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双受审
陈风坐在审讯室，椅子的高度让他十分难受。
他偷偷抬起屁股，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进来之后，那些人就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缩骨的仙术。”陈风看着手铐，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哗——
门开了，那位带着银框眼镜的秦牧组长和另一位审讯人员走了进来。
坐下之后，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昨天去补办过身份证？”
“对。”陈风答道。
“原先的身份证呢？”
“和钱包一起落在家里，被炸了。”
“哦？”秦牧嘴角勾了勾，“昨天你还购买过手机和电话卡，之前的手机呢？不会也被炸毁了吧？”
“是啊，太巧了，正好那天出门我什么都没带。”
陈风抬头笑道，直视着这个长相帅气的年轻组长。
“哼。”
听到陈风这副语气，另一名审讯人员冷哼一声。
“啪！”
一叠A4纸摔倒了陈风面前。
陈风拿起一看，画面中正是自己，拍的是自己正打着电话，正朝郑翔家走去。
“嘿，拍的真清楚。”
陈风一张张翻看，点评道：“这张角度不错，很有艺术感。”
秦牧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仍旧不温不火：
“这是在爆炸之后拍到的，你之前说自己一直在朋友家，那么这时候你为什么却出门了呢？出门去了哪里？”
“哦，这个啊，”
陈风抬头想了想，“那时候警报已经解除了，我在新闻看到城北区爆炸，担心之下就回去看了看。”
说罢陈风扶额，一脸不堪回首，
“那时候谁能想到，歹徒真的是炸的我们小区呢？”
另一位审讯人员听不下去了，他厉声喝道：
“陈风！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你可能不知道，当时负责进攻的突击小队，他们的作战头盔上是有摄像头的！”
那名审讯人员说着，一拍桌子：
“你当时就在爆炸现场！你别想抵赖！”
此话一出，陈风心里一惊，身体整个僵硬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换了个姿势。
“不会吧组长？那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在我朋友家，哪里都没去过。”
“如果真的拍到了，能让我看一下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吗？”
陈风表面淡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他只能祈祷，那天场面那么激烈，破坏者的火力强的可怕，应该没人会注意旁边楼的窗户里漏出的半颗脑袋吧？
就算有，那么远应该也认不出是谁吧？
陈风在赌，他相信，对面正在诈他。
“你！”那名审讯人员头上青筋暴起，作势要起身。
“呵呵。”
秦牧朝一旁的同事摆摆手，轻描淡写地换了个话题，“陈风，你说你在朋友家，那个朋友是叫郑翔？”
“没错。”陈风点头。
“哦，他应该已经过来了。”
秦牧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让我们看看他会怎么说吧。”
推开门，临走前，另一审讯人员又回头道：
“陈风，你再好好想想，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坦白从宽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眼看秦牧他们要出门，陈风心里一喜，突然戏瘾犯了。
他声嘶力竭嚎叫起来：
“别啊！秦组长，能说的我都说了，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才是受害者！”
啪，铁关上门。
陈风停止了嚎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门外，秦牧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手中的监控照片。
事情要调查清楚，本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查监控，就可以知道陈风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在爆炸之前就去了朋友家。
可坏就坏在，破坏者潜入重云市那一刻，全城的监控系统全部失灵了，一直到爆炸后两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
技术专家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如此可怕的敌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呢？
费尽心机潜入重云市，最后竟然把爆炸地点选择在城北一个偏僻的小区？
秦牧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两天没睡怎么睡觉了，转头问旁边的人：
“他朋友那边什么情况？那个叫郑翔的。”
“已经查到了。”旁边人说道。
“我们两批人，一队对郑翔进行了监视，另一队去了他的住处。”一人走上前汇报道，“住处方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看样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宅男。”
“另一边，郑翔从陈风公司离开后，开车去了重云第三设计院，也就是他的工作单位，然后......”
“然后怎么了？”秦牧问。
“然后他和自己的领导发生了言语上的激烈冲突，双方还动了手。”
“动手了？谁先动的手？”秦牧惊讶。
“他的领导。”汇报人员表情有些奇怪。
“郑翔当众把他的领导们的黑料全都抖了出来，场面很大，现在整个设计院都被媒体围满了。”
“热血青年啊？”
秦牧听闻，不禁微微一笑，这说不定这是个容易攻破的家伙。
汇报人员继续说道：“这点其实比较奇怪，他们这个行业圈子比较小，这种事情传出去，怕是没有公司和单位敢再要他。”
“人带来了吧？”秦牧翻了翻手中郑翔的资料，抬头问。
“在二号审讯室。”
秦牧推门走了进去，正看见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小胖子，不是郑翔又是谁？
郑翔咧着嘴，胖胖的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打个架，不至于这样吧，阿Sir？”
靠，又是一块滚刀肉。秦牧太阳穴又跳了起来，他叹了口气。
转眼，二十四小时过去。
陈风和郑翔从大门中走了出来，看着身后的大门，相视一笑。
一切和计划的一样。
“好困。”陈风打着哈欠。
“困吗？”郑翔却在一旁，一脸兴奋，“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咱们要不要拍个照纪念一下？”
“别太嚣张啊，那位秦组长还在后面看着我们呢。”陈风胳膊撞了一下，提醒道。
郑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秦牧果然站在门口看着他俩。
小胖子朝着大门旁的秦牧挥了挥手：
“阿sir，再见！”
秦牧朝他们摆摆手，转身走近大楼，似乎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他们。
走进大楼之后，秦牧快步穿过走廊。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虽然从二人口中并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作为长期战斗在一线的军人，他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讯号。
咚咚咚！
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前，秦牧略一犹豫，便伸手敲了门。
“进！”
“主任，”
秦牧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立正说道：“我申请，立即对陈风郑翔二人进行追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