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乔乔与整个明泰宗弟子走得皆是林夏镇的入口,而雪昱门是北州宗门,走得自然是是中域的乐常镇入口。
白萧乐若是走得中域入口,到时候凌浩造谣生事就麻烦了,虽然有莫问这样明事理温柔的弟子,但只是少数,凌浩和凌兰都讨厌散修,就算暗下黑手,也没人会为白萧乐于雪昱门作对。
她分完丹药,犹豫下还是问道:“刚才我走后,他到底为什么来对付你?”
白萧乐低眉敛目,睫羽微颤,精致的容颜下显得无辜委屈。
花乔乔心一紧,连忙想转移话题,就听他平淡诉说:“我进尤龙秘境后,误进入了地底泉宫,瞧见无数修士在杀巨木妖树。巨木妖树逼急自爆,飞出一颗紫灵丹到了我手上。”
他看着花乔乔惊悸的神色,抿唇:“是以,他不会放过我。不过当时,巨木死后,地底泉宫坍塌,我顺着突然出现的光隙被传送至此地。他一直在找我……”
花乔乔听着这事,也不知道该说他倒霉,还是幸运了。
巨木妖树许是感觉到了同为妖族的白萧乐,才会宁愿将紫灵珠给他,也不愿成全别的修士。
凌浩也是纠缠不休,竟然找到了这里。
不过,光隙传送随意,同一个光隙进入,都可以从天差地别的位置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的?
她见白萧乐没有提起,也就压下心底疑惑,没再问。
花乔乔看着裹着玉瓶的云丝锦布料,伸出手恶趣味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方眨眼而笑,指尖点了点白萧乐的手心。
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出这个秘境的!”
她想到了白萧乐先前的“两清”,急忙道:“虽然刚才救了那人,但我还是想邀请阿乐一起去东洲的风雪阁,好吗?”
白萧乐低喃:“阿乐么……”
花乔乔没听清,问道:“怎么?”
白萧乐弯了弯唇,摇摇头,说:“没什么。”
说吧,花乔乔见白萧乐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她细细打量他的双眸。
那平淡的墨眸,明明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她心脏纠紧,深渊的悲哀气息淹没,她嘴角抿着,失了笑。
自己差点害了他。
花乔乔半垂着脑袋,咬下唇,说:“对不起,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险些害了你。”
白萧乐摇摇头,问道:“若是他想要杀你,你该如何?”
花乔乔迷茫:“……我不知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怎会如此?”
白萧乐哼道:“凌浩此人能为了巨木树的灵丹,推自己的师兄弟去死。你身怀上品灵丹,你觉得他会不会杀人夺宝,将你随意扔在荒芜野外,任豺狼虎豹啃食打牙祭?”
花乔乔身一瑟缩:“……或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到了自己身上。
“但你还是不后悔救他!”
花乔乔手一摆,说:“以后的事,以后论。只求当下心安,便好。”
白萧乐冷冷盯着她,唇一勾,道:“洛姑娘,我想你定是打那个世外桃源,云阶月地之地来的。性子真是天真……”
花乔乔“咦”了声,以为他要夸她天真可爱人间真善美云云,屏气凝神等着。
白萧乐见状眼一溜,龇牙,吐露无情尖刺:“天真、愚蠢、痴傻。”
花乔乔心塞,闭眼,捂心呼吸。
真是有毒,自己竟然还抱了期望,等着他如夸女主那样,夸夸自己,果然这才是梦里会有的事。
不过,她很快恢复,想着白萧乐上面的话,虽然是在骂自己,但好像是另类的关心啊!顿时神清气爽。
她心里还憋着一件事,见白萧乐侧脸温润,准备速战速决。
顿了顿,嗫嚅:“还有、还有……今天我不是、不是故意看你的洗……”
白萧乐斜睨,“哧”了声,说:“你不说,我还忘了。既然你提了,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花乔乔一懵:怎么办?能怎么办?娶了你不成?
【抱歉,宿主,你只能嫁不能娶。】
系统友情提示,让花乔乔变得又羞又躁,她完全忘了脑子里还有个系统。
真是让它出来解疑答惑不出来,不该出来的时候,瞎刷什么存在感!
原以为道歉就可以蒙混过关的花乔乔,完全没想到白萧乐会是这么个打杆子上爬的类型,瞬间面红耳赤。
嘴里几番言辞滚过舌尖,都觉不妥,尽数咽了回去。
最后,在他戏谑的目光中,破罐子破摔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想,仙侠世界也是古代,看了别人身体这种私密事儿,搞不好真的是要负责的。
白萧乐闻言,眼中凝笑,快步掠过花乔乔,却道:
“洛乔。风雪阁之约,我应了。”
花乔乔亦步亦趋跟在白萧乐身后,花草葳蕤,路边小白花在微风中舒展身躯,她眼神掠过它们,不知为何想起了昨日的那抹白腻。
不免脚步稍迟,她杏眸轻轻一瞥,前方少年身姿挺拔俊秀,青丝用一条泛白的绸带一束,随意拢在身后,随着少年轻巧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虽然沐浴时候清洗了,但右边腰间那块缺了大口子,晃眼的旖旎。
无法,她想起了自己因尤龙秘境要历练七天,而准备的几套简便衣裙,虽是女装,但衣服上都有护身咒书写,又身形相近,他会换吧?
她踌躇了会儿,还是快步拉住他。
白萧乐被她拉得脚步一停,疑问望她。泠泠墨瞳,折了树间隙散落的缕缕阳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花乔乔见他这般认真直视自己,不问不语,乖巧得可爱,带着诡异的纵容。顿时,更加尴尬。
这该怎么说啊?
嗫嚅:“你……”
“衣、衣服,你衣服坏了,我储物袋里带了几件新的,上面有护身咒,既能保护你,还耐用。虽然、虽然……”
白萧乐见她红着脸,杏眸圆圆,说到最后不肯看他的模样,心里微动。她额间不知因走得久了,还是羞得,沾着细密的汗。
他道:“虽然?”
花乔乔不太好意思,说:“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