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谋一时
刘备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亲自去找那个什么西凉鞠义而是叫关羽带着孟益的手领去寻，而自己换一身儒装只带着简雍慢慢悠悠来到一个山庄之前，现下只有刘备和简雍两人，简雍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怎么不去会会那个鞠义，跑这里来做什么？”
刘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个问题：“宪和，你知道翼德什么时候开始不叫我大兄的吗？”
简雍一阵沉默，张飞这个人年纪比众人都小，在那次晕倒之前，一直视自己为刘备之弟，都是称刘备为大兄。可是那次昏厥之后好像就没有再听张飞这样叫过。
刘备对于简雍的反应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翼德问我，还记得当年少时的志向？我回答了。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我大兄。因为他不再只是我的小兄弟，而且也是我的肋肱。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一点样子，有一点格局？”
简雍道：“所以是昨天你决定兵分两路？云长就能够让鞠义加入这次战役？而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和审配这种豪强士族对我们有所助力？”
“翼德，在临行前给了吾不少东西称之为信息，吾不知这些信息是怎么来的，但是就现在来看都是对的。怎么用是要心思的”刘备点点头道。“鞠义嘛，刚好可以让云长有所锻炼。而且鞠义并不算是一个考验只是让云长知道世间如他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云长一定能够让鞠义心甘情愿的........”
“这个并不重要，现在必须要让云长去做这样的事情，未来的云长必须是要独当一面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不能够只是护我左右。”刘备挥一挥手道。
刘备看一看手中的书信继续道：“审配的旧主陈球，算起来是我的师爷，所以我和审配也算是一门中人，这个必然只有我才能够有机会说动的，而且也是我们未来必须要合作和说动的人呀。我也不能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别部司马去做事情。”
简雍呵呵一笑没有询问那些没有听过新词语来源而是道：“那就辛苦玄德公啦，一个边郡浪子要穿成这样和那些人称兄道弟。”
“吾乃卢植弟子刘备刘玄德，特来拜访审公的。陈伯真是我师卢植的授业恩师。”刘备不再多言而是来到庄园门口说道。并将书信给到门子。
不一会，突然出来一人匆匆而来问道：“谁是刘备刘玄德？随我来。”
简雍正准备一起进去，只见那人道：“我说的是刘备刘玄德随我来！”刘备微微一笑拍一拍简雍，独自一人跟着进入庄园...........
太史慈从没有想过自己来到的会是这样一个情况的石门。石门一点也不像一个临时据点。而遇到的兵士也不像是刚刚擒获的降卒。颇有一些军事要塞的味道。自己带来的两千人，瞬间融入，可以说是无缝连接。哪里像两个曲长管理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实际的管理者张飞张翼德并不在。却有条不紊的在运行。
而且最让人感觉得惊讶的是不分亲疏都在不断披甲中。这让太史慈无法理解不得不询问刘放这个军法官。因为到了数日，并没有看到石门实际的负责人张飞张翼德。而高顺是一个沉默的执行者。真的做到了一问三不知，只是重复一遍自己第一日就知道的军规和自己士卒将如何和其他士卒搭配方式。
按照太史慈的性子自己都有些想已经完成刘备的托付，一走了之。就在这个时候，显然并不是公孙瓒军中原配的军法官刘放，却来寻自己。让太史慈稍稍有些安心。
刘放没有想到刘备真的让太史慈这么一个“外人”带着士卒过来，幸好张飞和自己有所预案。“子仪可以捎带一时，估计张翼德今日就要回来了。”
“为何要将我带来的士卒打散开？还有张军侯去何处？”
“张军侯，去筹集粮草和盔甲去了。这次面对的不是黄巾军而是乌桓和鲜卑。所以翼德去找周围的郡守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可以‘支援’的。”刘放耐心解释道：“而且子仪到来和两千士卒，调整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和之前的士卒，进行混编，通过考察可能还要成为伍长、什长。因为事实上石门之前除了一个曲之外，都是降卒。你带来士卒必然才是骨干的必然是要现在这样使用的。”
太史慈想一想公孙瓒的名声说道：“用公孙都尉的名义？只有一个曲？”
“是，但是也不是完全是。”这时候门外有一个声音答道。这个时候只见一个魁梧不如高顺、儒雅不及刘放。但是长得格外白皙的一脸毛胡子大汉走进来。这个人不用问自然是张飞张翼德。
“我并不是去强取豪夺。更不会纵兵抢夺。但是自然你是要打着公孙瓒的旗号办事情。”张飞也直截了当的了当地说道：“当然用公孙瓒的凶名在，办事情确实要方便一些。但是我并不想压着压榨他们，而是和他们一起探索一条怎么能够均衡，地方和军卒粮草的方法。”
刘放沉默了。事实上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张飞在做什么，难道是要以幽州为根据地吗？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会是为公孙瓒做嫁衣，且不说张飞有没有这么忠心。而是公孙瓒需要这些吗？
太史慈却来了兴趣，问道：“如何做的？”
“只要四成，其他的也算是一些询问罢了。”张飞微微叹一口气：公孙家是幽州大族。自然是支持的，田家也不会甘于人后，所以各位郡守、县官也不会不给面子。但是假如长期这样是自然是不行的。后来看到一亩亩良田，我突然有一些想法。这次要是里的功勋足够。应该会用到。
“什么想法？”刘放也来了兴致。
“军丁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军丁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个军丁授田一份，由官府供给耕牛、农具和种子，并按份征粮。流民也编入其中！”
刘放一愣脱口而出前几日刚刚和张飞学会的词语道：“好想法，好措施，需要仔细搭建一下整个框架，还有细节明确。”
“善。”太史慈也大赞道：“你要献策给公孙都尉吗？”
“哈哈哈哈”。张飞和刘放同时笑起来。
笑罢，张飞问道：“子仪，认为我家明公是怎么样的人。公孙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张飞并没有让太史慈回答，而是接着说道：“我家明公位卑未敢忘忧国，为了完成他的志向。所以在这石门我也要按照未来属于我们自己的军队打造的。不管以后所有权是谁的。我要的是完整组建自己军队的经验。而不是为了帮助一个刚愎自用的人。”
这番话虽然是对太史慈说的。但是真正受到震动的是刚才还在大笑的刘放。他开始期待与同样是汉室宗亲的刘备见面。可能他真的值得？
太史慈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道：“善。”太史慈想到的是自己见到刘备的时候，刘备那种自信来源于什么地方。只一个司马的职位，却给自己未来有极大憧憬，让自己感受到自己可以有更多发挥的空间，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已经有七分意向，现在看到张飞这样做的能力和志气。更加坚定自己的一些想法。
太史慈肃容问道：“不知我太史慈现在能做些什么？”
“这就是刚才说的，虽然除了高顺那一个曲之外，张纯那些乡兵，也是心系大汉，不算是彻底需要防备之人。”张飞笑眯眯道：“子仪现在只有你带来两千士卒，才是我们根基。之前只有一个曲的人是我们自己的士卒，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控制住降兵为主，而现在为了能够让之前的那些刚刚招降乡兵水平的士卒能力有所提高才是重点。我制定一套方法请子仪校正。”说罢将一个竹简递给太史慈。
“哈哈哈。”太史慈接过竹简，也没有看直接揣入怀中道：“吾观操练极具特色。没什么需要校正的。我定当尽我所能以贯之。而且还有高伯平和我一起操练士卒。”
“伯平要沿路做好供应线准备等等事务可能就没有办法操练士卒事情。所以操练的事情只有劳烦子仪了。”
“我们需要等玄德公回来还是操练整军之后就出发？”太史慈接着问道。在太史慈看来就这几日那种自己从没见过的训练方式，足可以最快的方式重塑军心，要是要等刘备再进军会不会延误战机，张飞表现出来的自主权是不是真的也做一个试探。
“就在子仪士卒一到，我就将斥候派出。看看前方的消息吧，再做打算。要是公孙都尉那边已经遇到麻烦，就请子弃去通知我家明公。然后我和子仪、伯平率先去救援。”
“那么石门这边呢？”刘放本来认为自己会要留守石门，没有想到自己直接去迎刘备，而石门难道就放弃了？和张飞之前的说法相违背。
张飞摇摇头道：“石门在幽州境内，并没有被反扑的危险。交给张达就行。”
刘放思量一下说道：“那么我这几日除了整顿军需，就着手将屯田之事细化。军务就有劳子仪了。”
“善。”太史慈想着刘备对自己说的：不弃微末、久久为攻。张飞这个人真是实在执行者呀。称呼也不免亲切起来：“翼德，那么你是否与我一同管理军务？”
“不，我将带领斥候去探索，第一我等不成出塞作战过，我还是要实地探索。第二我这个斥候，公孙并没有因为让我留守后方而撤换。所以我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善，那我等就各自准备。”太史慈从怀中拿出竹简。向刘放、张飞一拱手率先出门而去。张飞对刘放道：“那么过一会，我就叫张达来寻子弃，我自己就先行一步了。”
“翼德，要是公孙都尉那边.........”
“他一定会有麻烦的。”张飞打断道：“公孙瓒这个人刚猛无比，却刚愎自用，一向对乌桓、鲜卑从心里就认为只是一群待宰羔羊。但是子弃也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当年那场大败之后..........”
刘放并不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世家废物，而是幽州当地人中的佼佼者，实在是太清楚这些年幽州的变化了。虽然公孙瓒的军队依然强悍，但是当年汉家养的狗乌桓，和基本上已经被迫汉化的鲜卑，重新争夺身上的枷锁，对大汉露出自己的獠牙！数年前那场打败就是证明。黄巾之乱之后，更是如此！
刘放想到这里点点头道：“所以这就是你被留下，也不气馁的原因？那个愤怒只是一出戏而已？”
“我们最后是要和公孙瓒分道扬镳的，只是要把握机会而已。他的那个选择就是一个机会。”张飞也不避讳直言道：“这次战事之后，就是我们自立门户之时，不知道子弃是否与我等一起？”
“哈哈哈，那要看看是不是山高路远呀！”刘放并不想现在就松这个口。虽然这段时间相处，确实对张飞各方面都很是认同，但是还没有见到刘备之前，如何敢就轻易决定。
“也是，那么某就先去准备斥候的事情了。”张飞也很清楚刘放和高顺不一样不见到刘备，永远只能是合作关系，最后只有刘备自己才能让刘放真正假如。张飞也不多说拱一拱手，就先行离开。
刘放看着离去的张飞喃喃自语道：“就是怕所托非人，坠山之下，死于荒郊野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