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实质化
“喂！给我看过来！”
郑凌拔出烈犬霰弹枪接连射击，但都被对方那护在体外的灵能护盾阻挡。
但他又不能近身，没有确切能够击杀对方的手段，近身就是白给。
“没用的，异教徒……”
“伟大的慈父以及祂身旁的梦幻之主正指引着我……”
“我将前去散播祂们的荣光！”
巴特勒.诺顿那无数蠕虫组成的不规则躯体内发出了嘶哑而狂热的低吼声。
“见鬼……”
郑凌低声骂道，一阵焦头烂额。
后边那些还未被消灭的恶教徒追了上来。
其中包括几名接近食梦者形态的异变灵能者。
“魔戒，赶紧支个招！”
“至少得让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到我身上！”
郑凌一边应付着他们，一边焦急地问道。
“那你需要尽快掌握将仲裁粒子实体化的能力。”
“这是你目前能伤害到食梦之主的唯一攻击手段。”
“在受到仲裁打击后，对方的‘污染’本能应该会被对先驱者的仇恨所覆盖。”
魔戒AI回复。
“可我又不是先驱者。”
“但你是仲裁者，是先驱者针对食梦者打造的战士。”
“行吧……！”
郑凌侧身闪过一名异变化的“苦行者”的攻击，手臂舞动，犹如蓝色火焰缭绕的刀刃将其拦腰斩断：
“那我该怎么做？”
说着，仲裁粒子聚集于他的战斗钢靴上，一脚将这名苦行者的蠕虫头颅踩成血雾。
“试着聚集仲裁粒子实体化，作为你的武器战斗，而不仅仅只是你的……剑油。”
魔戒AI回复道。
“剑油……很形象的比喻。”
“实体化武器么？”
郑凌开始思索这一句话的含义。
部分仲裁粒子脱离了臂刃与足部，重新变作光点游离于身旁。
但他的身体并未因为分心思索而停止杀戮。
每一名冲上来的异变恶教徒依旧会被他的拳与刃所击杀。
这归功于植入颅内的调换神经节，通过划分强化大脑的分区让郑凌拥有一心两用的能力；
同时借助神经节，郑凌的抗疲劳与持续作战能力也大大增强，哪怕是睡眠状态也能保持极高的战斗警惕性。
他对仲裁粒子的感觉十分微妙。
就像是一种生长于体外，与自己有丝丝连接的物质。
想要控制这些物质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相当困难。
人类生命体，本就是一台由40至60万亿个细胞组成的，庞大且精妙的机器。
论细胞数量而言，这比银河系内的恒星系还要多。
23对染色体、100多个人体器官、206块骨骼、600余块肌肉、800多种组织。
它们经过了蓝星的筛选与进化，组成了人类这种脆弱，但拥有无限可能的碳基智慧生命体。
而先驱者文明只用了十九个小时，就将这具躯体洞悉并且改造，并植入了各种强大的生物器官。
且至目前为止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
以“他们”先进的科技水平，做到这种程度似乎并不困难。
但郑凌如今却需要争分夺秒地熟悉与控制一种几个小时前，还不存在自己体内的器官所产生的物质。
并且还没有神经相连接。
这就跟自己试图操控每一根头发都能自由运动一样困难，且不现实。
右臂刀刃从一名异变恶教徒嘴里贯入，自颅顶贯出。
望着那团将要消失在视线内的蠕虫之潮，郑凌咬了咬牙，沉下心来，开始试着聚集身旁的仲裁粒子。
总得试着去做。
聚集粒子的过程倒是十分顺利。
但它们很快又自主附着于手掌与刀刃之上，形成宛如在燃烧一般的蓝色火焰。
难的是将仲裁粒子实质化，凝聚成形体的过程！
“这个……有没有什么诀窍？”
郑凌一阵头大。
“我只是一个AI。”
魔戒回复。
“……”
郑凌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再度将仲裁粒子聚集于掌心中。
胸口宛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滚烫，那是即将进入过载状态的“仲裁之炉”。
“警告，仲裁之炉若是过载，先驱颂曲对食梦者基因的压制将会大幅度减弱。”
魔戒发出了警告。
郑凌没有理会这警告，他的另外一只手按压在这团仲裁粒子形成的光球上，开始试着揉捏。
炽盛而耀眼的蓝光瞬间膨胀，将他整个人吞没。
剩余的十几名异变恶教徒皆畏惧于这股气息，踌躇着不敢上前。
仲裁粒子的性质似乎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产生了一股抵制郑凌压迫的力量。
就好似磁铁同极的相斥力一般。
郑凌咬牙，加大了揉捏压迫的力度。
直到那股斥力与蓝光一起消退。
“……成功了？”
郑凌自己都愣住了，移开虎口崩裂但已经结痂的左手，看见了右手心里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蓝色光球。
他试着握了握手心的光球。
硬质触感，这颗光球虽然轻若无物，但却有一定的密度。
这时，周围剩余的异变恶教徒们又开始躁动起来。
那股让他们畏惧的能量气息消失后，他们感觉自己又行了。
一名食梦者化的苦行者扑上前，郑凌下意识侧身闪避的同时，想以臂刃斩敌。
但掌心中的光球形状忽然开始变化，变作了一柄与自己臂刃一模一样的蓝色能量光刃。
郑凌一愣，也不管那么多，抓紧手中的能量光刃一刀劈落。
“嘶拉——”
苦行者那爬满了符号伤痕与蠕虫的身躯干脆利落地分作了两截，平整的切口处有蓝色光点停留。
那是实质化的仲裁粒子。
这种状态的粒子攻击性要比附和于拳脚与刀刃上时更加强烈！
这名被斩作两半的苦行者，残躯在半空中就被粒子分解作稀薄的猩红血雾，甚至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就是你说的实质化吧，魔戒！”
郑凌神色狂喜，目光扫向了巴特勒.诺顿消失的方向，迈开腿狂奔。
“……你是怎么做到的？”
魔戒的声音也带了一丝人性化的情绪，似乎十分惊奇。
“我给你发的罗塞塔系统里面有提到关于‘和面’的信息吗？”
郑凌一边跑一边开口回答。
“‘和面’……你发给我的数据库里并没有提到这个名词。”
“这听起来像是你们人类某种食物的名字。”
“这跟你将仲裁粒子实质化有什么关系吗？”
魔戒不解。
“那不是食物名字，那是一种制作食物的手法，是我在战团炊事班……”
“算了，这种文化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郑凌哈哈大笑道，心情极好，抓着充盈的蓝色光刃紧追巴特勒.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