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镇院

席间，云漪虽然时不时地跟远山夫人和雅夫人说话，招呼着大家一起吃，可那双灵动的眉目总是在触碰到宇文霄的视线后悄然挪开。

宇文霄则大多数时候都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小女人，也不怕席间的人笑话。

这种无言的情愫流淌黏黏糊糊、缱绻非常的气氛，让雅夫人一行和远山夫人一行说不出的无语。

“烦死了！还不如敞敞亮亮的呢，可腻死人了！”远山夫人眼中皆是笑意，抱怨的话可一点儿没停歇。

谢子元叹了口气：“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云漪无辜地眨眨眼：“我和世子爷还没咋呢。”

宇文霄轻咳一声，“我们平时讨论案情居多。”

“那咱们就讨论讨论案情。”远山夫人搁下筷子，沉声问道：“这几日坊间传闻颇多，老身因了丧期暂时也不敢回远山居了。宇文霄，云丫头，你们给老身说说这其中的隐情？”

“我说吧。”云漪眉眼黯然，就准备抢先一步开口，免得提及宇文霄的伤心事。

岂料宇文霄却先一步碰了碰云漪的手，淡淡地道：“还是我来说吧。”

她偏头望着世子爷，却见那双清眸之中皆是沉敛专注，并无丝毫颓意。

不知怎的，云漪点了点头，同意了。

宇文霄隐去了云漪的身世不提，将十一年间幕后之人的这一局大棋娓娓道来，还将他们每个人都比作其中的一子，逐渐剖析到今日。

远山夫人和雅夫人期间默默听着，不曾打断，直到宇文霄将一切都说完。

“好谋算、好耐性。这般歹毒的心思、这般韬光养晦的耐心，老身自愧不如。”远山夫人沉声道：“对付此人，你二人务必得小心谨慎！”

“是。”

“是。”

宇文霄和云漪齐齐应了。

雅夫人却在听到后半段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云漪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轻声询问是不是雅夫人身子不大爽利。

一番手势解说，小萱低声解释道：“夫人一开始只觉幕后主使之人心思深沉、难以揣测，可越到后面，越觉得熟悉，她觉得、她觉得……”

“小萱姑娘你别怕，想说什么尽说便是，我这个院子安全着呢。”云漪小声催促道。

小萱有些吃不准，见雅夫人一再点头催促、云姑娘也不住给她打气，这才继续道：“夫人说，这下棋风格，很像二王爷……”

一时间，满座皆惊。

云漪和宇文霄才猜测出真相不久，得知雅夫人竟然能观局看人，暗暗诧异不已。

远山夫人则更加惊讶，她意味不明地望着雅夫人：“此言你只可同我们讲，万万不敢再告诉旁人。”

雅夫人用力点头，又做了一连串手势，小萱忙不迭替自家夫人开口道：“远山夫人放心，我家夫人省得，绝不会跟旁人再提的。”

“不光雅夫人，老夫人也断不可同明老夫人提及……此事，我和云漪会去调查的。”宇文霄神色沉重地提醒远山夫人，莫要蹚浑水。

远山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宇文霄，“到底是长大了……”

叙过正事，云漪邀请远山夫人出任女子书院的院长，一则是远山夫人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比云漪更能镇住场面；二来也是思虑着，远山夫人若能授课便更好了。

课程云漪都想好了，便教授“女戒”。

此言一出，别说远山夫人，就连刚跟远山夫人认识的雅夫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乖乖，远山夫人可不是“女戒”的典型，相反，她行事张扬洒脱，是一点儿都没被女德束缚的人。

云漪狡黠一笑：“名字是这么叫的，教啥还不是老夫人你自己说了算？”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远山夫人擅长啊！

她一拍大腿，当即认领：“行！老身下午就入宫毛遂自荐！”

宫里又多了一位女夫子，云漪开心不已，又多添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