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乔娇！鹿溪！
到了目的地后，我先找了一个餐馆吃饭，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餐厅，名字就叫“码头餐厅”，吃完饭后，我走出餐厅，看着码头边的海浪，内心也掀起波澜，不出意外，这个地方就是之前二爷爷和我说的他年轻时和乔娇相伴一生的地方，可现在，我二爷爷没有遵守约定，可是乔娇她还记得这个约定，一个人坚守在这里，等待着那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我寻着地址前往乔娇现在的住处，在路上我碰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一位老太太和一个年轻人在路边争执不断，我本不愿意过去凑热闹，可是随时人群不断地汇聚，前面的路已经过不去了，没办法我也只能被动的过去“看热闹”了。
一路凑到前面，我才了解到了原委:原来路边有个摆摊卖菜的老爷爷，那个年轻人骑车时不小心压到了老爷爷卖的菜，那个老爷爷想让年轻人赔偿，而年轻人不愿意，于是就争吵了起来，而那位老太太就“路见不平”的过去职责起了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你说你骑个车不好好骑，还把人家的菜都压扁了，人家就想让你把这些菜买走，你都不愿意啊。”
那个老太太在边上用手指着那个年轻人，愤懑的说道。
我注意到那位老太太还牵着一条黝黑的德国牧羊犬，那条狗也在瞪着那个年轻人，“汪汪”的叫喊着。
那个年轻人明显对那条德国牧羊犬有些胆怯，但还是强硬的说道:“谁让这老头把摊位摆在马路边上的，这里这么多车经过，我也没有注意，你在看看他卖的菜，都烂成什么样了，我凭什么要买这样的垃圾菜。”
听到这话，老太太更生气了，大声说道:“你这人有没有素质啊，小小年纪的，这么不尊重长辈，说话这么难听，犯了错还不听，你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摆摊的老爷爷也连忙说道:“这都是我和我家老婆子亲自种的菜，没有添加剂，都很新鲜的，不是垃圾菜。”
话虽如此，那个年轻人还是叫嚣道:“你说是你种的菜就是你种的菜了，我看是你不知道从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人家不要的菜拿出来的买的吧，白给我我都不要，还想让我花钱买，没门。”
说完，又对着老太太说道:“还有你这个老太太，在这里倚老卖老，这有你什么事情啊，在这装好人，你要真是好人你把这些菜买走啊，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
我在人群中听的直皱眉，觉得这个年轻人说话太难听了吧，对两位老人说这么难听的话，家里没有长辈吗。人群中的其他人也开始对着年轻人指指点点。
而身为主角的老太太，听到年轻人这样说，更加生气了，大声骂道:“你放屁，这本来就是你犯的错，凭什么要让别人买单，要不是我没拿手机，我早就把这大哥的菜买下来了，狠狠打你的脸，还让你在这里欺负老人。”
不过年轻人依旧不为所动，且还在洋洋得意，说道:“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带钱，我看啊，你分明也是不想买这些垃圾，你们这些老人我见的太多了，平时不受子女的待见，出来找存在感当好人来了。”
老太太已经被这些话气的发抖，一旁的卖菜老爷爷也开口安慰道:“算了妹子，你别管这事了，这些菜我拿回去自己吃就是了，不在这卖了，我不在这卖了。”
说完，老爷爷就开始收拾起摊子来。
老太太看到老爷爷的举动后，连忙制止，并大声说道:“老哥你别走，走了不就是你没理了嘛，本来就是对面那小子犯了错，凭什么你走，我今天非得替这小子的父母好好管教他，大白，上，给我咬他。咬伤了我赔他医药费。”
说着，还松开了手中的绳索，那条黝黑的德国牧羊犬就准备上前。
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我赶忙上前阻止了老太太的行为，然后又开口对卖菜老爷爷说道:“老爷爷，你摊位的菜我买了，这是两百块钱，您拿来了，这些菜我送给您，您回去后和拿着这些钱和我奶奶吃顿好的。”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看到我的举动，连忙道谢，并且表示这些菜用不了这么多钱，说几十就够了。
我把他递回来的那两百块钱又还回去，然后微笑着开口道:“老爷爷，这两百块钱就算我给您的一个任务，您去拿着这些钱买点肉，然后用您的菜做一顿好吃的给您老伴，剩下的钱就算是给您的奖励，您看这样好不好？”
“好，好，太谢谢你了小伙子，我这就回去给我老伴做饭去。谢谢，谢谢啊，你是好人啊小伙子。”
卖菜老爷爷感谢地对我说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老爷爷就开始收拾起了摊子，人群开始对我的举动大声叫好，并且对那个年轻人纷纷职责，最后那个年轻人受不了了，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以为意，对这样的人内心毫无波澜，渐渐的，人群也开始散了起来，这时候，那位老太太对我鼓起了掌，然后对我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小伙子做的不错，不过这事本来和你无关，那两百块不应该你来出，这样吧，你跟我回去，我把那二百块钱给你。”
我连忙摇了摇手，开口说道:“不用这样奶奶，这本就是我给老爷爷的钱，你不用在给我了，我还要去找人，就不去您家了。”
“哈哈，好，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欣赏你，年轻人就应该有爱心。”
老太太开口大笑，高兴的说道。
我也笑着开口对老太太说道:“奶奶，您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女中豪杰啊。”
看得出老太太的性格比较直爽，所以，我也开了一个小玩笑。
果然，听到我这话，老太太乐的哈哈大笑，表示希望以后还能相遇，之后，就牵着那条明明黝黑，却叫“大白”的德国牧羊犬走了。
因为路上发生了这个小插曲，我也不急着立马去找乔娇了，我先是把这个码头转了一遍，想象着如果我二爷爷真的和乔娇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所以回过神了，我继续朝着乔娇的住处走去，渐渐地，天开始黑了起来，码头上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我也终于顺着地址来到了乔娇的住处。
这是坐落在码头边上的一座小院子，地址位置极佳，院子前就是一片大海，每天推开门就能看到潮起潮落。
这时候，我终于升起了一丝紧张感，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终于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
“谁啊？”
院子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好，请问乔娇乔奶奶在吗？”
很快，我就听见了脚步传来了声音，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然后，赫然只见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位奶奶出现在了我面前！
…………
屋里，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然后就一言对面，等待的对面的开口。而早上的那天德国牧羊犬，就蜷缩在它的小窝中，吃着精贵的狗粮。
今天早上的奶奶，也就是乔娇，终于在这时开口了，她先是开口笑了笑，然后高兴的说道:“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早上刚分别了，晚上我们又相遇了。”
我终于开口了，感叹的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这次要找的人就是奶奶您。”
“是啊，这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啊！”
乔娇也感慨了一句，然后又开口对我说道:“对了，小家伙你这次来找我干嘛，我们之前认识吗？”
我咽了咽口气，这个时候我愈发的紧张起来，许久之后我才开口说道:“乔奶奶，其实我这次来找您是因为我二爷爷，我二爷爷他，他叫韩潮……”
时间好像静止了，好像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就在我感觉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乔娇终于开口了:“你说你二爷爷叫韩潮？”
我赶紧回答道:“是的乔奶奶，我二爷爷叫韩潮，我奶奶叫任然，在我二爷爷出狱后，我爷爷奶奶就一直和我二爷爷生活在一起，所以韩潮就是我的二爷爷了。”
“你是任然姐的孙子？没想到任然姐的孙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这样看，我们是真的老了……”
乔娇感叹了一句，接着就不说话了。
不知为何，面对着乔娇，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气势上的压迫，以至于她不说话，我都不敢说话，可明明乔娇长得也不是面目可憎，相反，尽管现在年华逝去，可乔娇依然看起来很美丽，很优雅，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美。
不知过了多久，乔娇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爷爷奶奶现在怎么样。”
听到乔娇开口，我如释重负，赶紧开口说道:“乔奶奶，我爷爷奶奶他们现在挺好的，自从他们退休把公司交给了我爸后，就和我二爷爷一直在洛阳的小城中生活，我爷爷之前在那里建了一个康养小镇，就建在小城的情人谷景区内。”
说完，我偷偷查看着乔娇的表情。
只见乔娇依然面无表情，不过在我提到情人谷这三个字时，她明显恍惚了一下，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只油锅中的蚂蚱，上上下下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可能当我知道乔娇终生未嫁后就潜意识的同情起了她。同时在心中又很敬佩她的坚持！
这时那条叫“大白”的德国牧羊犬“汪”了一声，终于打破了沉默。
而乔娇也终于再次开口问道:“你二爷爷，他，他之后过的怎么样？”
我赶紧开口回答道:“我二爷爷出狱后，我爷爷奶奶带着他去国外生活了，一直到我太爷爷去世后，他们才回了国，之后就一直定居在天津了，直到他们都退休了之后，才去了小城生活。”
说完，我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不过在感情上，我二爷爷一生都没有结婚，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人。”
说完，我注视着乔娇的表情。
乔娇听完我回答之后，脸上出现了波动，身躯微微颤抖，过了一会才回复了平静。
“是吗，那挺好的，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你看我不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吗？”
我不知道乔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低着头不敢回答。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乔娇突然开口说道。
我赶紧回答道:“乔奶奶，我名字叫吴悠。”
“吴悠，吴悠，无忧无虑，好名字。”
乔娇喃喃道。
“吴悠，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你二爷爷，那是韩潮让你来找我的吗？”
乔娇又问道。
我连忙开口向乔娇解释这一切:“是这样的乔奶奶，一开始我只想在这个暑假带着我二爷爷开房车去XJ，带着他走完整个中国，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不去XJ，就在前几天，我二爷爷向我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往事，我这才知道他之前一直不去XJ的原因，是因为他年轻时约定过要和你然后鹿奶奶一起去XJ，所以我就来找您和鹿奶奶。”
接着，我硬着头皮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乔奶奶，我想在这个暑假，带着您和鹿奶奶和我二爷爷你们三个人一起去XJ，完成你们年轻时候的约定。”
说完，我终于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不发一语，等待着乔娇的回答。
这院子离码头边很近，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波涛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乔娇终于开口了，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又好像是悲伤，开口向我问道:“小悠，你二爷爷这些年有没有打探过我的消息？”
“二爷爷之前觉得他对不起您和鹿奶奶，觉得你们的生活中没有他后会过得更好，所以一直在逃避，其实，他的内心真的很悲痛，小时候我经常见他半夜的时候抽烟流泪，那时候我不知道原因，现在我想，我知道了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内心中一直思念着你和鹿奶奶。”
听到我这样说，乔奶奶那个似笑似哭的表情更深了，只见她开口道:“你知道吗小悠，一开始在你二爷爷入狱后，我一直去看他，可他每一次都不见我，每一次的不见都让那时候的我撕心裂肺，后来，听说他出狱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我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国来看他，可他却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联系不上他了，那时候的我，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一年，两年，我就这样在心中一边咒骂你二爷爷一边又在心中想念着他，慢慢的，五年，十年，二十年，我内心终于恢复了平静，时间真是伟大的良药，在它面前没有什么创伤是恢复不了的。”
“现在我也理解你二爷爷了，并且也释怀了，在人生漫长的时间长河中，爱情真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生有太多比它更重要的东西了，那些你年轻时接受不了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都会选择接受。”
听到乔娇这样说，我内心深处终于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我觉得在这些长辈面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东西的我显得很稚嫩，他们每个人都随着时间而变得明智，左小薇如此，面前的乔娇亦是如此。
接着，我又小心的问道:“乔奶奶，我想问您一件事，不知道您会不会生气。”
“哈哈，我还不会生你这个小朋友的气，我挺喜欢你的，有什么问什么就是了。”
乔娇一挥手，豪爽的说道，好似又恢复到了早上时遇到的那个“豪迈”的乔奶奶。
我终于放松了下来，然后开口问道:“乔奶奶，您之后一直未婚，是因为在等我二爷爷吗？我之前听我二爷爷说过，你们年轻时有过幻想，将来就在这个码头上生活一辈子……”
听到我这样说，乔娇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年少时遇见太惊艳的人真的会影响一生，在我最美好的年龄遇见了你二爷爷，他就像一道光温暖了我的生活，救赎了我的人生，等这道光离开你之后，再没有任何的替代品能填满你的心了，所以，哪怕今生我不能和你二爷爷在一起，我也不会再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紧接着，乔娇又自嘲的开口笑了笑:“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挺不值的，为了一个男人耽误了自己一辈子，可是爱情就是不讲道理的，这辈子爱过一个人后，真的无法再去爱第二个人。”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虚，因为乔娇说爱情无法让人爱上第二个人，可我二爷爷却同时爱上了鹿溪和乔娇，于是再这样的结论下，我二爷爷岂不是一个滥情之人？
我没有在想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开口向乔娇问道:“乔奶奶，那您这次愿意和我二爷爷去XJ吗？”
乔娇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柔和的说道:“我愿意，我们都逃避了一辈子，现在我都变成了老太太了，不愿意在逃避了，正好这一次，为我们纠缠不清的一生画上一个句号。”
听到乔娇答应了，我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乔娇打开手机，找到一个地址给我看了看，然后开口说道:“这是鹿溪现在居住的地方，她现在也在青岛，你明天也去找她吧，我相信她也会去的，因为这么多年她也一直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没有当初因乔娇终生未嫁而产生的震撼感，因为通过乔娇，我已经看到了人因为爱情而产生的执着，我相信鹿溪也是这么一个人。
于是，在这个晚上，我告别了乔娇，在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住下，吃完点的外卖之后便洗漱上床睡觉了。
这个晚上，听着码头传来的潮汐声，我久久没有睡意……
第二天，我起床之后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准备出发去找鹿溪，在路过乔娇的那座院子前，我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了一会，之后我打了一个车，直奔鹿溪住处而去！
…………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没一会乔娇就推开门走了出来，只见她步伐缓慢的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处，这个集装箱明显被改装过，随着乔娇打开集装箱前的密码门后，径直往里面走去，这里居然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密道，乔娇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下去，随着乔娇的到来，密道里的空间也被呈现出来，只见这里是一个空间不大的地下室，而墙面的四周密密麻麻的贴满了镜子！
随着乔娇走进去，赫然间四面墙壁上出现了无数个“乔娇”，而乔娇就这么注视了自己的面容，朱颜辞镜花辞树，乔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韶华不再的脸庞，许久之后，轻轻笑了一声，刹那间整个空间都是“乔娇”的笑容，而她也恍惚间透过了这些“乔娇”，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貌，那样的美貌动人，那样的的绝代风华！
…………
我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之后，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我下了车，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这是属于青岛的富人区，在这里建造了许许多多的独栋别墅，我向门卫说明了来意，登记后边来到了鹿溪居住的别墅，我按了按门铃，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我走了进去，绕过前面的花园之后便来到了客厅。
我径直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妇走了出来，紧接着一位老太太也跟了出来，这时我听到其中的中年男人说道:“小姑，我们下次再来看你，这次小祥去外地和同学一起旅游了，没能来看你，等下次我们就带着他来看您。”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他们都注意到了我，那对中年夫妇看了我一眼，向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在他们走后，我也看向那位老太太，正好，她也在注视着我，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和蔼的开口说道:“你就是吴悠吧，进来坐吧。”
说完，便往客厅走去，紧接着我便跟随她一起前往了客厅。
客厅中，老太太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向她开口道:“请问您就是鹿溪奶奶吧？”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终于，继乔娇之后，我也见到了鹿溪，自此，我这次寻找计划都完成了。
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水杯，看向对面的鹿溪，好奇的问道:“鹿奶奶，您怎么知道我叫吴悠，是乔奶奶告诉您的吗？”
鹿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平和的开口道:“昨天，娇娇已经把你这次来的目的都告诉我了，我也愿意和你去XJ。”
说完，淡淡的对我笑了笑。
我注意到鹿溪的神情一直很平静，从我到来后就没有产生过太大的波澜，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动摇到她的心境，她就像脱离了这个俗世，整个人透露出缥缈，平和的气质。
我注视着她，只觉得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恍惚间又觉得她已超脱了这个世界。
我不由得升起了敬畏之心，然后用尊敬的语气开口说道:“谢谢鹿奶奶愿意前往。”
鹿溪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轻声向我说道:“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们三个之间应该完成的承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晚。”
说完，她感慨一声，而我也终于看见她露出别样的情感，一时间只觉得她终于从高高在上的“菩萨”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眼前的这位奶奶也因为我二爷爷而终生未嫁，余生都是一个人度过，孤苦伶仃，不由得又升起了同情之心。
鹿溪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用一副劝慰的语气对我说道:“孩子，不用这样想我，之前，我在寺庙待过几年，常伴青灯古佛，在那里，我已经参透了这人生中很多事情，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不是陪伴，只要曾经拥有过，那就不求天长地久。”
听到这里，我终于惊讶了，好奇的开口问道:“鹿奶奶，您之前还出过家吗？”
鹿溪摇了摇头，依然用一副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算出家，我只是靠近自然，有的时候远离人群，很多事情你就会豁然开朗。”
我似懂非懂，只觉得鹿溪的境界太过于高深，现在的我根本难以理解，她好像真的是一尊“菩萨”！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劫，我二爷爷就是她人生中的劫，我知道，关于她和我二爷爷年轻时候的往事她也没有释怀，不然的话也不会再“出家”之后又“还俗”，在我看来，她只是用参佛这种手段来让自己逃避，可是最后，还是逃避不了自己的内心，于是，她也想再次见到二爷爷，希望救赎对方，也救赎自己！
“你二爷爷，他这些年内心快乐吗？”
突然，鹿溪开口问道。
听到鹿溪这样问，我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印象中的二爷爷，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小时候，他经常会对我做一些很有童趣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我二爷爷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对待每个人都很随和，脸上从来挂着淡淡的微笑，没见他和谁生气过，如果这样来说，我二爷爷应该是快乐的吧，可是，我也曾亲眼看见夜晚的时候我二爷爷独自一人黯然神伤的样子，这样说，他好像也并不快乐。”
鹿溪听见我这样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这一次，她终于不再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只见她低头看着地板，陷入到了沉思……
我也不在说话，双手捧着水杯，轻轻吹走上面飘散的热气，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中。
就在这时，一声“喵”，打破了沉默。
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对着鹿溪叫了叫，紧接着就跳入了鹿溪的怀中。
看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乔娇养了一条浑身黝黑的德国牧羊犬，而鹿溪却养了一条浑身雪白的的波斯猫，乔娇养的那条狗叫“大白”，这条猫的名字不会叫“小黑”吧？
我恶趣味的想着。
很明显，我的想法落空了，只听见鹿溪轻声喊了声:“乖，回去睡觉。”紧接着，这条浑身雪白的波斯猫便迈着优美的猫步走回了房间。
而鹿溪也在这时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很希望我们三个人能一起去XJ，给我们的人生一个结局，孩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带着我们去XJ？”
我本来想开口回答，忽然，一个想法像闪电一般出现在了我脑海中，紧接着我便开始全身兴奋了起来，然后对鹿溪说起了我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