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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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六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傍晚时分,净敕和武僧四兄弟进了北塘县,城门未关,他们正常进去,也并未亮名身份。但南厂这身衣服很是扎眼,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北塘县人口众多,也算是大月国的大县,物产丰富,人员流动也频繁,各色人等汇集,也令这里热闹非常。鸿福客栈也是北塘县数一数二的大客栈,看到这五名黑衣人到了门口,伙计也没在怕的,很客气地问道:“客官是住店么?没有房间。”

净敕他们知道我不会去住客栈,应该只是与顾宝儿约定在这里见面而已。因此,直接问道:“可有京城来的女眷住了下来?我们找她们。”

“有,不过现在他们不在,我听着是说去了街尾的福来酒楼吃饭,官爷可以去那边看看。”伙计依旧很客气。

净敕调转马头,直接去了街尾。但还没走到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叫喊,还有人挥舞拳头正在打人……场面很是混乱,光线有些暗了,他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不过,既然出了事情,他也是担心肖小七遇到危险,就赶紧冲了过去。

见有人来,打人的几个壮汉立刻收手,并且观望了一下。净敕眼睛尖,看到倒在地上已经浑身是血的居然是元捕头,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还是要先抓人再说。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七,他先去抓住了殴打元捕头的男人。谁知道,刚刚抓住这个人,有七八个壮汉围了过来,桌椅板凳一起朝他砸了过来。

此时,武僧四兄弟分散开来,去查看另外几个倒在地上的女子。果然看到顾宝儿鼻青脸肿地躺倒在地上,她身边还有几名女子也都流了血,哇哇大哭。武僧四兄弟有点手足无措,这些女孩子叫嚷得很凄惨,看来也是打得不轻。幸好因为他们的到来,那几个壮汉都去围攻了净敕,他们四个人立刻去搀扶这几名女子。

顾宝儿在泪眼模糊中看到了净敕和武僧四兄弟,哭喊声就更大了一些。“这群北塘县的流氓欺负我们,净敕师兄,杀了他们!”

看来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但净敕一下子对付七八个壮汉也很是吃力,他想着还是先抓住一个再说。而这个时候,北塘县的衙役捕快们已经跑了来,看到这边人多了起来,这几个壮汉也没有恋战,迅速就逃走了。

净敕他们还不知道情况,也没有贸然去追。净敕回身看过来,发现没有肖小七,只是顾宝儿和几名贵女以及他们的仆从,看上去并不太好,都被打了。他也只和顾宝儿相熟,就去搀扶顾宝儿,急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宝儿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他们几个去吃饭,吃到半截的时候,进来了十多个男人,直接要将她拖走,说是要去做媳妇。顾宝儿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立刻就哇哇大叫起来。元捕头带着表妹也跟在顾宝儿身边,看到这个情形就立刻站了起来阻止。

那群男人之中有个光头看起来很是厉害,直接摔了凳子砸在了顾宝儿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场面顿时乱了。元捕头与这人也厮打起来,但人家人多势众,且都是壮汉,元捕头一个人照顾了这么多的女眷,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没几招,就被对方短刀穿心,躺倒在地断了气息。

顾宝儿她们吓疯了,大声喊着开始反抗。但这些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女,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得头破血流,各种哇哇大哭。那些仆从们也急眼了,直接冲上去打人。可这些也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被打得也很惨。

幸好净敕和武僧四兄弟来了,拦住了更大的危险发生。北塘县官差有几个人继续追赶那些恶人,有个王捕头留了下来询问情况。净敕暗暗心惊,这是当街抢夺杀人,这北塘县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元捕头已经断气多时,顾宝儿他们哭得就更加凄惨了。此时,北塘县县丞也赶了过来,住持了大局。道心找了空隙传书询问肖小七在哪里?北山县的南厂人说在这里。净敕想着这事情必须赶紧告知肖小七,还要不要来北塘县,或者是顾宝儿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理,必须让肖小七提前知道。

因此,他与北塘县县丞打了招呼,又与顾宝儿说自己要先去找肖小七,然后就快马加鞭跑来了北山县。这两处距离并不远,黑夜之中,净敕他们跑了两个时辰多,尽管夜闯城门的确不好,但事出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说这事情的时候,叶县丞和叶老夫人都赶了过来,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我双手颤抖着站在桌子边,问道:“这是什么歹人?如此猖狂?”

净敕依然跪在地上,回答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得到是十多个壮汉,当地人打扮。北塘县县丞尤国良接手了这件事情,并且将顾宝儿他们都接进了县衙,元捕头的尸身也搬了过去……至少目前也是安全的,我就亮了南厂的身份,告知他继续抓捕人犯,并且先处理伤者,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快速地转着这些信息,想理出一个思路。但因为是顾宝儿,是元捕头,这些都是我身边很亲近的人,我一点都不淡定了。“顾宝儿的伤情如何?”

“鼻青脸肿肯定是有的,顾小姐会一点点拳脚功夫,因此还好。应该是礼部大员的那位女儿受伤比较重,头发被撕掉了一大片,可能肋骨也有断的。”

“不成,我也去杀人!”真是太生气了,我抬腿就往出走。陈一陈二立刻就抱住了我,喊道:“小七,冷静一下。”

“这还咋冷静?十几个大男人,打女人!杀人!”我气得也大声嚷嚷起来了。

“小七大人,等等。”叶老夫人也走了过来,抱住了我,还摸了摸我的头发,“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些。那些受伤的人是你的朋友,你更要仔细些才好。我知道尤县丞的,他为人踏实,很是公正,应该可以照顾好你的那些朋友。现在天色也晚了,明日一早再赶路去看情况。”

“对,小七大人,尤县丞是我的师兄,为人很是正直。我让黄捕头他们跟着你们过去看看情况,黄捕头之前也是尤县丞的属下,他们都是很熟悉的。”叶县丞也立刻说道。

我捏着拳头,满脑子都在问为什么?

“北塘县的断刀帮是否还在?”净敕忽然向叶县丞问道。

“听说还是有的。”叶县丞点了点头,“我虽然不在北塘县,但北山县距离那里不算远,因此对于断刀帮的事情也了解一二。”

“这又是啥?”我忽然发现,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急需补课了。叶老夫人拉着我坐了下来,柔声说道:“小七大人,莫要慌。做大事情,都不能自乱阵脚。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情况。”

我点了点头,这话很有道理的。既然大家都说尤县丞靠得住,那顾宝儿暂时不会有危险。元捕头已经死了,那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斗殴,肯定还有更多的问题。

叶县丞整理了一下思路,介绍起了断刀帮的情况。说是在三十年前,有个无赖欺行霸市,在北塘县横行,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捡拾了一把断刀,号称自己是断刀帮帮主,要重新给北塘县树树规矩。

那个时候,大月国正在为皇储接班人的事情闹得不亦乐乎,因此也没有什么人来收拾他。结果就演变成了这无赖还真的霸占了街巷,自成帮派,真的搞了起来。最多的时候,断刀帮有几千人,搞得北塘县乱糟糟的。皇上登基后,派人去谈了几次,这个无赖也答应收敛一些。但好景不长,他们又闹了起来。

皇上几次更换了北塘县的县丞,责令时任县丞处理好这个事情。有个县丞很是勇猛,将断刀帮打压到只剩下几十人,元气大伤。但这位县丞却忽然在一次进山的时候,掉下了悬崖。后来的县丞来调查这个事情,也没有查出什么。最终就当做是意外结案了。不过,断刀帮也就此销声匿迹,很多年都没有了动静。

净敕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到元捕头的刀伤,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帮派。“我曾经听过有人讲述过这个断刀帮的故事,说是当年那位死去的县丞很是勇敢,自己什么都没带,就去和这个无赖谈判,要求他解散断刀帮,否则会逐一抓出他们的犯罪记录,绳之以法。”

“所以,你怀疑断刀帮又出现了?当年那个无赖现在要多大了?”我慢慢在整理思路。

“也只是怀疑而已。要是算起来,那个无赖现在可能都七十岁了,未必能继续闹腾的。”净敕说道。

“可是,也不对的。既然这么多年不闹了,为什么现在这样?这是故意的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又是为了什么?”我发现这事情不能推敲,越来越多的疑问全都浮现了出来。

“这事情倒真是不知道。但是,下官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叶县丞还是很严肃的,忽然就坐直了身子,“事情与肖大人有关。”

“无妨,说。”我需要更多的线索,什么都可以的。

“三年前,尤国良,尤县丞得罪了肖大人,才被贬到了北山县做县丞。他治理有方,很有能力,把北山县治理的相当好,以至于我来了之后发现,很多事情即便是没有我这个县丞,也依然都在运转……咳咳,当然,不是说下官没事情做,只是说,尤县丞很是有力能。后来,皇上一道圣旨,把下官调任到这里,说是如果我再做三年,如果政绩不错,可以让下官进礼部,之后也可以挂职,但可以去红光寺画壁画的……”

我眨了眨眼睛,没琢磨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叶老夫人又补充了一句,“这事情皇上也是与叶老爷商量过的,蒲选作为县丞虽然可以胜任,但始终会埋没在琐碎的事务中,不能让他施展作画的能力。皇上是爱才之人,知道蒲选擅长的是什么,既然做官已经十年,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也都见识了不少,自然也是有了阅历和情感,更适合去画画,甚至是可以为大月国画一副传世之作。”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皇上把本来做的好好的尤县丞调去了北塘县,直接把叶县丞调过来,也算是一个跳板,时间到了就进礼部。”我总结了一下,“这没毛病啊?”

“这事情本是无可厚非,但尤县丞到了北塘县半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没有人听他的,他只是做一些日常的事务,但真正的治理,或者说审案,派兵,督粮等事情,都不是他做主。也就是说,他被架空了。”叶县丞回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那谁做主?”我更加好奇起来。

“一位姓张的师爷,也是前任县丞的女婿。”

“这是什么鬼?一个师爷还能做得了县丞的主?”我乱了。

“但事实的确如此,听说这大半年来,这些人也都只听张师爷的,把尤县丞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并且还嘲笑尤县丞得罪过肖大人,今后也是再也不可能翻身了。因此,还不如就什么都不做,直接养老在这里好了。”

“尤县丞贵庚?”

“与我同岁。”叶县丞这个答案,的确令我更加吃惊,这是架空朝廷官员,他们要做什么?难道就没有办法管理了?

“说吧,这背后又是谁?”我叹了口气,这个迷局被扯开口子之后,只能是越来越混乱,一时无法真正看清楚。

“下官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目前尤县丞的处境很是尴尬。”叶县丞的表情略差了一点,“我与他有过书信往来,说过此事。因此,下官心里一直很是愧疚,觉得这样真是不好的。”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也无法品评。我想了想才又说道:“行吧,大致了解了。我也明白了一些。那大家准备一下,城门一开,我们就走,赶紧去北塘县,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