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吓到师尊了吧，以后不会了

司无渊知道自己在对自己最爱的人说着伤人的话，他在说反话。

但他想让虞笙知道他的难过，知道他的滔天怒火。

他想让虞笙和他一样难过，回应他。

但不可能的，他的师尊天生缺少情魄，她不会喜欢任何人，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连恨都没有过。

司无渊此刻就像是受伤的幼兽般，那双眸子里，在渴求着什么，但最后竟也只是蔓延着灰败和绝望。

虞笙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的无渊在无力地悲伤，她的无渊在悲伤什么呢，什么事情让他无力呢。

不知所措的虞笙只好求助系统：【系统，无渊他……怎么了？】

系统叹息了一声，而后道：【宿主，你离开又回来只是过去了一个月，但你回来的是五百年后，于司无渊而言，你死了五百年，他……整整寻了你五百年，他一次次想复活你，却一次次失败，他活在绝望中，无法挣脱……】

虞笙愣怔。

孩子长大都要离开长辈的，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应该为自己而活吗？为什么……要因为她而痛苦呢，就算痛苦……也应该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殆尽的。

虞笙不懂。

而系统也没再说什么。

对于穿梭于三千世界执行任务的虞笙而言，她天生不会动情，只有这样才是完美的任务执行者。

所以它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系统不由有些可怜司无渊，这小子一看就极其喜欢自家这不着调的宿主。

而此刻的司无渊看着虞笙一脸自责又茫然无措的样子，心口一疼，脸上也顷刻间恢复了平静淡漠。

他的师尊并没有错，那些浓烈到病态的感情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司无渊对着虞笙淡淡一笑，而后轻声道：“吓到师尊了吧，以后不会了。”

司无渊伸手想再抱抱虞笙，但又觉得不合时宜，就作罢了。

虞笙定定看着司无渊。

若不是司无渊的脸上还有泪痕，那个无力悲伤的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虞笙知道，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虞笙突然上前抱住了司无渊，她抱的很紧。

虞笙自责而认真道：“对不起，无渊。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你的痛苦，但……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快乐。是我不好，害你这般难过，你想哭就哭，骂我也可以，我是你的师尊，你无需压抑。”

她教养司无渊两百年，离开那会，却也有不舍。

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必须离开。

她以为，只要她留给他们足够多的东西，他们就能过的很好。

但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她还是伤害到了他的无渊。

而这种浓烈的感情她没有，那是她的缺陷。

她只能笨拙地回应着司无渊的感情，虞笙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也充满了无力。

而虞笙的这一抱，也让司无渊那快要冲破囚笼的疯魔消散了下去。

他的师尊，为什么要如此温柔……

他……心疼了……妥协了。

司无渊垂下眸子，而后把下巴抵在虞笙的发顶蹭了蹭，轻声应道：“好……”

虞笙闻言松了口气，她松开了司无渊。

而司无渊却是微微躬身，在虞笙不解的目光下，有力的手臂穿过虞笙的膝弯把虞笙给拖抱了起来。

虞笙僵硬了一下。

被徒弟公主抱什么的也太丢脸了。

虞笙正欲挣扎，司无渊就道：“师尊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吗？”

虞笙：“……”

她现在是一个力量耗尽的废物，虞笙身子一软就安逸靠在了自家徒弟怀中。

司无渊施展术法离开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城池。

那脸上，有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是此间绝色。

而天地间，似乎都温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