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返程见闻录
汤隐村,几个音忍的尸体被发现。泉奈在看清他们死去的惨状后,大概明白是何人所为。
“泉影大人,要继续沿路追查吗?”
泉奈摇了摇头。
“那边怎么交代?”久奈问道。
“没关系的!”泉奈想着那个长大了的孩子,“他们估计是在追踪她的时候被杀掉了,现在应该很安全,暂时不用操心。”
久奈咬了咬嘴唇,虽然泉奈大人无所谓,可需要承担另一头压力的人却是她。
“先去调查清楚行刺背后的主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见泉奈如此说,其余人也不敢在质疑,纷纷离去。
……
深夜,飞段潜入来过的那家加工店。桌子上摆着的是未抛光的货品,在他的加急催促下,那个年轻的店主很守承诺把东西做了出来。
飞段拿起东西走到工作台边坐着,有耐心地开始抛光。这些东西以前他比较感兴趣,所以在做翡翠的亲戚那学了些。
等他回到民宿,纱窗还敞开着,冷风直往里头灌。
这儿地势较高,白天光照充足因而炎热,到了夜晚因地理条件守不住温度,因此气温降得很快。
翻进去,看着床上裹着被子蜷曲着睡着了的信瑶,脸蛋也因气温降低变得冰冰的。飞段有些感动,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又仿佛离得很远。他最终叹了口气,将雨滴形状的吊坠挂在她脖子上。
回过身关好窗子。走近了,躺在旁边,双手枕在脑后就这么入睡,没多久入睡后的他习惯性地侧过身子摸索着。这边没摸索到,又翻身到另一边,然后总算找到了往日搂在怀里的有温度的抱枕,表情也松弛下来变得心安。
第二天,信瑶醒来发现了怀抱自己的手。她心情放松了不少。忽地,她注意到脖子上的项链,紫底冰透的雨滴型吊坠让她有些许失神。想到从百花谷离去时,他在溪边拾起的紫色玉石,原来是给她准备的。
想到这,信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身后的飞段鼻子抽了抽,然后转过身子躺平。
等他醒来,信瑶已经不在身边。
“跑哪去了?”
揉了揉眼,看不见信瑶他倒也不着急。不过今天得赶紧离去,他不打算停留太久以免横生变故。
“哗啦!”
房门被拉开,信瑶换了身藏青色打底,上有米黄的蝴蝶翻飞花纹的和服。扎起了头发的信瑶颇有女人味,让飞段有些许失神。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打算去找信瑶,看她这操作有些不明就里。
信瑶心里端着些吃食,工整地摆放在盘子上。
“大人,请用!”
“纳尼?”
飞段瞳孔微微放大,随即眉头紧锁,弯下身子,托起半跪着的她的下巴。
“你...会说话?”
信瑶扁了扁嘴,眼神乱瞟,心里的小鹿也如眼珠这般慌乱。
“会...会一点...”
“说话还有只会一点的?哼!”
飞段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他打量着信瑶眼神阴晴不定。
原本的漂亮侍女不能说话,这能带给他一些安全感。就像他癔症般地把她当做毛绒玩偶一样拥抱着入眠。
现在...他不知作何感想。而且他明白信瑶应该是一直都能说话的。
“大人...”
信瑶眼睛忽闪忽闪的。
“别装可怜,说吧!为什么装哑巴。”
“我没有...是你自己以为的。”
飞段没想搭理她,有些生气似的背起了卷轴。
“大人,吃一点吧!”
“嗯?”
看着她有些踌躇的表情,飞段将目光移到餐盘上里面的可口点心还有热腾腾的粥。
“是你做的?”
“嗯!”
飞段想了想蹲下身子舀了一勺,里面加了些药材,味道清甜可口。
“不错,”飞段表情缓和了不少,“你也吃点!”
“嗯嗯!”
离开时,飞段不时打量着身边的信瑶,心情复杂。
虽然他很想把她看成那个倔强的哑女,就像最初把她当做一个安静的瓷瓶留在身边一样。现在却无论怎么强迫自己,都无法在那样想。她的声音很美,但他不需要。
街头有些骚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信瑶好奇地左顾右盼,想要了解发生的事情。飞段加紧了步子,出了小镇,前方有人拦路筛查。飞段拽着信瑶,施展土遁从地下绕了过去。
“大人,您来这是做什么?”
胖河狸背上,信瑶揪着河狸的耳朵把玩着。
“大人,你刚才从地底行走是忍术的一种吗?”
“大人,你会多少种忍术呀?”
“大人...”
飞段不胜其烦,他感觉信瑶还是不会说话时要正常些。
“你是不是...有些烦信瑶?”信瑶有些委屈。
“你还是闭嘴吧!”
没理会她,飞段现在头疼得很。不一会委屈过了的信瑶又开始问这问那,属实让飞段怀恋那个安静得如同画中人般的女孩。
俩人经过之前来过的悬崖边,岔道上就是那晚暂居的人家,焌黑的古树上墨绿的树叶,有些暗红的果子挂在树上。
“大人,我记得你说那有毒对吧?”
“是的。四周如此贫瘠,估计还是用死人骨头和不能食用的内脏当做肥料培育起来的。”
“啊!这...”
信瑶又想到那天的事,有些后怕,那个和蔼笑着的婆婆最后表情扭曲的样子犹如怨咒一般萦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飞段瞥了一眼,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朝着岔道伸出了手。
在一阵地震般的抖动中,岔道连着悬崖的这一部分化为碎石跌落下崖底。
“大人...”
飞段知道这个丫头又要开始自我感动了,赶忙加快了步伐。那胖河狸呆头呆脑的,紧追着不放,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想法,着实让他火大。因为怕生出别的麻烦,遇到绕路的地方,飞段干脆搂着信瑶横跨山谷避免绕路,所以回去的路程缩短了不少。
途径被斩断的山脊时,飞段意外地发现上面架了一座简易的木桥。经过桥面时,他看到木板有些地方还有沾了些血迹。
“有点意思...”
飞段没想到就俩三天功夫,那个受伤的少年居然有毅力架起这座桥,虽然很短,但考虑到他有支骨折的手臂,飞段还是挺佩服他的。
“大人,你的力量极限在哪?”信瑶摆弄着不知从哪摘来的花,还插在盘起来的头发上。
“不知道,以前就很强。过了这些年,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达到了什么水准。”
“哦...”
再度经过小镇,没看到那个少年,意外的是也没看见寻仇的人。飞段找人问了下,据说那个少年拾起了死去的流浪武士的剑,担起了自己的责任。
“有些欣赏他了!”飞段嘴角扬起笑意。
“那你当时还不耐烦人家。”
“你...”飞段脸色一黑,“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当个小哑巴吧!”
“嗯!”
信瑶手在嘴巴上一滑,好像就此合上了拉链。
但很快飞段就知道他庆幸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