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账本
“莫、莫大人就这么被抓走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诸位莫慌，依我看，咱们先静观其变，大都督想给莫大人定罪，怕是没这么容易。”
“是啊，莫大人可是知府，又有长孙大人庇护，大都督想扳倒他，长孙大人定会出手的。”
“这也说不准，不知诸位方才可有看到，莫大人脸色这么白，想来大都督肯定是掌握了莫大人的把柄，明日我等还是老实点和大都督请罪吧，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呢？”
“我赞同，方才大都督的护卫冲进来，吓得我差点都要钻桌底了。”
一时间，包间里，各地官员各持己见，一方选择静观其变，一方选择明日和李恪请罪，以此落得个好些的下场。
次日一早。
伴随着益州知府莫汉良被抓，准备要在知府府衙受审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不过才一个晚上。
益州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了。
知道莫汉良被抓，百姓们每个人都是高兴不已，纷纷都跑到了府衙。
莫汉良做的那些勾当，早已让百姓们怨声载道，奈何莫汉良是知府，朝廷官员，百姓们也只能在私底下谩骂，不敢明面招惹。
眼下莫汉良被抓了。
益州百姓们哪里会错过？
此刻，知府府衙。
李恪坐在府衙主位之上。
在他的下面，左右两排是衙役，还有益州各地的县令。
虽说这些县令都是坐着的，但却是坐立不安。
这时，李恪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道：“押人犯！”
说完。
就有护卫押着莫汉良和马宏来到了大厅。
此刻的莫汉良和马宏两人都穿着囚服，手脚带着镣铐，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已荡然无遗。
“见到大都督还不赶紧跪下！”
李恪身旁，护卫陈冲大喝一声。
“我乃是益州知府，职掌着益州所有事物，如果按照职位，本官无须跪下。”
莫汉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
一言一行，毫无要给李恪下跪的意思。
护卫见此，二话不说，直接狠狠的踹了莫汉良一脚。
‘扑通’一声响起。
莫汉良直接被一脚踹摔在地。
马宏见此，顿时两腿一软，连忙跪了下去。
“大胆莫汉良，你可知罪？”
李恪大喝一声道。
“下官何罪之有？”
即便是强行跪在地上，莫汉良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何罪之有？”
李恪讪笑一声，缓缓开口道。
“作为益州父母官，你可为益州百姓着想过？”
“作为益州父母官，勾串各地官员，结党营私！”
“作为益州父母官，豢养杀手，伙同山贼，透露消息，拦路劫杀过往益州的商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你犯的罪？”
李恪字正腔圆，语气刚劲有力，两边旁听的官员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们平日里趋附莫汉良，助纣为虐，肆意敛财，现在李恪一一说出莫汉良犯下的罪状，这些官员当然怕受牵连，个个心里都是在想着怎么撇清关系。
“大都督，你说的这些罪名，有证据吗？”
莫汉良轻笑道。
“证据？怎么会没有呢？”
李恪讪笑一声，喊道：“传证人来！”
下一秒，汉中县令张晟带着山贼虎疤，走进大堂。
见到虎疤的那一刻，马宏顿时面色煞白。
“汉中县令张晟，参见大都督！”
“小人虎疤，拜见大都督！”
张晟和虎疤两人跪在地上，朝李恪磕头行礼。
“虎疤，本都督问你，你可认识此人？”
李恪伸手指向了马宏，开口询问道。
“小人认识。”
虎疤继续道：“他叫马宏，平日里都是他和联系的，给我提供那些过往益州的富商信息。”
“继续说下去。”
李恪看到虎疤停顿，示意他接着说。
“一旦有富商经过汉鸣山，我和山寨里的兄弟就负责劫道，抢夺那些钱财，一部分留给我们，一部分则是由马宏押去益州，上交给知府莫汉良。”
虎疤老实说道。
李恪看向堂下的莫汉良，说道：“莫汉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都督话，这些事情，本官并不知情。”
莫汉良还是狡辩，解释道：“既然说我收了他的银子，那他为何不认得我？”
李恪早就猜到莫汉良不会轻易认罪，视线瞥向马宏，说道：“马宏，你可有话说？若是有话说，本都督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否则……”
李恪并没把话说完。
但正好是这样，却让马宏慌了。
越是不明朗，那就说明，李恪手里，说不定还留有其他证据。
思及此，早已乱了阵脚的马宏急忙说道：“都督，我招，我都招了，这些事情，的确都是莫汉良指使我去做的。”
闻言，李恪看向莫汉良，说道：“莫汉良，你可还有话说？”
“本官还是刚才那句话，我要证据，仅凭马宏和一个山贼说的话，本官不服！”
说完，莫汉良挺直腰板，视线看向别处。
“都督，我有莫汉良犯罪的证据。”
就在这时，马宏站出来，说道：“在莫汉良的书房中，有着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账簿，上面都记录了他贪污和其他贿赂。”
此话一出，李恪眼前一亮，当即就吩咐护卫，去往莫汉良的书房，查找账簿。
“马宏！！你！”
一直很硬气的莫汉良，听到马宏这么说后，顿时整个人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他清楚，一旦账簿被找到，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只见护卫带着一本厚重的账簿，回到了府衙大堂。
护卫把账簿呈递到李恪眼前。
李恪接过账簿，没有马上就翻开，而是看向眼里满是慌张的莫汉良，笑道：“莫汉良，你说，是让本都督当众宣读呢？还是你自己交代呢？”
李恪这话，如同催命符般，莫汉良整个人不由得开始颤栗。
“老子是绝不可能认罪的！！！”
心里一番权衡过后，莫汉良索性破罐子破摔，大怒道：“即便老子受贿赂又怎样？益州这些官员，哪个兜里是干净的？凭什么你就只抓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