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帝君虚情假意后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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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敛剑

“你说你看了什么古书?但古书记载并不详尽,并不知道藤元玉清若非本体自愿,是给不了别人的,否则便是强行夺去,也会自损命数……”

女子的声音在深夜的凉风之中飘荡,仿佛是在同他娓娓道来的讲着一个远古故事。

那修士骤然回过神来,一想到方才又差点被她给蛊惑住了,只觉后背冒起了一层层的冷汗,他立马出声打断了桑宁的话,“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吗?!”

“呵……”

你信不信,都不重要了。

既然没法用折中的法子,那她不介意用惨烈点的法子,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死了,没什么好大不了的,死着死着说不定就习惯了。

那修士畏惧的看到桑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忽然灵力大涨,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手心里紫色的光芒大盛,照亮了这一片墨色的夜空。

她的脖颈上缓缓出现了淡紫色的痕迹,如同一条条血管一样慢慢的往她瓷白的脸上延伸。

明明如此诡异的一幕,却仿佛有一种诡谲夺目的美。

可那修士却无心再欣赏这绝艳的一幕,立马转身即跑。

他现在心底只呼啸出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赶紧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

“刚刚不是还想要我的藤云玉清吗?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幽幽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如同地狱深处重生归来的厉鬼。

他的腿在这一刻好像被钉在了地上,明明意念上想跑,可脚却分毫都迈不开。

他惊恐的低头往脚下看去,碧绿的藤蔓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双脚越缠越紧。

“救命!救命啊……神女饶命!神女饶命……”

他就不该去信什么不知来历的古书中的所谓邪术,现在好了,怕是要像他的大师兄一样,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了。

“你方才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心间默念着口诀,汹涌的灵力蓬勃而出,聚集在她紫色的衣裙之下,环绕间缠绵悱恻。

桑宁忍着腹部冒起来的尖锐疼痛,强行唤起体内的灵力。

灵力如同有所指引一样,在虚空之中形成一把的半透明长剑,随着她的动作透明的长剑,渐渐被灵力填充得越发有了实体的模样,焕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喉间一抹腥甜涌了上来,她猛的朝旁边吐了一口血,却半分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修士还在负隅顽抗的大喊着救命,却也无济于事。

桑宁眯了眯双眼,目不转睛的的盯着虚空之中,快要成型的长剑,她用力的咽下了口中再次冒出的血沫。

快要成功了。

这是他前世在知道族人的那段惨烈无比的历史之后,无意在上一任云境八荒守护神的手札里发现的一种特殊术法。

在被锁元斩控制之时,可用此方法强行从藤元玉清之中调取体内灵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便是,藤元玉清也极大可能会随之而毁灭。

算得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若非必要,一般人都不会随意用之。

可现在她也别无他法,只能一试了。

毕竟比起让这种人得到她的藤元玉清,还不如让她的藤元玉清就此没了的好。

桑宁心下决心,正打算发出那一击之时。

忽然一道强大的灵力突然强行横插了进来,打断了她的仪式。

桑宁被自己的灵力反噬的狠狠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的呕出一大口鲜血,“咳咳咳……”

她捆住修士的藤蔓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收了回来,焉焉的垂在她的脚边,叶子耷拉着,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没了多少生机。

她视线朦胧模糊间,看见那个修士趁着这个空档想跑,却被一把剑从他的正背后直直的插了进去,他还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无声无息的地垂下了脑袋。

而后剑气膨胀,一时间血肉横飞,落了一地。

手段残忍的都有些不像他了。

那把剑在修士死之后,瞬间便飞了回来。

古朴的剑身,配着雪色的剑穗,一半厚重庄严,一半轻盈灵动。

她认得。

那是他剑。

名唤雪敛。

几乎同时,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环过她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支撑起她快要倒下的身体。

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雪的味道。

天山之上,苍茫无垠的雪,簌簌的飘落,沁满了她的心间。

明明如此的清冷,却在这一刻又如此的温暖。

雪,怎么会这么暖呢?

“桑宁,你怎么样了?”

果真是束玉。

桑宁没有回头,看不到身后束玉的神情,却在他的简短的一句话里中听出了担忧与焦急。

还有害怕。

为什么会害怕?

桑宁有些想不通,也有些不明白。

她现在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就像被灌了水银一般,钝钝的,一抽一抽的难受。

明明伤的是腹部,可灵力反噬之下,她只觉浑身都疼得受不了。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她没事,可却半点声音也未发出来,她现在就连说出这句话都十分的困难。

“你还欠本君子一条命,可别想这么轻易就去死。”

他颇为恶狠狠的说道。

桑宁未应。

喉咙一阵痒意传来,她猛的偏头避开了他雪色的衣裳,往旁边的地上吐了一大口血,才些微好受一些。

束玉垂眸看着她,月光在他背后,他逆着光也遮挡住了他面上的神色。

桑宁迷迷糊糊的觉得他现在周身的气息十分的沉,带着一股快要憋不住的无名之火。

束玉身上寒泠泠的气息不受控制般的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冻得桑宁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胳膊。

她没在死在那个修士手里,怕不是要死在他的手里。

还是被他这样给活生生冻死的,这种死法可真是新奇,又不敢恭维。

“你,你生什么气嘛?就,就算生气也不必想冻死我吧?”

隔了半晌,桑宁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她都还没有气难得的跑出城来,却倒霉催的,又遇上了那个宗门的修士,还差点搭上了自己这条老命,可谓是祸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