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蹭蹭脑袋
已经是深夜，窗外墨色的夜空深沉而高远，天边的一角在一小截弯月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点浅淡的白。
乔苒回到自己家里，安静的坐在小沙发上，灯光之下，她的发梢覆着柔光，神色淡淡，与窗外的夜色合拍的像是一幅完美的画。
但事实上，乔苒托着下巴回想往事……
她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还算满意，尽管偶尔会由于经验不足被他说教两句，但总体来说她还是尽可能地展现出了自己一贯的冷静和聪明，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了江淮宴一种她是吃货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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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上午，天幕低垂，寒风凛冽。
江淮宴打开车载电台，调到潘市交通广播电台的频道，朱欣婉转温柔的声音立时响起：“近期的北方将会迎来大范围的雨雪天气，未来两天气温将会急转直下，希望广大司机朋友及时留意天气变化以及路况信息，注意保暖的同时也要保证自己的出入平安。”
乔苒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头还在隐隐作痛，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软绵绵的说道：“朱欣的业务能力不错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感觉丝毫没受到影响。”
江淮宴看着路口的黄灯转换为绿灯，轻轻抬起离合，目视着前方的道路淡淡评价：“心里承受能力也不错。”
乔苒又把手虚握成拳轻轻敲了敲头侧：“播音专业是不是开了有关心理素质的课程？金征宇也挺奇怪的，明明知道是跟警方见面，还要把地点定在客流量那么多的地方。”
昨天晚上跟金征宇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时，他犹豫了片刻提出在市中心一家生意火爆的咖啡厅见面。
一般人听说要被警方问话都会选择在相对封闭的舒适区，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地点大多都集中在家里或者单独的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江淮宴察觉到乔苒的动作，稍稍减缓了车速转向她：“不舒服？”
“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乔苒把脸贴在车窗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舒服多了。
江淮宴看着乔苒微微泛红的脸色，拧了拧眉：“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乔苒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自己摸了摸额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没发烧，我就是没休息好困的，眯一会儿就好了。”
江淮宴没拗过乔苒，最后见她一副不想说话了的样子，无奈道：“别贴着车窗，密封不好，一会儿吹的头更疼。”
乔苒也不想真的状况加重，乖巧的把头移回椅背上。
江淮宴把车停在路边，抽出一只手轻轻贴上乔苒的额头，乔苒感受到额头上贴过来的微凉的，又异常清晰的触感，下意识的抬起头朝他看去，恰好江淮宴正向她这边倾身过来。四目相对，他的气息离得很近，清冷内敛。
乔苒混沌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心跳也陡然加快。
确定了乔苒的确没有发热，江淮宴稍微放下了心，重新坐直了身体，再次征求她的意见：“真的不去医院？”
乔苒态度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催促道：“快走吧，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江淮宴只得重新启动汽车，目光淡淡的盯着前面的道路逐渐加速，打算一会儿与金征宇见了面速战速决。
乔苒缩在座椅里半眯着眼睛看着江淮宴面无表情的侧脸，仔细感受了一会儿自己紊乱的心跳，有点失落，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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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坐落于潘市最大的商场底座一楼，面向街道的一侧是一整块儿透亮的落地玻璃窗，乔苒坐在车里看向店里靠窗坐着的男人。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穿着得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面前摆着一个瓷白的咖啡杯，他没端起过，只是停车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低头看了两次表。
江淮宴停好车，转头看向乔苒：“感觉怎么样？”
乔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江淮宴觉得乔苒的脸比之前又红了几分，他想了想与乔苒商量道：“出去吹冷风可能会更不舒服，在车里等我？”
乔苒看着外面暗淡的天色点了点头，万一真的因此发烧了确实得不偿失，江淮宴把温度调好，推门下车，车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寒风掠进，乔苒瑟缩了一下为自己的决定点了个赞。
江淮宴关好车门走进咖啡厅。
乔苒看见江淮宴径直走向了那个靠窗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站起来同他握了手，又比划了一个请他入座的手势，江淮宴也拉开手边的座椅，在他对面坐下，接着服务员机敏的走向他，把手里的iPai递过去。
江淮宴低下头在屏幕上划了两下。
两个人的脸上始终都没有什么表情，一直在交谈，乔苒看着江淮宴微动的嘴角，在空调的微烘下，很快就靠进椅子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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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宴心里惦记着乔苒，金征宇时间安排的也很紧凑，两个人不谋而合的开门见山，一个问一个答，几乎没兜什么圈子，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谈话，全如江淮宴所愿，速战速决。
“非常感谢金先生的配合。”江淮宴先从座位上站起来。
“哪里哪里，江队长，下次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那是我们公民分内的事情。”金征宇也跟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嘴上说着漂亮的话。
之后两个人握手告别，江淮宴站在咖啡厅门口，若有所思的目送着金征宇驱车离开后也朝自己的车走去。
拉开车门，江淮宴率先朝副驾驶上的乔苒看去，见乔苒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连忙迅速的钻进车里，免得她被冷风惊醒。
快而轻的关好车门，他侧转过身体面向乔苒，缓缓伸出一只手伸向她的额头，目光小心而专注。
江淮宴微凉的手指轻轻贴上乔苒的额头，顿感温度比刚才高了许多，怕是因为刚刚出去过得缘故，为了感受更准确一些，江淮宴收回手，轻轻搓了搓，又放在暖风口烘了烘，最后碰了碰自己的脸，感觉不凉了，才重新贴回乔苒的额头。
只是刚刚贴好，又猛然僵住。
乔苒居然——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脑袋。
细腻温软，他僵硬的收回手，盯着手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