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又一次被杀死的主角
我叫椎名裕子,是一个特殊能力者。
当我的身边,以自身为中心五米的小圈中,每死一个人,我的实力将会获得增长。
理论上我可以无限制的增长。
也正是如此我意外见证了母亲,亲戚,朋友,无辜之人的死亡。
我被称之为天煞孤星。
在一次意外之中,我加入了杀手这个行当。
就在昨天,我做任务的时候,遇到了目击者,我选择杀死他。
可是,今天我又遇见了,他是杀不死的那种人吗?
如果他真是一个不死的怪物,再一次杀死他,那我的能力还有效果吗?
如果能生效,我有必要将他狠狠抓住了。
希望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客厅中,一个高挑身影行走在玄关之中,向着折木乙宇的房间走去。
咔!
上锁了吗?警惕性这么高?
高挑身影脸色一冷,手中挥舞着长刀想要向着门把手砍去。
不过很快她放弃了破门而入的想法,收回了刀。
这个屋子隔音不算很好,容易引起其他邻居的注意,一旦发生这种情况难不成全杀掉?
她是杀手不是杀人狂,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那就只能等了。
高挑身影缓缓退回客厅,敞开的窗户,一缕缕月光落在客厅的桌上,桌上的透明饭盒里是一个个金黄的天妇罗大虾,还有色彩各异的和菓子。
咕噜噜的声响从高挑身影的小腹传来。
刚想从窗户离开的她顿住了脚步,她的视线注视着桌上的饭盒,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要不要吃点?
......
咔的声响从房间外传来。
“几点了?”
昏昏沉沉补眠的折木乙宇从床上苏醒过来,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闭着眼摸着黑,从床上找到手机。
手机微弱的光亮刺痛他朦胧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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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吗?”
折木乙宇从床上爬起,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
“睡了这么久,居然不饿吗?”
折木乙宇一瘸一瘸挪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月明星稀。
刚刚发出疑惑的他,话才刚说完,肚子很会抓时机的咕咕叫起来。
“没记错,早上回来还剩点和菓子,先顶顶饿。”
刺啦。
折木乙宇推开卫生间的门,哗啦啦的冷水从眼前拂过,刺激着他昏睡的大脑。
咕噜噜,嘶。
这运气没谁了,漱口水都塞牙缝,人倒霉了真就什么都挡不住。
折木乙宇抬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俊朗的面容。
消瘦的面容,长期熬夜的苍白容颜下也丝毫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哐当。
“什么声音?”
客厅传来稀碎的咀嚼声,折木乙宇关掉水龙头,抄起门边的拖把,轻手轻脚,摸着黑向着客厅走去。
步未?
不应该啊,她现在应该还在上学。
小芽?
她那么乖,进来会敲门的。
难道是小偷?
很有可能啊,早上回来的时候光注意脚伤,没注意有没有关好门。
折木乙宇深一步浅一步向着客厅走去。
客厅的窗户未关,缕缕清风吹过。
一堵古怪的墙横在客厅中间。
那是因为他付不起整间房子的钱,尝试着商量,提了个只有一半钱,能不能只租一半的房子的意见。
明明当时只是开个玩笑。
万万没想到的是房东同意了,还极其倔驴,直接安排人造了堵墙在中间,一间房子分成两半,一半住人,一半空着。
朦胧的月光散落在地板上,一个蓬松身影坐在椅子上,月光照耀下的影子如同一只怪物一样。
桌上的饭盒盖子已经被掀开,一个低着头垂着发的黑影。
偷吃东西?
折木乙宇脑袋里突然灵机一动。
只要我一声历喝,顺势啪的一下用背打开了灯,借此恍住他/她的眼睛,然后将拖把打在他/她头顶,这不就完美了吗?
“谁在哪里?”
折木乙宇一声历喝,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他不经意间踩到了拖把。
当,砰,啪。
先是当的一声,拖把脱手而出,长棍猛地一敲他的脑门,他一个脚滑向后倒去,砰的撞在了灯的开关上。
紧随着刚刚稳住身形的折木乙宇再次踩到了丝滑的拖把,一个不稳,向前倒去。
啪的一声,双膝跪地。
嘶!
折木乙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嘴角抽抽,搀扶着面前的椅子缓缓爬起。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一时间,对面的蓬松人影都没反应过来。
等折木乙宇爬起来,瞳孔骤缩,对面那个身影赫然是昨天杀了他的凶手,椎名裕子。
“怎么是你?”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椎名裕子,鼓鼓的嘴巴里塞满了和菓子,好似一只贪食的仓鼠。
咕噜!
椎名裕子咽下口中的和菓子,佯装镇定,稍微注意可以发现,她的耳根早已尴尬的绯红一片。
砰!
只见,她猛地站起,脸上的神情有些恼羞成怒。
刷的一道寒光,伴随着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又是小熊维尼,诶,不对,你这么大柄刀哪拔出来的,你要干什么!
折木乙宇一步一步,惊恐的连连退后。
他显然意识到椎名裕子想要干嘛了,这不是摆明的杀人灭口啊。
“等会,我咳咳!”前几天刚买的新衣服。
真的,人倒霉的时候,说话都会被空气呛着。
一股气流悄然涌入折木乙宇的口腔,让他还未说出去的话化作了一声惨叫。
伴随着刺啦的声响,他的胸口再次被刺穿。
折木乙宇疼痛的面目扭曲,重重摔倒在地,迷离的眼神,恍惚的灯光,可恨的女人。
他又死了。
一个小时后,
“啊!好痛。”
折木乙宇一声长吟,捂着胸口T恤的破口,缓缓爬起。
对面坐着一个黑裙少女,她一只手握着身旁的深红权杖,一只手搭在桌上手边还摆放着一柄寒光祸祸的长刀
她冰冷的眼神戏谑看着折木乙宇,一丝疑惑闪过。
有点意思,居然真的是不死者,不过是在一个小时之内肉身愈合吗?
桌上还残留些许和菓子的粉末和弥漫在胸前,鼻息之间的血腥味。
让折木乙宇更加警醒,他有些心悸的瞥了瞥桌上的长刀,下意识的挪动身体。
哐的一声!
一道寒光闪过,椎名裕子挥舞着长刀直接砍在折木乙宇面前的桌子上。
椎名裕子拔起刀,不断在空中笔画,似乎在丈量折木乙宇的大小。
她的眼神让折木乙宇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件死物,没有丝毫的感情。
“不死之身啊,不知道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样子,你还能不能复原?”
椎名裕子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她冰冷的眼眸之中,似有寒光闪过。
折木乙宇眼中一丝狡黠闪过,很快变得惊慌失措的胆小模样。
他下意识的身体紧绷,板着一张脸,一脸倔强试图挣扎一下:“事不过三!不要太过分啊,不然...再来,我可就垂死挣扎一下了啊。”
“呵!”
椎名裕子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这个玩笑可真有点好笑。
纤细的手指从桌上的长刀滑过,锋利的刀刃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光芒。
“美女,姐,算我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以后就是个瞎子。”
折木乙宇扛不住了,一脸求饶看着椎名裕子,不能招惹她,不然这样一个麻烦只会横生事端,得马上解决她。
怂?那不叫怂,那叫从心,华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不装了,怎么不装不认识我了呢?”
椎名裕子抬刀,用刀尖抵住折木乙宇的下巴,将他低着的头抬起。
她仔细打量着折木乙宇的面容,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折木乙宇身体绷紧,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看着她。
椎名裕子皱了皱眉,感觉折木乙宇这幅求饶模样有些无趣,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觉。
太虚伪了,就像那些宴会上谄媚低身下气讨好她的宾客一样。
该死,差点忘了三个月后的宴会。
“名字,告诉我。”
椎名裕子瞬间又响起了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恼怒,她语气不耐烦的问道。
“折木乙宇。”
折木乙宇求生欲贼强,快速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纸和笔,将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写了下来。
“无趣的家伙,还是杀了吧,不死多杀几次就好了。”
椎名裕子看着折木乙宇这一副姿态和旁人面对她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好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你说说,你这家伙,反正都不死,都挣扎几下,也能多点乐趣呢。”
椎名裕子收回刀,有些无趣的看着对面的折木乙宇。
“犯不着,多挣扎几次,自找苦吃罢了,被杀死可是很痛的。”
折木乙宇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现在是看明白了。
横竖都是死,那好像也没必要挣扎了。
椎名裕子顿时眼前一亮,好像感觉到了一丝趣味,她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折木乙宇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椎名裕子。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他居然问一个杀手为什么要杀自己。
空荡荡的胃里因为长久没有进食,不断返还的酸涩涌入喉间。
他伸手向着桌上的饭盒掏去,里面还剩下一些天妇罗和和菓子。
虽然冷掉了,但是作为最后一餐,折木乙宇吃的格外小心认真。
“为什么要杀你?”
椎名裕子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皱着眉头轻声嘀咕道。
“因为你误入我的任务现场,还是因为你看到了我偷吃东西的模样?”
是因为你是一个不死的怪物让我有了一点兴趣。
椎名裕子猛地抬头看向折木乙宇,太自然了,一切转变的太自然了。
面前的折木乙宇从态度再到神色,乃至害怕都转变的太自然了,自然到让椎名裕子一眼就能察觉到,他在演戏。
手捏着大虾的折木乙宇被她瞅的发慌,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天妇罗递了过去,傻愣愣的问道。
“你吃吗?”
椎名裕子好似发现了什么,眼神死死注视着折木乙宇,好似一只猎食的老鹰,目光尖锐让人感觉到刺痛。
“你根本就不怕死,你只是怕疼。”
折木乙宇愣了一下,将大虾重新塞入嘴里。
他怕死的,很怕死的,只是舍不得妹妹折木步未而已。
客厅宁静的只有他稀碎的咀嚼声。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瞎子,就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可以吗?”
“或者,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我有泄露的可能,随时可以来杀我,但请留给我一下准备的时间,让我和家人告个别。”
折木乙宇缓缓抬头,他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一丝生的眷恋。
对,没有一丝生的眷恋,唯一多出来的其他情绪居然是解脱。
变态!
椎名裕子透过表象察觉到了他潜藏在眼眸之中的真实情绪。
是疯狂,是期待,是喜悦!
哪有人面对死亡居然会是这些情绪。
这个男人好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椎名裕子从心里压住自己的好奇,嘴角不由得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一个和她一样的怪物。
“立个协议。”
椎名裕子快速在纸上笔画,而后将纸递给折木乙宇,放开笔,轻轻一推,笔缓缓滚向他。
“什么东西?”
折木乙宇接过纸笔,定睛一看。
协议:
我承诺未目睹椎名裕子杀人的事情,我所说的都是我在梦中的臆想。
如果有泄露的情况,或向警方汇报,椎名裕子对我展开任何举动都将视为正当举动,她可以对折木乙宇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
我:
“签字吧。”
椎名裕子,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人有点凶残。
沙沙的声音回荡在客厅,折木乙宇快速在纸上写着。
签吧,反正也只是个口头协议,并不具备法律效果,再何况,这家伙杀人会在乎法律吗???
落款:折木乙宇。
“好了,椎名小姐。”
刷的一下,椎名裕子将签好字的纸张收走,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要的只是最后那段话。
只见,她轻轻一踏,跃出了窗。
“喂?”
折木乙宇突然喊道。
椎名裕子站在窗前好似想起了什么,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希望你信守承诺,还有。”
“请叫我裕子小姐。”
清风从折木乙宇脸上拂过,椎名裕子的身影也消失在窗前。
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以从门口走。
折木乙宇捏着手中的笔,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演技有些疏漏,居然被看穿了,还得加强练习。
折木乙宇心里明白自己的把戏早就被椎名裕子看穿了。
不过问题的解决,有些意外简单。
也好,松了一口气,少了一个烦恼。
折木乙宇有些惋惜的看着身上报废的T恤,收敛起脸上的神情。
他走入卫生间,脱去染血的衣衫,他没有开灯,熟悉的打开了花洒。
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月光透过玻璃析入,照在他的背上。
尾骨向上几分,脊椎的位置,有两道类似翅膀的疤痕,微微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