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艰难的互联网行业
初心时尚在完全交给孙凯和涂芳之后。
这两人为了完美履行自己的职责。
几乎是一天十八个小时的运转起来。
当然，有许森的限制，在门店或者工作室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八个小时。
一到时间必须下班。
要不然的话，万一被查岗的许森抓到，二人就回迎来一场严厉的批评。
所以，孙凯那边一下班，就往工厂那边赶。
当初那五家服装工厂，现在有四家跟初心时尚保持合作关系。
还有一家则是直接被收购。
这一家工厂因为体量比较小，机器少，员工少。
被孙凯用作专门生产手工款也就是限量款的服装。
比如蹙金绣的两仪，和手绘的观山海。
流水线制作版型，手工添加图案。
当然，因为担心冯老身体扛不住，蹙金绣暂时被补绣取代。
手绘方面更是招揽了一批具有美术专业的应届毕业生，由孙凯亲自教导。
除了教导新人跟督促生产之外，孙凯另外的工作就是设计款式了。
这方面许森不再指导，也放开了限制。
孙凯觉得自己的梦想以另一种方法彻底实现了。
能赚大钱。
能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并且，自己的画还会被全世界的人看到。
十九岁的年纪，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还有什么比这更容易让人膨胀的呢？
许森忽略了这一点。
但冯老还在看着。
接着就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了。
这个小地方出身，因为经济原因不得不从大学辍学，然后在工地搬了大半年砖的年轻人，爆发除了超乎想象的定力。
名声、财富、权利，这些正常人无法逃脱的樊笼，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年轻人带来任何变化。
孙凯除了本职工作之外，回到宿舍还要进行创作。
有时候一天下来，能出五六张设计稿。
并且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发现了这一点，冯老才渐渐放下心来。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孙凯学东西那么快。
除了聪慧之外，更多的是心无旁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吧。
不过，虽然孙凯已经如此努力了。
可初心时尚的服装生产速度，还是跟不上销售速度。
供不应求的趋势一直都不曾缓解过。
而这一点，完全是涂芳的杰作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京南、天虎等各大电商平台，都开设了线上专营店。
这还不算，涂芳还将宿舍里的一个房间，布置成了带货直播间。
平台选择在了当下流量最高的抖印。
无论是男款女款，是原创还是二创。
任何一个款式，只要上架，立马被抢购一空。
而造成这一现象的，是流入网上的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中，许森是主角，配角是安德罗，王利来和四个保镖。
安德罗的高调出场，王利来的崇洋媚外，与许森的浑不在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每个人都被广大网友过分解读。
安德罗骨子里的傲慢，直接被当做了是蔑视龙国人。
王利来的汉奸帽子怕是一辈子也摘不下来了。
最离谱的是许森的那句“初心时尚不接受外来资本注入”，分分钟被理解成了爱国的表现。
现在，许森在网上的形象已经完全成为了爱国企业家的代名词。
什么不惧强虏，什么铁骨铮铮，什么国产品牌的表率。
等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高帽子被安在了许森的头上。
而这直接导致了初心时尚货源供不应求。
现在涂芳都不敢开直播了。
每次一开直播，就是乌泱泱的人涌进来。
各种弹幕满天飞。
“严重声明：本人已经成功抢到初心时尚的衣服，以后如果穿出去不好看，完全就是我个人长得不行，跟初心时尚的产品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我给我念大学的儿子买了件两仪，他说不好看，我现在跟老公商量准备再生一个。”
“我只是来下单的，并不是要你发货，赶紧把链接敞开！”
这还不算。
当涂芳说尺码不对或者上身效果不满意的，无条件终身退货的时候。
网友更激动了。
“退货？看不起谁呢？我就算吃不起饭了去卖血也不退！”
“尺码不对是我长歪了，跟你们衣服有什么关系？”
“唯一让我不满意的就是你们能不能多上点货？”
到后来，涂芳也通过弹幕反应过来了。
这根本就不是对初心时尚的追捧，纯粹是因为许森那段视频，国人在宣泄自己的爱国情怀呢。
这种事情无可厚非，可等热情消退过后，难免会有很多人退货。
正好这个时候，许森也被这种恐怖的销量吓到，连忙制止了孙凯继续扩张生产的打算。
同时涂芳也收到了产多少销多少的指令，不得开放收费预订。
有了上头的指令，涂芳当天就给直播间的观众回应了，说老板希望大家是需要才买，理性消费。
这下，网友们哪能忍得了，直接在直播间开喷。
“什么理性消费，我们要野性消费！”
“直接买，别理她！直接买！”
“以后你们直播间不需要主播了，到点儿就上链接吧，什么细节不细节的，我们不看！”
“没有了？把吊牌寄过来，我自己缝一件！”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演变到最后，涂芳根本就不敢开直播了。
就连电商平台的直营渠道，也开始隔一天上一次货。
原本涂芳计划开设分店的事情，被完全搁置。
结果就是，许森看着系统资金蹭蹭蹭的往上涨，就是一点儿不降。
终于，许森确定项目的大致方向了。
首先，周期固定死了，这个项目要在半年内能正式上线运营的。
其次，烧钱！
这个项目必须是一个巨能烧钱的项目！
最好是吞掉现有的系统资金后，还能稳定的吞掉初心时尚所带来的持续性收益。
这还不算完！
除了巨大的烧钱能力之外，这个项目还得具备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风险。
风险得达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领域里哪怕最顶尖的那一批公司，大半都在连年亏损！
许森就是要找这样的项目。
而且这次，他不打算用搜索引擎了。
两次亏损失败，生意还越做越大。
全特么都是搜索引擎的锅！
网上的东西，就踏马没一个能信的！
吐槽归吐槽，但许森明白。
靠个人去分析的话，这个要花去大量时间调查整个互联网行业。
很明显，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好在作为一名资深的SOHO程序员，许森有不少这方面的资源。
随便联系了几个关系比较亲密的之后。
许森发现，这些人都各有各的说法。
而自己有系统限制，不能直接问“现在互联网哪个领域又烧钱又亏的厉害”这种问题。
一个个联系下去的话效率同样很慢。
如果……如果能有个方法，挑起一个话题，让这些互联网圈子里的人同时参与进来讨论，那应该就快了。
嗯……有了！
许森突然想到一个途径。
群聊啊！
早期自己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加入过一个群聊，里面会有各个互联网公司的高管和技术负责人之类的下单。
还有什么，能比群聊更合适的了呢？
想到就做。
许森首先把自己在群聊里的备注和原本的网名，都改成了初心网络-MrXu。
甚至连头像都换了。
没办法，许森在IT界的名气就是从这个群聊开始的。
不换头像和网名的话，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做好这些后，许森点开群聊。
最新的消息是一个多小时之前的，这会儿没人闲聊也没人放单接单。
正方便许森行事。
想了想，许森在对话框打出一行字，发送。
“初心网络-MrXu：哎，公司生意越来越差，业务业务不行，设计设计不行，甲方还一直挑刺，这行业真难！”
在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发送之后，群聊突然活了过来。
仅仅过去半分钟，就有人接上了话头。
“精诚传媒-广告策划孔亚东：别提了，公司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再这样下去就得跳槽了。”
“光雨在线-设计总监王薪益：跳槽？现在互联网行业一片哀鸿，你能跳到哪儿去？”
一片哀鸿？
这么夸张的吗？
许森连忙发送一句。
“初心网络-MrXu：不至于吧？我记得好像就几个版块儿降了点儿，其他的不都是挺滋润的吗？”
“横烟信息-创意总监刘超：兄弟村通网？从去年年底开始，互联网整个板块下跌超3%，就没几个飘红的。”
“云雾控股-程序开发朱辰：我昨天才看了个帖子，说互联网发展迅速完全是吃的人口红利，现在这个红利已经吃完了，很难不走下坡路。”
“蓝猫互动-软件工程师阮子斌：还有……”
接下来，完全不需要许森引导。
十几个不同企业的各种头头脑脑，以及跟曾经的许森一样的SOHO程序员纷纷开始讨论。
看了半天，许森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互联网行业是真的不行了。
可最不行的是哪方面，许森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这样下去不行啊！
完全讨论不到重点。
怪不得互联网行业不行了，就这种办事效率，能行吗？
于是许森无奈的只能再推一把了。
“初心网络-MrXu：求大家给个建议，如果跳槽的话，最好去什么类型的公司？”
在许森这句话问出来之后，群聊难得清净了一会儿。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都没人给出一个答案。
直到足足过了五分钟，许森都快放弃的时候，一位之前从未发过言的人，说了一句话。
“恒鱼游戏-系统策划罗峰：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有资格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