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
杨硕取下眼镜,拿出包里的黑色头套,套在脑袋上,紧接着又套上手套,一系列操作下来,方争还处在头脑发懵的阶段,杨硕和陶一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杨硕将手放在玻璃柜两边,对着陶一使了个眼色,陶一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只要他一抬起玻璃,她就立刻把这个鼻烟壶拿出来。
两人就这么眼神交流间,就已明白对方所想,杨硕双手用力,准备抬起这个玻璃柜,可是却发现这个玻璃柜抬不起来,方争看懂了他们的意图,见杨硕抬不动,看了眼玻璃柜,说:“这玻璃好像跟这个柱子连在一起的。”
杨硕放开双手观察了会儿,说:“好像是这样。”
正在思考间,房里突然响起了警报,杨硕立刻反应过来,说:“糟了,一定是刚刚我动这个玻璃的时候触发了警报。”
话音刚落,陶一抽出腰间的甩棍,用力朝着玻璃柜一挥,整个玻璃柜一下子全部碎裂,方争还在惊诧之中,就看到一只手已经将鼻烟壶拿走,抬头一看,陶一像若无其事一般,将鼻烟壶揣在了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收起甩棍,说:“走。”
方争根本来不及消化刚刚发生的事情,便跟着她走,三人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安保人员的叫喊声和嘈杂的脚步声,就在方争已经准备好跟外面那些人大干一场的时候,陶一掏出飞虎爪挂在腰间,另一边扔在房顶的房梁上,再一拉,整个人就被拉了上去。
方争和杨硕见状,立刻照做,用同样的方法升到空中,再躲在房梁上。
下一秒钟,门外的安保人员就冲了进来,少说有十多个,不过他们开门见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展厅,他们分散开来在展厅四处查看,最终一人看到角落破碎的玻璃和被偷走的东西,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陶一他们趁机从上面下来,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快走到走廊,以为能顺利逃脱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走廊另一边的安保,撞个正着,安保人员大声呼喊,展厅里的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陶一见状,说:“我们分开跑!”
杨硕点了点头,和陶一两人一人一边走廊跑了下去,方争见也没有多余的路了,索性直接从窗子翻了下去,身体平行着坠落,在就要落地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随后翻动身子双脚落地,取下腰间的锁扣,再一拉,就把挂在窗台的飞虎爪拉了下来。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收起飞虎爪,准备顺利出逃的时候,他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一转头,才发现面前有三只恶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方争低声怒骂一句:“靠,山久次郎还养这玩意儿。”
这几头恶犬看着他,就像看到了食物一样,龇牙咧嘴的,一副要把他生吞进去的样子。
方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一秒,就看到其中一头恶犬直接朝他扑了过来,方争后退了两步,正准备给它一拳,谁知道这恶犬扑到空中整个人就自由落体似的往下掉,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正在方争疑惑之际,另外两头恶犬也同时倒地,他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屁股上被扎了一针,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麻醉剂,肯定是光宗射的。
刚才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他拍了拍手直起腰,又变成刚刚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耳机里传来光宗的声音:“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方争立刻耍赖说:“少来,这可是你主动帮我,就凭这三条狗,能奈我何?我刚刚都准备好好揍他们一顿了,是你毁了我表演的机会。”
光宗听到这话,竟然一点也没生气,说:“是吗,那我这次就不帮你了。”
方争正笑着,忽然觉得光宗这话有什么不对,还没细细琢磨,就听到身后传来日语的声音,他转身才发现,有好几个安保人员已经赶了下来,此时正围着他呢,大概四五个人,恐怕比刚刚的狗还要难对付。
说话间,几个安保人员已经冲了上来,方争掏出甩棍就是干,他曾经打了五年的地下黑拳,从来没有输过,要论格斗技巧和狠劲,这些安保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在人数上是占优势的,一两个或许打不过,可是四五个就不一定了,几人从正面进攻,一人从后面抱住方争,一下子就将他逼到墙角,方争利用身体力量将身后那人抵在墙壁,其余几人想要近身,他就踢打着,让他们无法靠近。
时间久了,他体力也要不够了,嘴里咒骂着:“徐耀祖,你他妈还不帮我。”
耳机里传来光宗的声音,说:“我怕我多管闲事,又耽误你表演。”
方争继续咒骂着:“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出手,老子要被勒死了。”
光宗继续说:“一顿日料。”
方争骂道:“靠,不行,太贵了!”
光宗不满道:“抠门。”
方争说:“顶多夜宵,快点!”
耳机里传来光宗声音:“成交。”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人就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方争松了松脖子,说:“差点没被勒死。”
几人看见之后,相互喊道:“狙击手,有狙击手!”
话刚说完,几人几乎同时倒地。
方争不敢再嘚瑟了,趁此机会赶紧翻过墙壁,跑出了几十米,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立刻开门坐了进去。
江凯开车,见人齐了,立刻就发动了车子,方争正好是最后一个上车的,看了看坐在中间的光宗,白了他一眼,光宗调侃道:“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方争坐进车里一直扭来扭去的,光宗不悦地‘啧’了一声,然后说:“干什么?不是没被狗咬吗?动来动去干什么!”
说话间,方争从腰间掏出一个牛皮本子,然后带点显摆地说:“这玩意儿是我在花园的地砖里发现的,藏得这么隐秘,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里面说不定有山久次郎的秘密。”
其实这东西就是方争准备翻墙逃走的时候,无意中被绊了一下,才发现的,只是反正没人知道,不如就把自己说的厉害一点。
车子在路边停下,江凯接过方争手中的日记,上面每一页都清楚用阿拉伯数字写明了日期,所以很容易判断出就是日记,这日记本只写了一半,也并不是每一天都记录,大多是想写的时候就写。
江凯的阅读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把日记看完了,然后还给了方争,说:“这是山久次郎的女儿的日记本,里面没有跟山久次郎有关的。”
方争不愿相信,怎么说也是藏得那么隐秘,怎么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江凯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上面大部分都是在控诉她的母亲,还有一些……少女心事。”
陶一顺着他的话发出了疑问:“少女心事?”
江凯说:“她喜欢上了学校的一个同学,可是山久次郎的老婆不同意,于是就日夜监督她,日记里说她妈妈对她的掌控欲很强,甚至每天穿什么衣服都要管,更别说去哪里见了什么人了,我看这女孩可能有抑郁倾向。”
说完,车上沉默了一阵,江凯又继续说:“日记最后停在她死前的一天,那篇日记情绪比较激动,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陶一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她受不了了,想要逃走?”
江凯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方争趁机插话,说:“难道是逃走的时候就被那个Jack杀了?”
江凯手上转动着方向盘,嘴上不停,说:“我看了她死的那场交通意外的资料,那个肇事者说她是突然冲出来的,被撞之后没多久她妈就赶到了现场,我估计这场事故她是为了躲她妈,才冲出马路,不小心被撞了。”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方争立刻说:“那这么说,杀死她的是她自己的妈呀!”
江凯说:“目前都是推测,不过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方争忍不住吐槽道:“这一家子都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