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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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管子城外

丘力居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反而是少有的聪明人,当看到不是最少一个别部支援,而是完全靠赵云的勇力杀入之后,没有做任何犹豫立刻下令向柳城撤退!

“叔叔,不等楼班了吗?”蹋顿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命令。就算战略转移,是不是亲儿子要等一等。

丘力居看了一眼一直和自己的儿子不对付但是却是自己选定的继续人,自己的亲侄儿蹋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问了自己的侄儿另外一个问题:“蹋顿,刚才那个汉家勇士要是带领刚才那几十同水准的骑卒,要是有五百,然后向我们杀过来。你我能够阻挡吗?”

“不能。”蹋顿不假思索的答道:“叔叔,别说五百,刚才那个突袭能力的。三百骑兵只怕也会把我们击穿!”

“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丘力居点点头继续问道:“难道就是这几十骑过来告诉公孙瓒,没有援兵吗?”

蹋顿沉默了,心中不安慢慢升起。很明白了汉军精锐已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大汉一直以来绑着自己,只有一只手和自己对抗局面结束了。现在自己很可能面对的成建制的精锐的汉军!

而且这支汉军还不是檀石槐当年遇到的那种鲁莽且无智的汉军!那么自己撤退避其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从弟,运气好可能还有机会被俘,运气不好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丘力居黯然道:“尽快向柳城撤退吧。不管如何汉军应该还是很难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来歼灭我们!

应该还是想要击溃我们为主!汉语有一句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我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来日方长!我们想要拿到的一定可以拿到,汉朝已经不是之前的大汉朝了!”

“诺。”蹋顿领命下去。去收拢自己的乌桓士卒准备撤退!丘力居看着自己从子领命而去的时候,然后转头看着刚才赵云杀穿的地方。心中不安更胜。

难道自己的谋划已经被人识破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卢龙塞周围出事情的时候,还可能理解为幽州那边开始反应。

但是现在这个架势,可以证明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公孙瓒的安危!完全没有大军向自己压上来的意思。

而且很显然公孙瓒已经不是主帅的角色了。那么现在的主帅会是谁?而这个人到底能够用兵到底有多少?自己会遇到的有多少!鲜卑、匈奴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水?

丘力居突然发现公孙瓒突然动起来,一阵慌乱正准备下令迎敌,但是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公孙瓒并没有借机突袭自己,而是转向管子城而去!

原来丘力居一边思考一边撤退的时候,公孙瓒并没有闲着。而是做出自己的决定!

“汝等已经休息妥当否。”

“都尉,请下令!”

“我们全力拿下管子城!”

“诺!”

赵云大吃一惊!抬头看向公孙瓒。正准备说些什么。

只见公孙范先出声道:“大兄,我们不是应该对丘力居.......”

“叫都尉!”公孙瓒摆一摆手道:“吾所知军令是平叛张举之乱,现在张举就在眼前焉能置之不理!”

“但是.”公孙范还想再说什么。

“公孙范,你可带来度辽将军的军令!让我放着张举不管,却去突袭丘力居?”

公孙范无言以对只能不再言语。而是看向赵云。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让自己不可将自己不满告知自己大兄的劝告。而赵云为什么叫自己那军令原因。

看来自己并没有赵云了解自己的大兄。自己的大兄可能比自己还要生气,已经不管不顾了。自己的意气发言,很显然换来自己大兄的意气用事。

而且因为顾及自己大兄的面子,确实没有让自己带来什么军令,而是商量的方式,告诉下一步的谋略!

而现在自己大兄的选择,无论未来怎么样,结果都不会好,但是军令这个事情确实又没有,那么无论这次援军和公孙瓒的队伍没有任何关系。公孙瓒现在就是明确自己不在这个序列里面!

那么公孙瓒就是自己陷入包围被救的主帅,那么只有过。功已经和公孙瓒没有关系了!这不是自断自路吗?

但是自己却不能在说什么!自己的大兄已经直呼其名了吗!

赵云叹一口气挺身而出道:“都尉,吾愿为前锋突袭管子城。”

“善。”公孙瓒大喜道:“赵云率人突袭城门!其他人与我攻击城墙!全军出击!”

“诺。”众人领命。

事实上公孙瓒并没有意气用事,而是简单的想法,张举无论现在如何都是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抓住或者杀死就是大功一件。去突击丘力居哪里能获得这样的功劳?还有一种自己居于刘备之下的意思。

所以在自己从弟和赵云两个更了解援军情况的人反对,依然做了选择先拿下张举,以获得利益最大化。

事实上也很顺利,公孙瓒发现城中张举所部极为薄弱,于是下马便战,张举部事实上在数十日时间内已经疲惫不堪。

而管子城虽然本身是为了锁住鲜卑、乌桓而修筑的堡垒式小城,但张举本部却多是他掳掠裹挟出去的普通汉民,便是当日随他作乱的本家徒附、宾客。

虽然之前实在是顺风顺水,大有割据一方的驾驶。但是谁知道被公孙瓒一战击溃,张纯又被张飞杀于石门。一时间士气低落。

也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丧心病狂到自称天子的地步,所以其人早就尽失人心,不免一触即溃!换言之,管子城之下与张举被俘一事,堪称不费吹灰之力。

大局已定之时,公孙范面对着被压服在地的张举问道:“为何要称天子,你这个样子,凭什么称天子?”

“是丘力居与塌顿俱言,张纯已亡,数战揭败。不如称天子以壮军威,而且这样的话说不定也能哄骗来塞外杂胡的效忠……”张举冷漠答道。“但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什么?”不只是公孙范。所有人都有了兴趣。

张举突然挺身扭头看向了一直没有言语的公孙瓒,然后勉力答道:“公孙瓒,我擅称天子,固然可笑,但也是时事使然。你还记得吗?灵光和二年,洛阳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胸,俱前。消息传到幽州,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是汉室衰微,主天下有双主之意!公孙瓒,我擅称天子,固然可笑,今日之败也固然说明我这个人没有天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公孙瓒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自己当时嗤之以鼻,不为所动。

“汉室不可兴”张举继续道:“我今日才明白!天命不在我,可能在你身上啊!公孙病已立……说的不是宣帝,而是可能是你!

你何必为一个将军位,一个爵位为雒阳卖命?现在完全可以与鲜卑、乌桓合作,以求天下!我必将鞍前马后,以报今日活命之恩!”

此言一出,城中围观‘天子’的众将士纷纷变色……毕竟,即便是个白丁,最起码也知道这厮话里的意思是说公孙瓒才是要做天子的人;而稍微有些文化的,却更是惊疑不定了!

要知道‘公孙病已立’和“代汉者当涂高”一样出名!

汉武帝之子汉昭帝时期真正出现的一个怪事,说是上林苑那里出现了蚜虫吃树叶子,硬生生地在树叶上吃出了这五个字,引得天下哗然。

当然了,这件事情后来被认为是应在了汉宣帝,也就是当时流落民间的汉武帝嫡亲重孙刘病已身上。最靠谱的解读也是上林苑中有汉武帝废太子刘据的残余势力,为了给刘病已造势刻意搞出来的。

王莽乱政时期,蜀地出了一个叫公孙述的割据军阀,拿着这个谶纬死活觉得这个公孙是指自己……于是干脆在蜀地称帝。

光武帝刘秀的大将在多次击败公孙述汉军军事形势大好,刘秀不忘对公孙述开展政治攻势。

建武十一年((35)八月,他给公孙述写信,陈述祸福,希望他能迷途知返。面对不利的局面,公孙述看到刘秀的书信后虽然叹息,但仍拒绝投降,还不断使用刺杀这种卑劣的手段(刺杀岑彭等人)抵抗汉军。同时居然拿着这个谶纬去跟刘秀辩论,非说天命之人是自己。

而刘秀不愧是汉朝“大学生”出生,也很讲究谶纬,为了争夺正统,居然也就跟公孙述隔空辩论起来了。最后以公孙述全家脑袋搬家为最终结果,宣告了光武帝胜利一统天下而告终。

总之,经此一辩,这句‘公孙病已立’几乎变成了仅次于‘代汉者当涂高’的汉室第二谶纬。当然了,相较于后者还在争论,还在被野心家们憧憬着,前者倒是彻底有了公认的解读……就是说宣帝刘病已,公孙述那厮用自己全家的生命告诉了天下人,这个谶纬说的不是姓公孙的人。

回到当下,自黄巾乱后,天下动荡不安,要说人人都是张举这样的傻子和疯子,未免也瞧不起大家,可若是心里没嘀咕也是不可能的!不然刘放这种豪强也不会去见张纯被张飞抓个正着。

于是,众人纷纷惊愕看向了公孙瓒。只是骑都尉公孙瓒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一挥手,示意田楷立即将此人砍了!然后命令其带着首级连夜回卢龙塞,去传首幽州,以正视听。并且禀告度辽将军贾琮,张氏兄弟皆亡。张氏叛乱以平。

“没想到你公孙伯圭居然是汉室‘第一忠臣’呀!”张举闻言一阵冷笑还准备再说什么。随着田楷一刀而下,管子城到底是安静了下来。

公孙瓒一边想着张举的话,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开始后悔没有去追击丘力居,而是赌气一样地来歼灭张举。现在看来得无偿失。所以当田楷携首回转,公孙瓒也不停留,率军去追寻丘力居。

出了管子城数十里,突然见一骑卒和田楷一起回来,骑卒见到公孙瓒也不下马行礼,直接递上军令。

公孙瓒拿到军令,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然后回头问田楷道:“你在路上遇到的他,还是见到度辽将军才一起过来的?”

“是见到了度辽将军一起过来的,本来是由度辽将军认为您按照军令已经追击丘力居,现在应该已经去大凌河处。为承想您确拿下管子城”

“所以就给了现在这个军令?”

“辽度将军说都尉颇有周亚夫之风,所以这次要用军令一定不能出岔子。”田楷唯唯诺诺地答道:“而且让都尉立刻执行军令不得有误,而且还害怕我一人前来,都尉不信让我和这位同行!”公孙瓒无言以对。看着贾琮的军令却更加窝火,因为军令命令公孙瓒去攻克承德城!

公孙瓒在边塞多年很是清楚,管子城再往北,一直到柳城跟前的这三百里,就没有什么援护可言了,随时可能遭到乌桓、鲜卑的袭击,承德城被看住,只能大略确保卢龙塞到管子城这两百里不会受到侧翼包抄,后面三百里若想避免被包抄,最起码得把承德城纳入手中才行。

但是自己要是去攻承德城也就是说,自己保护其他人去夺下柳城。自己还有什么功勋!

“那么是谁去攻占柳城?”公孙瓒不甘心的问道:“该不会是刘玄德去取吧!”

“由关司马和麴别部一起去夺取!”

“这两个人是谁?”公孙瓒皱起眉头寻思半天都没有想起来这两人是谁!

田楷不得不继续说道:“关司马就是刘玄德那个属下关云长,而麴别部是冀州的麴义麴思明。”

“好好好!”公孙瓒怒急反笑道:“吾为玄德作嫁衣,有和不可!”

公孙瓒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不慎,居然开始为刘备手下打下手。也不再理会那个田楷。然后对那个骑卒说道:“你回去复命。我定当拿下承德城。”

骑卒不言语,也没有催马而去。田楷硬着头皮说道:“度辽将军有令,我二人务必和都尉同去。”

公孙瓒咬牙切齿怒道:“向承德城进发!”

“诺。”包括那个骑卒在内一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