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波三折
擦黑时分，田林山从街上打工回来，走到车站路口，灯光已经闪亮，各种小摊饮食点也开始营业，附近商店亮起灯光，这一切组成一片辉煌的场面。田林山选择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用餐。突然，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田林山发现拐角里暗处一个男人正拉扯着一个少女。两个过路人见此情景，竟假装没有看见，匆匆走过。
田林山知道自己只是一名文弱书生，而且赤手空拳，难以抵抗邪恶势力，可是一个堂堂男儿，岂能见难不救？他愤然而起，掂起一条板凳就要上前。摊主慌忙说：“那是一名地头蛇，大流氓，惹不得呀。”
田林山仿佛没有听见，急忙冲到拐角处，大喝一声：“放开她！”
暴徒一手抓住少女的衣衫，一手晃着尖刀，凶恶地说：“赶管闲事，一刀要了你的命。”
田林山定睛仔细一看，暴徒正是三孬蛋。他平常走东窜西，劫路谋财，俨然《水浒传》中的牛二。此时又趁夜晚人稀拦截少女，这种危害一方的匪霸，一定要严厉打击。
三孬蛋推着少女走了两步：“快点跟我走，敢嚷，我可要下手啦！”
田林山扬起手中的板凳砸向三孬蛋，一下砸到头上，少女趁机脱身，站在田林山的身边。田林山抢上一步、双手卡住三孬蛋的手腕，尖刀失落在地。三孬蛋暴跳如雷，骂道：“你敢破坏我的好事，今天我叫你有来无回。”说着，一手抓住板凳，挥拳对打起来，少女向人群呼救：“快来抓流氓啊！”
一群正义的人们，立即赶来帮助田林山将三孬蛋制服。
派出所的民警闻讯出动，将三孬蛋带进派出所。
这时，田林山才顾得上擦一把汗，正要走开，少女出现在眼前，说：“感谢大哥相救之恩。”
少女那俊俏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青春亮丽，眼睛明亮如星，健美的身影楚楚动人。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出门在外，多危险哪。”
“我送女友到这儿乘车，班车来的晚，送她走后，天就黑了，刚才在商店买了东西，正要骑车回家，碰到了流氓，感谢大哥帮我解脱危难。”
田林山说：“只是顺便帮忙，一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在我心目中，你是个壮烈的英雄。”
“刚才的举动，完全是出于义愤。被形势逼出来的。”
少女真诚地说：“我要报答你的恩情，留下你的姓名地址吧。”
“没有必要，我是一个普通的民工，办了一件小事，值不得这样惦记。”田林山把手一挥说：“再见，回家吧。”
工友们知道了这件事，都羡慕地说：“这一回，你交桃花运了，怎么不留下姓名住址呢？”
田林山说：“我顺便帮她一把，哪能贪图别的？”
田林山在楼下运灰浆时，突然从楼上掉下一块砖头，正落在他头上，立时血流如注，庝得他昏倒在地。
工友们慌忙把他扶起来，包扎伤口，常振滔急忙向领班报告。领班跑步赶到，吩咐员工：“快喊来一辆机动车，送他去医院。”
他们手忙脚乱地把田林山抬上车，送往梨园乡人民卫生院。
陈红丽闻讯赶来看望，只见田林山面部满是鲜血，依然昏迷不醒，她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悄然划落。
“这是田林山吗？在工地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常振滔说：“自从他出来打工，心情一直不好。”
“可惜这个人才，埋没在穷乡僻壤当苦力使。”
陈红丽回首往事心潮澎湃，掏出手帕擦去田林山脸颊上的血迹，一阵悲伤袭上心头，她抑制不住自已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林山，你怎么落到这种地步？”
陈红丽留在医院里帮他料理杂务，常振滔看着陈红丽这样关心田林山，迷惑不解地说：“你就像他的女朋友那样，是吗？”
陈红丽和气地回答：“就算是吧！”
经过医生的抢救，田林山终于苏醒过来，他看见陈红丽坐在自己身边，顿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你怎么知道啦？”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我想去找你谈话，听领班说你在这里，我就赶来了。”
“不要耽误正事，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照看你两天。”
建筑工地上，田林山在搅拌机边，配合师傅搅拌灰浆。停下搅拌机，场面暂时清静下来。这时忽然听见大门口传来叫骂声：“田林山，老子又回来了，你给我出来。”
田林山循声望去，来人竟是三孬蛋，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腰里拐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面对三孬蛋的出现，田林山迷惑不解。半月以前的夜晚，他持刀拦截少女，当场被送到派出所。罪行相当严重，怎么刚过半个月又出来闹事呢？这里面必有复杂的原因。
“田林山，你出来，老子今天要跟你一见高低。”
田林山停下灰浆车，掂起一根铁管，疾步迎向三孬蛋：“我就是田林山，你叫嚷什么？”
三孬蛋顿时瞪起双眼，拔出尖刀：“那天晚上我跟女朋友闹着玩呢，你凭啥冒充英雄打搅我的好事，毁坏我的名誉？”
田林山义正辞严地说：“那女孩还是个高中学生，你是年龄二十八的劳改释放犯，怎么会是你的女友？”
三孬蛋把胸脯一拍：“我是老牛啃嫩草，我们是老夫少妻，你破坏我的好事，老子就是不答应，今天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我如果打得过你，将你碎尸万段，打不过你就死在你手下，走，我们去唐河边。”
两人正要动手较量，常振滔和工友们纷纷赶来劝阻，中年师傅趁机把田林山拉到一边，回避起来。
三孬蛋挥着拳头叫道：“老子走南闯北，经过多少风浪，跨过多少坎坷，谁敢跟我对抗，一个舞文弄墨的人，敢欺负到我头上，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我三孬蛋要戳他几个窟窿。”
“别闹了，回去吧！”
“不中，老子二十八岁了，连个媳妇也没混上，趁机会拉扯一个美女，这可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呀，让田林山打散了，到哪里还能遇到呢？今天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在梨园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领班赶来劝解：“我们正干活呢，不是打闹的地方，你先回去，有事到外面解决吧！”
三孬蛋蛮横地说：“只要你把田林山赶走，我不会再来第二趟，他在这里，我会天天来闹事，从今天起，我一吃过饭就来，凑着机会就举刀乱砍，谁敢阻拦被乱刀砍中，后果自负，反正我是不要命了。”
领班说：“我不让林山在这干了，你回去吧！”
三孬蛋把刀插进腰际，双手抱拳说：“好，一言为定。”说完扬长而去。
领班向田林山说：“形势对你不利呀。”
田林山说：“一个流氓恶霸，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恶，难道没有国法了吗？我们这么多人，岂能向邪恶势力让步，我要去派出所讨个说法。”
领班说：“三孬蛋竟然顺利获释，证明他幕后有人，底气不小，再说，他是光棍一条，横行霸道，在派出所几进几出，我们不能惹他，你也不便出头露面，我去派出所一趟。”
领班从派出所回来，告诉田林山：“三孬蛋是被张振安保释出来的，说他是酒后带女友散步发生口角引起误会，民警还到女孩家里得到了这样的证言，就拘留他半个月释放了。”
田林山迷惑不解地问：“张振安和三孬蛋并没有交往，怎么愿意保释他呢？”
中年师傅说：“你以前把张振安告下台，他必定怀恨在心，暗中使坏，利用三孬蛋来整治你。”
田林山茅塞顿开，说：“你说的非常透彻，原因就在这里，张振安多么阴险哪。”
领班说：“我从派出所回来时，一眼瞥见张振安陪同三孬蛋走进滨河酒店，看样子是请他喝酒，他们已经盯上你了，我再三考虑，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免得再遭暗算。”
田林山说：“因为一个三孬蛋落荒而逃，我真不甘心哪。”
中年师傅说：“听人劝，吃饱饭，你还是回家吧。”
田林山被迫离开了建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