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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谋略”与“伪证据”
笔者曾仔细阅读前引陈梦家的三篇文稿,特别是他的那篇演讲,陈梦家明确地表示:“我是研究文字学的,我是爱护汉字的,也提倡简化字。”所谓反对汉字简化,是建议简化字要有根据,不要创造。他对于那些需要简化的字且简化得好的,像“鐵路”的“鐵”字简化为“铁”字,则表示肯定。容庚批判引用陈梦家使用的简化字,并非是国务院公布以后才有的简化字,是陈梦家在演讲中指出的“(一)古已有之。(二)习惯上已有的。(三)同音代替”。这三种,陈梦家认为“不应属于简化字的范围”。作为老一辈古文字学家的容庚,自然明白陈梦家写给他的信中使用的所谓“简化字”是“古已有的;习惯上已有的”。之所以拿出来,作为批判的证据,一是他的确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二是他认为除极个别的文字学家能够识破他的“谋略”外,广大的读者不会识破他拿出的居然是“伪证据”。容庚的做法,陈梦家自然明白,但是到了如此地步,成了“落水狗”,只能让他人痛打;成了“破鼓”,只能让人乱“捶”了。
总之,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容庚谨言慎行且与时俱进,尽管罩在他身上的“文化汉奸”的阴影依然存在,但他在历次运动中却始终安然无恙,直到1983年3月离世,终年89岁。而他的学生陈梦家却因“口无遮拦”,早于他17年即已离开人间了,终年仅5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