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2030:重塑未来世界的八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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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二 畅想2030年的世界与中国

——趋势性变化与认知颠覆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邓宇

关于未来的预测和展望或多或少可能都带有臆想或想象的影子,既有对世界悲观前景的预测,也有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想象,无论出自经济数据、人口变迁和科技变化,还是基于科学探测、政策规划和愿景目标,中国乃至世界的变化都是难以准确预估的。但这本书的未来畅想没有脱离实际,而是在现实数据基础之上的演绎,背后是客观发展的事实和有力的数据支撑,因而对人口逆转、老龄化、中产阶级、共享世界、货币类型等不同领域的未来场景构建具有很强的说服力。虽然这些不同领域的预测很大部分是关于人口与社会结构急剧变化带来的影响,但不可避免地引发了经济与商业的变化,这其中孕育着新的行业发展机遇。这本书的寓意在于,针对世界和中国的未来图景提供了应对未来变化与挑战的路线图,而这些经验和启发均源于作者持续数十年的研究、公开演讲、实地调查和公众反馈。

这本书的许多精彩描述揭示了未来的中国乃至世界的发展趋势,如作者所言,2030年并非不可预见或遥不可及,它是一个不断迈进的时间节点。这本书提出了富有洞见的预言和假设,出自对跨时代的缓慢转变过程的细微观察,日积月累形成了范式变迁和结构性变化,这些趋势性变化并非突然发生或臆造而来,仿佛一切都是现实的、可触摸的、可感知的,只是我们在很多时候或是出于先入为主的观念而对这些趋势变化置若罔闻,或是源于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而不愿意面对这些现实,因而产生了焦虑、未知和知识盲点。这本书的启发性更进一步拓宽了我们对世界细微变化的认知范畴,并将过去所谓的常识重新置于跨时代变化的背景之下,将看似毫无联系的细小事物通过建构新的认知世界构成互相关联的事物,比如人口老龄化与现代科技、城市化、中产阶级的生活、共享经济衍生,作者的讨论范畴使得这本书变得有趣且深刻。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2030年的愿景和挑战是一个相对变化的概念,本书的线性表示并非完全忽略非线性的趋势演变,世界的变化始终是无法准确预测的,但基于数据和大量调研的预测令人信服。

回到这本书的内容结构,这本书的论述与其他通常所看到的“循规蹈矩”的书并不一样,或者说有一些“另辟蹊径”,八章的内容看似凌乱却透露了作者极为关注的世界性议题,这些议题恰恰也是经济与商业领域经常会讨论到的问题,并且作者给出的设想与观点在很多层面颠覆了我们的认知。显然,作者对人口结构的变化尤为关注,这也凸显了最底层且最重要的逻辑——人口因素是所有经济和商业变迁的基础。就目前我们所处的人口结构和趋势来看,人口老龄化、少子化及人的寿命延长等逐渐形成银发经济和老龄化金融,并使得女性的角色变得更加重要,而人口结构变化也会影响到城市化、中产阶级及互联网文化等,这些因素构成了未来的数字化、智能化并伴随共享经济、货币结构变化及新的消费习惯、社交文化。2030年的世界将是一个万物互联的时代,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为代表的智能科技将使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很大的变化。因而,作者呼吁我们摒弃“垂直思维”,打破原有的逻辑思维,向更宽阔的领域延伸,重新架构和横向思考。

目前学术界和商业领域围绕人口逆转的讨论非常广泛,是因为人口因素促使世界经济出现“低增长、低通胀、低利率、高债务、高杠杆”的“日本化”倾向,即在日本经济和社会变化过程中,人口成为重要一环。日本央行前行长白川方明系统性地研究了日本人口老龄化对日本经济、劳动力市场、货币政策等产生的重大影响,日本人口老龄化使得日本陷入长期的经济增长低迷阶段,改变了传统的经济学理论范式,而适应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超过28%(接近总人口的1/3)的深度老龄化社会并不容易。这本书也说明了同样的情况,即低生育背后的社会经济结构变化和对经济的影响。低生育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自然产物,财富积累足够充裕,民众生活水平大幅改善且受教育水平显著提升,发达国家和地区对于更好地养育和培养子女有着比较精确的投资收益测算,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许多中产家庭的生育率在持续下降,却对子女教育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倾注了金钱、时间和精力,并牺牲了个人的生活品质和独有时间。追求更加有品质的生活也使得现在的年轻人更多地选择“晚婚晚育”,如韩国就出现了比较严重的“晚婚晚育”现象,由此引发低生育率和人口增长危机。

反过来,作者对于世界大多数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正在或未来可能经历的老龄化社会,在经济和商业层面进行了比较前沿的思考,包括老年消费市场、老年就业和相关科技产业、生活方式的变化,并将催生出新的商业模式和消费市场,这是老龄化社会加速发展带来的新机遇。辩证看,人们必须适应2030年后的人口老龄化社会,老年群体护理服务、智能科技和相配套的服务都将应运而生,并发展成为未来的商业主流。另外,年轻世代群体在2030年将成长为社会主流群体,这个群体是在互联网时代发展而来,浸染了科技文明、网络社会和消费世界,在若干年后可能有大部分成为中产阶级,势必也会催生出新的经济和商业模式,并改变过去对中产阶级的认知。原本这个群体就代表着较好的教育背景、稳定的收入来源及较好的生活品质,在职场、社交领域和生活中都是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群体,代际隔膜和摩擦的发生是极为可能的。作者也指出了中产阶级在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分布是不均衡的,并认为旧中产阶级与新中产阶级的特征差异可能使得传统的经济和商业模式失灵。

这本书对于因人口结构变化而对经济、商业和社会等产生的八大趋势变化进行了横向思考,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第一是人口结构的变化将使传统的发达国家与新兴市场国家的未来发展趋势出现分化,或者可以说是“大分流”,双方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新中产阶级和随之衍生出的共享经济、新的城市化等方面将产生巨大的差异和迥异的发展模式,作者由此提出对当今世界生态、环境的保护,并着重对不平等现象、发展失衡问题等给予特别关注,倡议人们既要看到未来世界变化的挑战和机遇,更要为之展开实质性行动;第二是经济、社会与商业模式的变化充满了不确定性,应学会更好地与未来的图景相处,包括学会与不确定性共处、有目标地多样化、从小处着手、把握当下等,作者给出的七个“锦囊”成为对未来预测和假设的落脚点。

本书的出版正值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之时,作者认为未来的趋势变化是过去多重因素累积的结果,最终从量变到质变,对此我们应有更好的准备,而不是集体性麻木不仁,这些变革将在未来10年达到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