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事连连
接完张文电话后，我突然一激灵，想起昨晚的事。妖姬说我根本没在次卧睡，一直在主卧跟她在一起，而且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又跟她要做那个，做完之后才睡的。
如果真是她说的这样，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赶紧跑到次卧，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只见里面被子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连椅子都像是很久没挪动过的样子。伸手摸摸桌面，一层灰。再伸手拍拍床单，马上扬起灰尘。
看来妖姬说得没错，我昨天夜里根本没睡过次卧！所以我只能看主卧。到了主卧，我第一时间先看垃圾桶！为什么呢？昨晚既然跟她那个，如果垃圾还没倒，套套肯定还在！
我伸手翻了翻，果然看到一只拆开用过的杜蕾s，顿时有些惊喜……
把垃圾袋收到客厅的大垃圾桶之后，赶紧洗了洗手。这时候我这颗心安定了许多。女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她既然跟我那个，肯定是因为爱我。既然爱我，就不会害我！
再说，如果她是鬼，还能跟我那个吗？答案是否定的！所谓人实鬼虚，根本不能交欢！
就在这时，我微信突然收到一条语音。
是刘颖发来的。
只听她醉醺醺地说道：“陈默，我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我听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心里顿时回想起跟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那时候我们朝夕相对，爱得如胶似漆，这是我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
在我脑海里，跟她在一起的六年，记忆比较清晰，反而最近一两年尤其是跟妖姬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还是因为我对刘颖念念不忘？
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刘颖因为跟我吵架而伤心赌气，在一个饭局上喝多了，酒精中毒被送去医院。在昏迷之中还一直叫喊我的名字，我也一直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这幅画面至今还刻在我脑海中……
虽然分手了，我仍担心她会喝多伤害自己，以她的性格真做得出！所以想了想，有些心软，还是给她回复道：“对自己好点儿吧！在你身上我透支了太多不清醒，现在我醒过来了！我可以原谅你不爱，但不能原谅你的欺骗和背叛。”
刘颖很快就央求道：“陈默，我想见你！至少让我们好好告别，好不好？我爱了你这么久，给我最后的尊严！我现在已经对自己完全失去自信了。”
我一想起她跟杜锡文在一起的事，心情一下子糟糕至极，回复道：“不必了！”刚说完，又焦虑地把信息给撤了回来，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过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接，一看，却是公司项目经理刘希打来的。
刘希在电话那头说道：“陈总，您有空吗？有空到我们这儿坐坐吧？我们准备去东北开拓市场的事情跟您商量一下！”
我想了想，从6号楼到1号楼，也没出小区，就当散心了，去就去吧，于是答应了。
刘希说道：“那好，陈总，您快到我们楼下给我发个信息，我到楼下接您！”
我一听，顿时有些意外：我去员工宿舍，从来都是自己上楼的，今天他却说要下楼接我，这么隆重是几个意思？
刘希笑道：“等您快到这边就知道了！为您好！”
我一听，更是纳闷。
快到1号楼。就听到传来一阵唢呐的声音，还有一些哭声。吓得我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原来1号楼的大门口搭起了大棚，摆着很多花圈花篮和纸人，还好多身穿麻衣孝服的人在那里哭……
我去！这不是北方做头七的仪式吗？
所谓头七仪式，就是这栋楼有人去世的第七天，他的家人在大门口和家里摆上花圈灵堂什么的，请一些人来跳大神、烧纸，还得有孝子哭！
我们这个小区是新小区，竟然还有人做这个？物业怎么不管？这么个黑乎乎的夜晚，摆上这些玩意儿，也忒吓人了吧！
我顿时明白刘希为什么说要来接我了！
刘希来到楼下，对我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们南方是不是很少这种事？”
我苦笑道：“白事倒是也办，但很少见到在小区单元楼门口办的！多晦气啊！”
刘希解释道：“陈总，您是不知道！这里原来是野外坟地和一些农田，后来被开发，部分单元楼被开发商补偿给了村民。所以呀，咱们这里一二三号楼基本都是原来住在这附近的村民，老年人居多！其他单元楼呢，年轻人居多，尤其是租房子的年轻人多！所以您会看到如果有白事，基本都在一二三号楼办，其他单元楼很少，对吧？”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
但我心里还是瘆得慌，让刘希走在前面，我紧紧跟在后面。
刚走到大门里，快到大棚时，我忍不住瞄了一眼，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被摆放在大棚门口的两个站着的纸人怎么这么眼熟？恍惚间，我觉得一个很像那天晚上见到的盈盈，另一个很像我的女友妖姬……
她们互相瞪着对方，眼里似乎充满了怒火，好像一对仇人！
我不敢多看，赶紧随着刘希走向电梯，直至上到电梯，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低声问道：“刘希，你看到门口那对纸人了吗？怎么都是女人？不应该是一男一女吗？”
刘希眼神怪异地看了看我，说道：“陈总，您看错了吧？明明就是一男一女呀！”
我顿时有些惊慌，说道：“刘希，你不要吓我！我真看到是两个女人！而且一个跟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闭嘴不说了。
说这个太不吉利！万一真是我看错了呢！要说这个是我女朋友，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于是我马上转口说道：“应该是我看错了！”
很快就到了十五楼。
刚走出电梯，我故意往1504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又把我吓了一跳，只见1504门口摆着两根被点着得白蜡烛，那蜡烛的火苗似乎是绿色的，而且那火苗在轻轻摇曳……
“刘希，刘希！”我一把拉住刘希，看向1504门口低声说道：“你看！这回我没看错吧？你看到有蜡烛吗？”
刘希也被吓了一跳，说道：“我刚才下楼之前没看见呀！谁点的？”
我连忙问道：“不是那家子在办白事吧？”
刘希摇摇头，说道：“不是！办白事的是8楼！1504业主好像早上来过一趟，里边死了一只野猫，会不会是他们弄的？”
我想起在梦里，张文跟随盈盈进了1504并且第二天惨遭横祸的事，忍不住建议道：“刘希，你把王明他们叫出来，咱们人多阳气重，去1504看看！我觉得他们家很怪异！”
刘希苦笑道：“陈总，私闯民宅是违法犯罪，您不要干这种事！”
我心有不甘，说道：“没事！他们不是还没装修，还是毛坯房呢吗？我们撞开门偷偷看一眼没人发现！我有些事情想搞搞清楚！”
刘希见我执意如此，只好把胖子王明，还有张超、李胜他们叫了出来。
人多胆子就大，我们五个人轻手轻脚地朝着1504走去。走近一看，那房门果然锁着呢！
王明嘿嘿一笑，说道：“陈总，真干？”
我点点头：“干！出了事我负责！”
王明拍拍胸脯，说道：“我来！”
说着，就要用他那肥胖的身子去撞门……
刚要撞过去，大门突然“吱”的一声，自己开了，顿时把我们五个吓得疯狂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缩到一块儿哇哇乱叫。
谁知里边走出三个人来。一对年轻夫妻，像是业主，还有一个拿着罗盘的老先生！他们仨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那女业主突然看到门口的白蜡烛，骂道：“哪个混蛋在我们家门口摆这玩意儿？”
拿着罗盘的老先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摆上的！您不是说您家里不知哪儿跑来野猫，死在家里吗？我去去邪气！”
那对年轻夫妻一听，顿时更尴尬地笑道：“哦哦，原来是老先生摆的！那没事！咱们走吧！”
他们仨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底下钻进电梯，走了。
在他们关门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眼里边，确实是毛坯房，可能准备装修呢！
虚惊一场！
我们几个回到1501开始商量工作上的事。听着刘希、王明他们在介绍准备去东北跑跑市场，我有些恍惚，心里一直在想着1504的事！
为什么我梦里的情景这么真实呢？
刘希突然问道：“陈总，您对我们要跑的这几个客户怎么看？需要增减吗？”
我呆呆问道：“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见过1504进出过人吗？比如说美女！”
刘希王明他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王明笑道：“陈总，要是对面住了一个美女，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您别逗了！真没人！”
张超说道：“陈总，您是不是很久没出去玩儿了？要不一会儿开完会，咱们出去找点乐子？”
我看着他们，苦笑道：“不是！我就是好奇！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我梦到一个叫盈盈的女孩把张文给杀了！就在1504！”
李胜一听，顿时跳了起来：“陈总！我听过盈盈这个名字！”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在哪儿听的？”
李胜却皱起眉头，明显不太记得清了。
这时候，王明突然一拍大腿，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文哥刚才给我们打电话，说他今晚约了个妹子很漂亮，好像就叫盈盈！”
我一听，马上慌了，连忙问道：“张文现在在哪儿？快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我怀疑这个叫盈盈的有问题！”
刘希赶紧拿出手机给张文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一直没人接听，嘟嘟响着，一直到自动挂断……
刘希安慰我道：“陈总，您别多心了！说不好就是您自己幻想的！其实哪有什么事？”
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所以才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拿起自己手机又给张文拨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我赶紧问道：“你们谁知道他们今晚在哪儿吃饭吗？我需要马上找到张文！”
这几个员工同时摇头。
我有些失望，又很担心。万一这家伙真出事，那就惨了！
匆匆开完会，刘希他们几个又把我送到楼下。到了楼下，经过那两个纸人时，刘希指着他们，笑道：“陈总，这回看清楚了？是一男一女，不是两个女的！而且就他们这模样，也看不出像谁吧！”
我见这么多人都在呢，胆子大了不少，仔细打量了一下纸人。
果然，那只是很普通的两个纸人，一男一女，比常人要矮一些，但是做得很粗糙，那脸就更马虎了，简简单单的贴了眼睛鼻子嘴巴，真看不出像谁。
我只好苦笑道：“是我看错了！可能是太紧张了！哈哈！”
他们几个把我送到3号楼，就转身回去了。我一个人踩着雪，慢慢往回走。这北方的雪，下的时候是漂亮。但是雪化的时候道路却都是脏泥污水，很讨厌。我怕弄脏了鞋子，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我，我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不敢回头看。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很快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陈默？你怎么出来了？”
很多人都说夜晚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头，如果有人跟你说话更不要回答，否则就丢了魂魄！我就是这种看得太多了，吓得我几乎尿了裤子，话音刚落就疯狂跑起来……
没想到雪地太滑，刚跑没两步就跌了个狗吃屎。正在慌乱之际，一个人突然将我拉了起来，看着我奇怪地问道：“怎么越叫越跑？你怎么了这是？”
我一看，原来是妖姬！
“嗨！我还以为是鬼呢！吓死我了你！”我尴尬地笑道。
妖姬心疼地帮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责怪道：“以后不许在雪地里跑！多危险啊！叫你好好呆在家里，你怎么不听话又跑出来了？”
我解释道：“到1号楼找刘希他们开个会，定一下公司业务方向，也没跑远！”
妖姬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别乱转了！北方这冬天多冷啊，你一个南方人也不怕感冒！咱们回家吧！”
我突然感到一阵暖意传来，点头道：“嗯，咱们回家！”
刚回到家，妖姬就说道：“快去洗个澡！你看你，全身都脏了，把衣服脱下来扔桶里，不要扔洗衣机，我帮你冲一下水再给你洗！”
我点点头，钻进浴室。
洗到半截，我见忘拿衣服了，便大声喊道：“老婆！帮我拿个内裤，忘了！”
喊了半天，却没人回答。
我纳闷了，匆忙洗完就披上大毛巾走了出去，一边擦头发一边叫道：“老婆，叫你没听见？”
四处转了转，哪里有妖姬的身影？
我看着大门口，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突然回过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才陪我回来的不是她？
不是她难道是鬼？
我吓得瘫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给妖姬打个电话。一接通电话就问道：“老婆，你上哪儿去了？刚才你回来过吗？”
妖姬一听，明显愣了一下，突然笑道：“是我呀！我看你在忙，就出来了！闺蜜突然叫我到附近喝咖啡，我很快就回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闺蜜？是谁呀？”
妖姬笑道：“是兰兰，我管她叫姐姐，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兰姐说她想见你，当面给你说声谢谢呢！你帮过她！”
我有些纳闷：“我……我帮过她？我怎么没印象？帮她什么了？”
妖姬顿了一下，说道：“见面再说吧！对了，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你给野猫搭建的小屋了，里边的猫粮也够！今晚你就别下楼喂猫了，在家等我好不好？”
我应道：“好吧！我等你！跟兰姐好好聊吧，不急！我先看看股票！”
妖姬知道我有个习惯，那就是喂猫。
都说内心孤独的人喜欢喂猫，喜欢喂野猫的人内心孤独。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之前就属于这种。
尤其跟刘颖分手以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拿着吃的喝的到楼下喂猫。
不管春夏春秋，也不管刮风下雨。
在冬天到来之前，我就在楼下弄了个小木屋，可以让十来只小野猫躲风避雨，还有毛毯和吃的喝的。不太冷的时候，这些小野猫还不算惨。
但是到了天冷的时候，却是找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也很难觅食。
我看不了这些，所以就主动做了。
正在看股票，筹备第二天的进退策略，手机突然收到了张文发来的语音。我赶紧打开来听。只听张文笑嘻嘻地说道：“哪儿呢？我回来接你了，楼下呢！”
我正要给他回一条我不去了，你也别去折腾了，第二条语音又到了！
只听张文兴冲冲地说道：“陈总，今天我遇到一个漂亮妹子啦！她就在我车里呢！下来，咱们去玩儿！她还有几个姐妹也挺漂亮！动作快点儿啊！等你！”
我赶紧给他发了一条手写的信息：“阿文，你说的我听见了，现在你别跟我说语音！用打字的！我问你，你车上的妹子叫什么名字？”
张文很快给我回了一条：“她说她叫盈盈！真的很漂亮！你想要我让给你！”
我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盈盈在他车上？
来不及震惊，我赶紧回复道：“阿文，你马上让她下车走人！别问为什么，照做！”
张文马上回复了微信表情包的第三个表情，还在后面写道：“到手的猎物，怎么可能放过？别啰嗦了，快下来吧！今晚保你开心！”
我顿时无语。
这家伙真是为了一口吃的，可以连命都不要！服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还顺手抄上了一根棒球棍。说实在的，我不想他出事！
刚冲出单元楼门口，远远就看见张文的车停在小区的小路旁，我深呼吸一口气，仔细看了看他车里的“人”。只见张文坐在驾驶座上，正回过头跟坐在后座的什么“人”说这话。
估计坐在后座的就是那个“盈盈”。但车窗挡住，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
刚走到车旁边，张文就摇下驾驶座的车窗伸出头来笑道：“怎么这么墨迹？上车上车！坐后座！后座有美女！今晚给你了！”
我正要说话，突然肩膀被谁重重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你怎么又下楼了？不是叫你在家里别出门吗？”
是妖姬！
我嬉笑着转过身，挠挠头解释道：“就说几句话！阿文带了个朋友来玩，他们马上就走！”
张文见状，马上配合着说道：“是啊，嫂子！我们现在就走！”
又摇下后排车窗，回过头去笑道：“盈盈，跟我大哥和嫂子打声招呼，我们走了！”
刚转过头去说这话，笑容还挂在脸上，很快就凝固了。
后排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