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营中对
当面前出现一个身高最少在190、虎背熊腰、豹头环眼、黑脸络腮胡，身上穿着黑衣黑甲手持丈八长矛的人的时候，张飞感觉格外的瘆人。而且还有点感觉面熟，让张飞更加不知所措。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问道：“足下是？”
不要害怕，无论你看见我是什么样子，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我是张飞张益德，你也是张飞张益德。
“啥意思？”张飞有点蒙。
黑大汉哈哈大笑：“某家的意思就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虽然你和我有不同的记忆、不同的品性。而你看到的我的样子，是你想象的，我样子可以随着你的想象变化。”
“所以你是张飞？”
“对的，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认为我应该长的样子。”黑张飞说道。
就在这时，张飞眼前的黑张飞变成一个白面络腮胡，身材高大，穿着文士服的样子。
张飞小心翼翼地翼翼地说道：“所以我晕倒之前，是你和我说？”
“当然。”白面张飞答道。
“所以你是可以影响我的情绪的”张飞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牵招，就感觉如此讨厌他，原来不是我讨厌牵招，而是你讨厌牵招？而我今天所以表现的情绪也不是来源于我，而是来源于你。”张飞说道。“你为什么讨厌他？但是好像并不是质疑他？”
“这就是我现在出现的原因，事实上我更想战斗的时候出现，但是我需要给你补一些现在这个时代基本常识，还有告诉你一些，事实上在你自己知识库里面存在但是你认为忘记的信息。”
“啥意思？”
“就是不要再今天差点犯下大错，不要再犯！你也不应该犯，虽然今天你的发言虽然最后圆了回来，但是事实上已经触及这个社会的底线了。”
“啥？”
“你今天挑战一下二元制，很危险的！不过今天你圆的不错。我们大汉朝是察举制度。你的举荐人相当于你的一个君主！大汉天子是另外一个。还有明公这两个字不能乱喊，喊了就是他的部下！”
“怪不得，牵招一直没有喊过。对的，说回牵招，你为什么讨厌他吗？而且导致我也对他很不爽？”
“因为他要离开啦！用的借口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他要送他的老师遗体归乡！就在现在，大家几经生死，最需要一起建功立业的时候。他牵子经居然要走了！而且借口让某无话可说！”
张飞顿时感到地动山摇，浑身颤抖，但是这一次感受到的害怕，而是一种不可名状愤怒，还夹杂着兴奋。他突然想起之前认识前的感受很相识，当时他对这种感受、自己的身体的感觉，理解是害怕，因为自己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架势，多少有一些心有余悸，而且还全身颤抖。自己对这种感觉有些害怕。所以就自己彻底认输，现在看来当时自己对自己的状态有一个误判，那种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兴奋！？特别是现在，显然愤怒远远高于兴奋的时候，自己现在的感觉比当时更盛，已经让自己快要再次晕厥的时候。
黑张飞重新会带眼前。继续说道：“差点耽误了正事。对牵招有机会折辱他就好，我给你说说张纯、公孙瓒以及丘力居吧。”
“首先是这个张纯，渔阳人士，张氏在边疆也是大姓。而渔阳张氏更是边疆顶级豪强，虽然比不上横贯整个四州的公孙家但是也是一等一的豪门望族。到他这一代不但自己任了中山相，自己的族弟张举也是做个泰山相的，而且也算突破两千石这道坎，对于一个豪强家族来说，这个是阶级性的跨越。而就在这个时候，西凉叛乱再起，张纯自然觉得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惜当时涿郡太守的女婿公孙瓒，显然更对当时的主帅张温的胃口。所以选择了涿郡太守举荐的公孙瓒。”
“为什么？”听到这里，张飞突然插嘴问道：“既然都是大族。最后为什么选择公孙瓒，因为公孙瓒帅？”
“因为公孙瓒是卢植的弟子！”黑张飞翻翻白眼道：“我们大汉朝最讲经学师承。卢植弟子这个名头很是好用。”
“所以刘备也可以用？”张飞毫无忌讳直接问道。
“当然，主公要是没有这个名头，公孙瓒难道是看我们几个人勇力吗？”黑张飞道。
“也就是说，未来，我们也要多打这张牌，可能比汉室宗亲好用？”
“那是你的事情。”黑张飞略显得意道：“未来，我只管上杀场！”
黑张飞继续介绍道：“自然，张纯和公孙瓒就结怨了，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黄巾之乱，蜂拥而至，那些心存不满的豪佑，无法牵升的官员和他们家族都有不少自己的心思，就会有一些参与。而在我们这里来，乌桓那边人自然也想有不少想法。”
“所以丘力居和张纯一拍即合？两个人都想在冀州搞事情？最好能够独占一方，那么他们就必然要挑战的？那么这次可能我们要遇到的是很可能是一个联军？”
“妙就秒这里，过去你可以去现场观察一下，也算训练你自己的眼力，可能会有惊喜。而且我们可能确实有一些文章可以做。”黑张飞居然卖起了关子。而且黑张飞的样子慢慢变成自己老师的样子，而且还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
张飞很确定现在自己是在幻想里面，只是这个身体可能本来就有一些人格障碍，所以自己现在有这个副产品。自己以前的知识和现在融合方式才会这样特别。自己未来能做的就是这种“交流”出现的时候自己不要晕倒。
“我也是这样地想的，未来我们交流的时候，最好你还是不要晕厥比较好。”‘老师’也点点头说道。
“那么现在就是灵帝还没有死。董卓还没有入京？天下还没有真的乱起来？”张飞询问道。
“是的，现在是中平四年，灵帝还有两三年的活法，天下是天子死了才乱的吗？幼稚！这天下早就乱了，只不过现在只能叫振兴汉室，还不能说光复汉室而已。当然天子死了，董卓乱起才能够，有所作为。”‘老师’的样子又变成黑张飞。
“现在人心浮动，盗寇横行，豪佑大户想的是争夺天下，外族想的是争土夺人。就连黄巾余孽也想的是洗劫百姓。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要选择什么样的路？”黑张飞怒喝道：“你好好想想，不过你躺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回去吧。”
“等会儿，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张飞大喊道，虽然张飞知道这个是自己和自己的对话，但是还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自己可能应该了解的信息。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关羽、刘备立于床前，两人都一脸担忧。
关羽问道：益德，你已经昏迷一日了。刚才大喊一声，方才醒来。关羽道：“虽然金疮医说你并无大碍，但是昨日在校场就感觉不对。现在有昏迷这么久，真的没事吗？”
“兄长，我没事了。这一次真的没事了。明天我们去观一观周围地形就好。”张飞起身继续说道：“明公，可探到什么消息？”
“张纯这次是自己来的，并没有发现乌桓的人。看来他还没有引乌桓人进来的意思。”刘备没想到张飞醒过来首先关心的是这件事情，“益德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可能之前是有些什么事情，现在确实没有了，而且我可能比以前还要好。”张飞一边答道一边想：“幻视幻听的影响一定要降低，不然动不动就晕倒太耽误事情了。”然后接着说：“如果可以明公帮我寻一个斥候的机会，我想去前线看看。”
“我们还是要争夺前锋吗？”关羽皱眉问道。
张飞摇摇头道：“不是的，但是我们要清楚到底在发生什么？我现在就算战术上都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公孙瓒也不可能给我们一些最新的消息。我去收集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和你一起去？”关羽接话道。
“不用，兄长还不放心我吗。虽然我们不以勇力搏利，但是有你在明公身边，也可以随时有个照应。”张飞继续说道：“再说，公孙瓒也会很难同意我们两兄弟加入斥候吧。”张飞答道。
“事实上都不会到伯珪那里，我只要请托田楷即可。”刘备仔细观察张飞，似乎想要看出张飞是不是真的没问题。随口答道。
“明公最好还是找公孙瓒。”张飞对这个名字好像很有些印象。建议道：“我们一定要直接和公孙瓒联系，不然把我们划给他的手下，那么有功劳也被分润得太厉害啦！”
刘备和关羽对望一眼，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事情。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的思路似乎两个人有点跟不上了。
“明公、兄长现在我们‘安全’吗？会不会隔墙有耳？”张飞谨慎问道。
刘备和关羽一愣。刘备刚要说点什么。关羽起身道：“我去给益德取些水来。”说罢便走出帐门。张飞懂，关羽这是去保证“安全”去了。
“明公这么多年以来，您志向是什么似乎从没有详细说过。”张飞问道。
刘备一愣，多年的颠沛流离，自己还有资格讨论这个吗？难道不是带着兄弟们活下来才是第一要务吗？志向离自己已经很遥远了，比少年时说出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时间更加遥远。
张飞道：“明公，树无根不长，人无志不立。所以接下来某要说的，都是建立在明公志向上的。”
刘备第一次发现这个一向做事直接的小兄弟却卖着关子，让自己突然有些不适应。
但是从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张飞。刘备突然发现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答他。
“明公待我，一直我像弟弟一样，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张飞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现在乱世已起，我们抉择都要不辜负自己的志向。而我的志向，第一个是帮助明公完成自己的志向做一番事业！所以某今天要亲口明公说说自己的志向！”
“益德，我的志向啊。”刘备突然有些黯然惆怅道：“少年的时候，总是一心要当大官，特别是当年去缑氏山看着那些公子哥们，我一直愤愤不平，为什么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我却不能！后来一直觉得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再后来黄巾之乱一起。我才发现这个世道变了，好人坏人不再那么清楚。活命有的时候才是唯一要保证的。让我们兄弟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像现在这样，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我的志向是什么？真的重要吗？”
“主公要在这世道下，怎么活着？是像现在这样活着，还是像这几年这样活着，还是给自己、给我们这些兄弟、给那么乡里乡亲还有更多的人一个不一样的机会。或者这么说吧您要做大官是为什么？”张飞突然站起迫近刘备问道。
“如卢师一样，当是要比卢师做得更好！”刘备一瞬间清醒过来答道。
张飞也是一愣，这个时候的刘备确实还没有称王的野心。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大汉中央权威犹在。所以答道：“那么主公最少是要成为公孙伯珪，而不是成为的他爪牙吧。”
刘备一阵沉默。张飞接着说道：“那么我们除了活下来，是不是应该找到自己的可图之地。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再说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我们现在选择的并不多，冀州、幽州、并州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某认为现在唯一有机的青州。现在青州黄巾军势大。但是不知道青州刺史是谁？能够控制局面吗？”
虽然不知道张飞为什么毫不犹豫的说道青州这选项。但是刘备还是还真的知道一些青州的情况：
现在的青州刺史是汉中人张琰，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经学官僚。论经确实厉害，和北海郡孔融也算不相上下，但是治理水平，就实在不敢恭维。要是自己真的有一支军队在手，可能真的有机会。但是........
刘备问道：“益德，我们如何和青州那些人打交道，孔融等人可不比公孙伯珪等人。”
“明公是卢植的弟子呀，这个身份很好用，而且我们是要帮助他们解决黄巾余孽！”张飞不以为然道：“最主要的是，青州有兵无将。明公也有机会和士人亲近。保护他们一方平安。这就是建立根基之前要做的事情，以人为本，建立和士族豪佑的关系。但是首先是在公孙瓒这里站稳脚跟之后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不去争夺前锋，以站稳在公孙瓒这里，就算方式不妥。”
“明公觉得你的师兄公孙伯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勇武之人。为人坚强不屈，极有主见。”
“也就是说，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那么主公觉得我们去争夺他已经肯定已经有决断的重要的事情，用勇武的表现合适吗？”张飞问道。
刘备突然明白了。是呀，在一个勇武而固执的人面前，表现勇力，然后要的是让这个勇武而固执的人，改变要的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要么根本无法入自己师兄的眼，要么更可能的是让自己的师兄感觉更大的是威胁吧。
“所以益德，你才在校场认输，结束这个事情？”
“望明公，原谅。”张飞心里暗想：“我当时想的是要杀光全场的人，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再加上身体感觉不对。还有那个该死问话。”
“益德别这么说，你做得对，及时制止没有意义的事情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和云长的勇力确实也不应该放在校场上。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张飞说道：“除了我去做斥候，相当于让我们更融入他的军队之外，你要说服地让他给我们更大的权力，直接附属于他！”
“益德，你觉得机会在哪里？”刘备很久没有这么振奋过，甚至于忘记张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疑惑。
“主公，我们要让公孙瓒觉得是自己认为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且我们要的也不是前锋，我们要的获得的刚好是公孙瓒缺少的，我们只需要让公孙瓒想起来自己布置的弱点，并且给他一个体面让我们给他补漏的机会。我们需要...........”
当整个军营已经灯火通明的时候，刘备才离开张飞的军帐，守在外面的关羽急步过来刚要询问。刘备摆摆手说道：“云长，益德虽然依然粗犷，但是心思确缜密多了，接下来还求我帮他找一本《左传》，你去找关士起问问哪里可以找到。”
看着满天星光，刘备继续道：“云长，我们是不是丢弃自己的志向很久了。现在是时候把他找回来了。对了，翼德的字把益字改成羽翼的翼。”说罢便去寻公孙瓒去了。站在原地的关羽愣了一愣。看着走远的刘备拱手道：“诺。”
而此时公孙瓒确实没有休息，正在寻思着怎么一举歼灭张纯，不是击溃是歼灭。就像张飞说的那样，校场发生的事情，公孙瓒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多多少少对于刘备的想法感到失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刘备刘玄德对于勇武理解还是这么的肤浅，居然还想当前锋？要不就让刘备加入已经确定的前锋田楷帐下吧。
就在这时有报刘备来了。公孙瓒失望感更深，认为自己的师弟刘备认为展现够了，来讨前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