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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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首富是我

第七卷紫荆之祸

第一章首富是我

因为是圣旨催促返京,张公公特别跟着我的马车,并且是各种催促,我想随便逛一下都不成。肖不修押运着部分藏银和珠宝古董之类的,东西比较多,走的慢。结果,我还头一次跑到了肖不修的前面,先回了京城。

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皇上认为这个事情还是有疑点的,就要我立刻回京。其实,这其中因为牵扯到了赵紫荆副总兵,就比较复杂了。

赵紫荆是大月国的副总兵,今年已经五十六岁,掌管了大月国军队的粮草配给工作,因为战事不多,他的事情相对来说也比较轻松,就是日常来计算和统计以及发放粮草的工作。据说之前上过战场,也立过功,后来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本是打算请辞的,但先皇觉得此人还是有些本事,就安排了副总兵一职。

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死的这位京城首富赵英东是赵紫荆的哥哥,专门做京城的商铺买卖,挣了很多钱。因为有副总兵的弟弟撑腰,这买卖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也算是若有人想在京城买卖租赁店铺门脸房之类的,都要找他。

不过,他这一死,京城的百姓其实还挺高兴的,因为这人性格暴躁,抠门至极,甚至还做了不少坑蒙拐骗的事情,比如阴阳合同,虚假房契,转卖加价等等行径,令很多人提到他的时候都咬牙切齿。

所以,当京城的百姓听说他被杀死在自家的书房里,反而是窃窃欢喜,有被他坑骗过的人甚至还喝了几杯表示庆祝。

不过,皇上可不太高兴,因为赵紫荆已经闹翻天了,说什么也要找到凶手,以命换命。他甚至已经罢工不做事,跑到朝堂上来哭诉,要求皇上尽快破案。皇上很是头疼,本来就正在处理月清的事情,现在又冒出了赵英东的案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肖不修和肖小七都不在京城,他本来想着让京畿府把案子接过去查一查就好了。可京畿府查的结果又令他极为不满意,甚至觉得这里面还有不少疑点没有解释清楚。

京畿府的陈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已经是亲自上阵寻找线索。几经摸排,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赵英东在被杀的当天,有个通过他买了个小商铺的男子曾经上门来讨说法。因为赵英东经手的房产买卖多收了他一百两,这男子愤愤不平,想把钱讨要回来。

这人叫周志,买了个铺面打算开个杂货铺,也算是积攒了大半辈子的钱,都是辛苦钱,很是珍惜。但铺子都已经买下来了,才知道赵英东多收了一百两,他便上门去找赵英东。结果人没见到,却被赵家的看门口狗给咬了一口。周志又惊又气,直接抬脚把狗给踹飞了,这狗也是运气不好,直接落在了路旁铁匠铺的铁叉之上,立时就断了气。

赵家的狗被踢死了,这还得了?

当天下午,得知消息的赵英东就带着管家和仆从去了周志的家,对他家是又砸又抢,还将周志年迈的父亲踢倒在地。这老父亲哪里见过这样凶恶之徒,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撒手人寰。周志赶回来的时候,赵英东已经带着人扬长而去,他气得大吼大叫,说什么也要赵英东偿命。

很明显,这凶手必然是周志。因为他的嫌疑最大,很多人都亲眼见到周志扬言要杀了赵英东。

京畿府的陈大人立刻就派人把周志拘押起来,并且还在他家院子里找到了几张银票,通过票号的比对,正是赵英东前几日刚刚提取出来的。这也成为周志的罪证,坐实了他杀人的事情。

陈大人在京畿府升堂审案,惊堂木一拍,还挺有气势的。“嫌犯周志,交代你是如何杀死赵英东的!”

“大人啊,小人真是冤枉啊!真的没有杀人啊!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哪里敢动手啊!”周志完全不肯承认,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前晚你在哪里?可有人证?”陈大人官威十足。

“我记不清了,我最近一直忙着新店铺的事情,我父亲又刚刚过世,我在忙丧事的。”周志这个回答可不能令人满意。

“那你后院里的银票如何解释?”陈大人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周志这种表现看起来更像是抵赖和狡辩,但一时间也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杀人,所以陈大人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先将人收押起来。但毕竟是抓到了嫌犯,陈大人进宫找皇上说这个事情。

皇上听完之后,眉头都皱巴了起来,直接问陈大人:“赵英东被杀当晚,他府里的十几条看家狗为什么没有叫嚷?一只都没有叫?赵府的院墙足有两三人之高,一般人是不可能爬进去的。周志这种身材瘦弱且矮小的男子,怎么可能爬墙而入?现在推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凶手功夫了得,二是凶手根本就是赵府中人。再说,赵英东身上有两处刀伤,一刀在胸口,一刀在咽喉,且刀口不一致,显然是两件凶器造成的。按照常理来说,凶手也不可能带两件凶器行凶吧?”

皇上霹雳吧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陈大人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冷汗淋漓,赶紧说道:“臣错了,臣办事不严谨,臣这就回去继续审。”

陈大人立刻回了京畿府,连夜再次升堂。谁知道周志刚刚被提审上来,他就直接大喊道:“赵英东是我杀的!”

陈大人也愣住了,“周志,你之前还在喊冤,为何现在又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你可知道杀人是重罪,不管你之前有任何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为你自己开脱的。”

“我知道的。”周志这个时候居然还挺冷静的,“人是我杀的,我承认。他打死了我的父亲,我就是要杀了他,为我的父亲报仇。”

因为皇上之前的那一大番话,陈大人也已经不太能确认周志到底是不是杀人犯,因此又再一次问他:“之前你一直不承认,现在又忽然承认,是否有人逼迫与你?”

“没有,就是我想承认了。”周志一脸的平静,“杀人偿命,赵英东已经抵偿了我父亲的性命,现在,在这世上我也没有了亲人,倒不如赶紧死了,去与我的亲人们团聚。”

陈大人都忍不住拍了拍惊堂木,表示让他老实交代,莫要说谎。“我来问你,赵家的院墙足有两三人高,你是怎么爬进去的?”

“我从小就喜欢爬树,练就了一身攀爬的本事,那赵家的院墙根本拦不住我。”

陈大人一时间语塞,想了一会才又问道:“你杀的人,凶器呢?”

“哦,当时太慌乱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周志还挺老实的,说是根本就想不起来了。陈大人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反正呢,人是又关了大牢,等着再审,他打算再找皇上汇报一下这件事情。结果,他还没去呢,赵紫荆就已经先行进了宫,找皇上哭诉,并且说京畿府不干活,既然抓到了嫌犯,为何就地正法,还要关着做什么?这不是浪费大月国的粮食么?

在陈大人看来,这是赵副总兵给自己穿小鞋告黑状啊,立刻就怒不可遏,直接骑着马就进了宫,唬的禁军立刻就拉出了兵器进行阻拦。赵紫荆仗着自己是副总兵的头衔,还让副总兵府的侍卫们站在了京畿府的门口施加压力。

陈大人一看,觉得硬来肯定是不行了。他也进宫找皇上哭诉,说是案件有疑点,还不能这样结案。“皇上啊,小七大人也不在,她要来看看才好啊。”陈大人多精明,知道肖小七目前是大月国皇帝心尖上的宝贝,把她搬出来能够压制一切牛鬼蛇神。

皇上看了看陈大人呈上来的口供,也皱着眉头。现在的问题很多很棘手,还是要肖小七赶紧回来再说。这时候刚好张公公快马加鞭地跑了回来复命,他一看到肖小七写的那个字,立刻就心情舒畅了,立刻下了新的圣旨,要求肖小七立刻回京。

这也真是苦了张公公,衣服没换,饭没吃,水都没喝一口,拿着圣旨和陈大人给的一大堆卷宗,急急吼吼地又跑去了北塘县。

我们行进地很快,进了京城之后,张公公的意思是立刻进宫就好了。但我路过高建昌舅舅的宅子时,忽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就说什么也要下马车进去看看。这一看不打紧,发现宅子里面都长草了,明显是大半年都没有人住,也没人收拾。这不对呀?难道他跑了?找我娘亲去了?

“不行,先回南厂,我得找高秉文去。”我喊陈一陈二立刻去南厂,张公公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想说话,但又不敢。他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已经不是普通的肖小七了。

高秉文倒是在南厂文书处正忙得脚朝天,因为月清的案子,他和柴文进查阅了无数的卷宗和文书,要把月清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坏事全都整理好,以便昭告天下的时候用。并且,北塘县也陆续送过来不少冤屈之人的状纸,尤县丞挑拣了一些案情重大的送到南厂,让他们掂量一下是否呈给皇上过目。

因此,我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必须爬过各种文书资料后,才在角落里找到正在焦头烂额的这两个人。我也没客气,直接喊到:“高秉文,你爹我师父去哪里了?”

高秉文和柴文进同时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都露出了喜悦的光。“我哪里知道?我大半年都没见过他了。”高秉文完全没有了英俊潇洒少年郎的形象,现在简直是蓬头垢面,两只耳朵上都插了毛笔,头发跟鸡窝一样,柴文进甚至还不如他,连鞋都不见了。幸好南厂文书处的烧了极热的火炉,不会冷。

“他去了西凉国?”我也没什么忌讳,张公公还跟在我身边,呼吸都停了一下。

高秉文就更不在乎了,反正我们现在这个尴尬的状态和地位都让人很难不说三道四,那还不如自己先把谜团解开再说。“我记得在凉州看到过他,但也就是一晃眼,他跟着你娘亲走了。”

“那产业呢?不管了?他不是江南首富么?”我终于琢磨起来为什么我忽然想他了,那个京城首富赵英东之前还去过我们的茶馆喝过茶,只是我觉得此人长得太丑,就没搭理他。

“也不太需要他,下面的人做的很好的。你放心啦,咱们家的产业都已经改成了你的名字,现在你才是江南首富,高家的掌舵人。”高秉文已经坐在了地上,盘着腿拿着一张状纸看着,“你们这个北塘县的事情还真不少,看来这也都是命案呢。”

“你等下,命案既然都发生了,就先等等。我们先说我们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掌舵人了?不应该是你么?”我觉得有点掰吃不清楚了。

“哦,我来和你说说哈。父亲的产业其实写的都是你娘亲的名字,你娘亲说她的东西都是你的。现在你娘亲在西凉国,所以大月国的东西就都是你的。那我父亲应该是去西凉国找你娘亲去了,那么,这些东西就都是你了。对了,我这几个月的零花钱还没有给我,咱么家的管家说,要你去签个字才能给我的。幸好你回来了,赶紧去给我签个字。”高秉文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真是令人赏心悦目,但就是说的这些事情让我有点晕。

“你一个月的零花钱有多少?”我挑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一万。”高秉文居然还特别坦然,我都已经喊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这么多钱!你花的完么?”

“怎么花不完,还不太够呢。”高秉文看了一眼柴文进,“我和文进吃吃喝喝买衣服什么的,都不够呢。”

“你居然养柴文进?”我又怒了,“他家也很有钱啊!”

“哦,我们两个商量好一个人养对方一个月,不够的话,对方给补贴一些嘛。反正就这样了。”高秉文看了一眼柴文进,还挺高兴的。柴文进也看了他一眼,居然还笑了起来。

但我不成了,“你们是吃金子么?吃这么多钱!你知道我一个月基本上都不花钱的……”

“是呀,你是不花钱,但肖大人给你花钱呀,否则你那些好看的衣服都哪里来的?你喜欢吃的那些零食都哪里来的?肖大人在养你呀。”高秉文还真是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