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忆---青涩的高中”
傍晚,这期杂志已基本定稿准备第二天刊登了。主编对小文说道:“将定稿发给边诚的助理问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如果没有,我们定稿明天发稿了”。小朱接到定稿打开后问边诚,“这期杂志的定稿已经完成要不要亲自看下,杂志社准备明天刊登,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在媒体杂志上正式的亮相”。边诚丝毫不在意的回了句“不用看了,随便吧”。小朱放下手中的电脑,出去回电杂志社正常刊登后便直接回家了。房间只剩边诚一人,望着窗外的这座熟悉的城市,不由得会回想起以前自己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这几年来最令他一直无法忘怀的那个人。初见面时,走在路上一直仰着头傻傻的望着天空以至于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个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与其说是她撞进自己怀里,不如说是自己故意让她撞的。有关于这里的回忆,开心的悲伤的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的在脑海里过着。边诚的父母亲都是这座城市里师大的教授,他的父亲是一个温润的汉语言文学系教授,一直致力于研究历史文化,古代文人墨客的各类创作和人物简介等,母亲则是一位典雅的教授古典乐的音乐教授。高二上半年快结束时,父母带着边诚一起搬入离C中比较近的新家,为了他上学方便故而给他也转学至C中。大年初七早上边诚早起准备去C中报道,怀着忐忑的心情边走边四处张望熟悉新校四周的环境,走到学校附近的梧桐道时便碰见了仰着头边走边拍照的林夏。时值冬天这条梧桐道除了光秃秃的树什么都没有,很好奇这个女生一直在仰着头看什么,走路左摇右晃好不诙谐,看着林夏走路的样子自己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被好奇心左右,他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观察着,直至她快要撞上前面那棵树来不及提醒时,他只能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树的前面。不曾想被一个小女生这么一撞胸口整个发闷。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痛的又何止边诚一人,即使不是此刻肉体的痛也难逃以后内心的痛。林夏也被撞的眼冒金星,当然比撞在树上还是好很多的。缘分可能从此刻就注定了,当张子仪带着边诚进教室时,边诚第一眼就看见了撞自己的林夏,出于对她的未解之谜故而顺理成章的选择了她身后的座位落座。边诚这样的人物出现在C中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送礼物的人早就不知道排队排到哪里去了,然而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的他早已不以为然。在新的班级里大家都会或出于礼貌或出于好奇的跟他打招呼,但唯独林夏对他视若无物。事实上,林夏在这个班上除了小凡,对其他人基本都是视若无物的,更何况他这个新来的人。日子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的过去了两周,除了林夏、小凡和边诚以外,在这个尖子班大家似乎除了拼命的学习以外没有其他的事。林夏会时不时在听课或看书的间隙怔怔的望着窗外发呆,小凡除了学习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时不时逗下林夏开心,而边诚这个音乐特长生文化课对于他的要求并不高,他除了学习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时不时望着发呆的林夏发呆。这两人好像可以看穿林夏,看穿她呆呆的目光里蕴含着的悲伤。终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边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鼓起勇气敲了敲正在趴在桌上发呆的林夏,用脑海里不知道过了多少遍的台词很郑重的介绍了下自己,“你好,我叫边诚,是新来的转校生,爱好音乐,最擅长小提琴,文化课不太好······,我的语文一直很差,听说你是班上语文最好的一个,能不能以后跟你一起学习,帮我辅导下我的语文”。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语文肯定还是要靠自己的,又有什么好辅导的呢,而且他的语文从小到大压根就没差过。这么撇脚的谎话只是为了和这个女生有一丝丝说话的机会。然而这确是边诚从小到大第一次向一个人用这么笨拙而真挚的方式介绍自己。林夏或许是被他这笨拙而真挚的介绍方式打动了,又或许是因为先前在校外撞过他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的原因,竟然也很爽朗的答复了一个“好”字。毕竟这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除小凡以外第一次愿意和其他人产生交集。其实在边诚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她就认出了他,只是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缺少交流的家庭里,导致内心很封闭,从来不主动和任何人去交流更别谈交心。即使是别人主动来找她也最终会因为她表面的冷漠而疏远,小凡是唯一一个有耐力和林夏交流下去的人,故而存活下来了。
可能缘分早已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埋下了种子。自从林夏答完那个“好”字以后,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似乎就建立了起来。边诚每天都会绞尽脑汁的想一两个问题来问林夏。就这样,一天两天周而复始,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在逐步的加深。林夏依旧是时不时的发呆,而边诚也依旧是时不时的望着发呆的林夏发呆。他看过林夏的笑容,那是在小凡闹她时的微笑,含蓄而美妙。除此以外再也没有过,至少对自己是没有过的。不过谁又每天没事干一直傻呵呵的笑呢。现在回想起来高中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自己某天突然突发奇想的在晨读的时候带林夏偷溜出教室去操场看书、散步、聊天的画面。自那以后他们时不时都会偷溜出来,但是次数多了自然会被人发现的。他们虽然未曾被老师发现斥责,却遭到了“麻烦”这位大人物一连数日的批判,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五次以后,小凡终于发现了一些猫腻,心想“这两人最近为什么总是出去,而且总是隔几分钟分开走”。出于好奇心她在他们第四次出去的时候偷偷跟了上去,然后就出现了林夏和边诚这辈子也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画面。看到他们原来是丢下自己一起偷溜到操场以后,以小凡的性格又岂会罢休,更不会顾及四下的环境是怎样的。站在操场的入口出大喊一声“林夏,边诚,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你们两人太不仗义了,去秘密基地不带我。还有林夏你这个喜新厌旧的人,有了边诚就不要我了是吗”。林夏和边诚着实被小凡这一大喊大叫吓了一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回去堵住小凡的嘴。显然这个动作已经太迟了,今天的操场恰好有很多体育特长生在训练,远处传来了一阵大笑声。接着就是各种离谱的讨论和设想的声音纷至沓来,“应该是三角恋,这男的叫林夏,那女的叫边诚,林夏有了边诚就抛弃了以前的女朋友”。“不对,不对,林夏这名字一听就是女生,边诚是男生,应该是后面来那女生喜欢林夏,但是林夏喜欢边诚,她在吃醋,”等等,各种离谱的设想和讨论都有,什么小凡是同性恋啊,边诚是陈世美啊,林夏是红颜祸水啊,他们三个可算是一战成名。小凡起初听到以后还在四处解释,后来发现越解释传的越离谱以后也就放弃了,而另两位睿智的当事人干脆就假装没事发生过一样照常在过自己的生活。但从此以后的早读只要想溜出去必然会带着这位大人物,以防再出现什么他们始料不及的事。这天下午放学以后,他们三人又约着第二天早上偷溜去操场看书。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小凡和边诚都没有等到林夏出现。边诚想从小凡那里打听些什么便问她:“小凡,有没有觉得林夏好像经常会有心事,会不开心”。小凡回答道:“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发现不了,我可是她最铁的朋友,她偶尔会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吧,很久之前只听她说过一次,他父母工作都特别忙,父亲在研究所上班经常早出晚归,母亲是医生,也时常不在家里,有时候他们都在家的时候她待在家里反而会不开心,但最开心的时候好像就是放假,放假可以去郊区外婆家里玩。她和她外婆的关系很好的,关于她家里的事她不愿意多说,所以我也不太敢问”。边诚一直在想林夏为什么没来上课,终于熬到下午课上完,刚打完下课铃声他就冲了出去。他骑着自己的脚踏车漫无目的四处晃着,在想要不要去看看林夏,只知道她家的大概住址,但具体几单元几号也不太清楚。但等他停下来时已经在林夏家的小区附近的公园里,上门找她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期而遇也说不定呢。就在边诚在公园里乱晃时,看见远处坐在秋千上垂头丧气的林夏。这一幕边诚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鼻头发酸,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看起来这么悲伤的人。他走到林夏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或者怎么安慰她,只能陪她一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夏转向他开口说了句“谢谢”,其实她一直知道他们对她的关心,可是她从小没有这种与人交流的习惯,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但是今天却意外的对边诚说出了很多积了很久的话。“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开门看见我父母竟然同时出现在家里,而且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我一起吃饭,这种画面在我小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出现的。自从上中学后,一家三口很难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画框里的,看到这个场面我更多的其实是惊吓。我们三个人和睦而尴尬的吃完了这顿饭,但刚放下筷子爸爸妈妈同时就跟我说有些话需要和我说下,我也早就猜到了必是要离婚之内的话,这一幕也是我早已准备好了的。可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爸妈告诉我其实他们早在两年前已经离婚了,只是想等我上大学之后再告诉我。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妈妈因为工作需要去国外进修三年而爸爸也打算再婚,这个消息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必须要跟着爸爸一起融入一个新的家庭”。虽然林夏特别平静的在跟边诚讲述着这些,但边诚早已看穿了平静表面下的那种局促不安和不知所措,还有隐隐的悲伤。林夏继续说道:,“我能理解他们做的选择甚至于支持他们离婚,只是我从未想过他们会瞒着我做这件事,还有我要必须面对融入新家庭这件事”。边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夏,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里,爸爸妈妈对他也是极其宠爱、视若珍宝的,他不知道这类事情应该去怎么处理。此刻他只能静静的陪着她听她说,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安慰她的话,说出来以后自己都觉得好笑,后悔开口了,他竟然告诉林夏当这是成长第一课让自己接受。林夏听到边诚这句笨拙的安慰后笑着对边诚说:“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以后感觉特别舒服,我想我很快就能想通了,你该回去了,明天我会去上课,咱们学校见”。边诚看着她的样子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先离开了。果然,第二天林夏来学校上课了,但接连几天她都是那种不安和心不在焉的状态,连一向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小凡也无计可施。
到了周末,父亲带着林夏和未来的新家庭成员见了面,意想不到的是她不光有了个继母,竟然因此有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姐姐。未来的继母看起来很和善,当然其实林夏根本不在意她是什么样的人,总以为其实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只要再坚持一年半她就会离开这个家,然后飞向自己梦想的象牙塔。但这位莫名奇妙多出来的姐姐却深深吸引了林夏,好像初次见面磁场就对上了,一言一行感觉都是一个随性潇洒而又独立的人。大家客套寒暄一番以后,这位姐姐好似看穿了林夏的不安,竟然要求和林夏单独吃饭。这让林夏很是惊讶但却又不想拒绝,毕竟这是她能逃离这场饭局的唯一方式。林夏的爸爸看了一眼林夏问她“想去吗”,林夏点了点头。二人走出餐厅以后姐姐带着林夏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小巷子里卖汤包馄饨的店,很奇怪的是林夏竟然很信任的跟着她一直走。店里老板跟这位陌生姐姐似乎很熟,招呼他们到后面僻静点的座位坐下了。等了几分钟,这位姐姐率先打破了这寂静尴尬的局面。“你好,我叫莫冉,是很快要成为你的法律上的姐姐的人,如果不习惯叫姐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如果愿意喊姐就喊姐随自己的心意就好。你肯定没有来过这家店吧,这家店的很多小吃真的很好吃,保证你喜欢吃,感觉你会跟我一样,待在那个四人都尴尬的环境里吃饭肯定会胃疼,所以就擅自做主带你到这里来了,希望你不要建议,我只是想在一个舒服的环境里让我们彼此更加了解一点。这里的汤包很好吃,酸辣粉也很好吃,豆皮,炸土豆更是好吃,我各样点一份咱们一起尝尝好不好?”莫冉霹雳啪啦的一大堆话弄得林夏目瞪口呆的随意答了一个好字。林夏是第一次见这样性格的人,有一点点自来熟又有点霸道,什么都没问自己就将自己带到了这样一个小店,但这一切又很符合自己的心思没有让人感觉不舒服,就好像她能看穿自己的一样。随意的几句话林夏就被她的性格深深吸引了,可能她身上的这份随性、洒脱、积极正好是自己最羡慕的一面,第一面见她就对她很有好感很是信任。桌上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莫冉一会给林夏夹个这个让她尝尝,一会又夹个那个让她试试,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女生总是很容易因为一些共同爱好的小吃而变得亲近,东西确实很好吃,更重要的是坐在一起吃东西的人让人很舒服。这是除边诚和小凡以外第三个让她感觉很亲切的人,并不是因为真的当她是姐姐了,而是像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饭后,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莫冉对林夏说:“每个人都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父母不会捆绑着我们,我们也不能捆绑着父母,以一种彼此都开心的方式生活是最好的状态。之所以离婚肯定是他们彼此经过深思熟虑的,而我们其实也早就预测到这一步,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感情的,这一点在我身上已经很好的印证了,现在我跟我父母双方的关系都很好,我父母是在我高一那年离的婚而且我爸第二年就再婚了,如今我已经大二了,四年多以来,看到他们新的改变比起难过更多的是替他们开心。相信你慢慢也会感受到的”,事实上她确实看穿了林夏的心思,莫冉对林夏讲着自己的亲身经历,更说了一些以前为了不让父母离婚闹出的很多有趣的事给林夏听,开导林夏接受当下的事情,不要害怕融入这个新环境。林夏听莫冉说了那么多似乎也慢慢的开始放下了心结,多年以后姐妹两聊起这段依然是津津乐道,林夏总是说姐姐道行很深,一顿饭的功夫就将自己收了。边诚的默默陪伴,姐姐的耐心开导,小凡的逗趣解闷,林夏很快就雨过天晴了。比起以前那个是家不想家的家庭,这个有着一个自己无比崇拜的姐姐的家庭好像还更好些。而且继母也是一个更姐姐性格很像的人,对她的事从来不横加干预,充分尊重她。她的性格比起以前反而更加开朗了些,和边诚小凡越来越聊得多了。成立了新家以后,林夏的爸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以往的不足,慢慢的开始改变自己,经常尽可能花多的时间更多的心思去陪林夏关心林夏,跟林夏的交流越来越多父女两的感情自然也就开始慢慢升温了。林夏放假照旧还是去外婆家里陪外婆,经常和外婆一起打电话给妈妈。
就这样日复一日,高中的时光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们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大关卡——高考。但是这两个从小优秀到大的人比起考试考虑更多的是报哪所学校。高考报考哪所学校是每个考生的大难题。边诚的父母一直都希望边诚直接出国学习音乐,小凡意志坚定要和林夏报考同一个城市。林夏对自己报考哪所学校倒不是很在意,反而更在意的是边诚去哪里,而边诚也为这件事烦恼着,林夏早就听说过边诚和父母约定的这项计划所以也很在意。高考成绩放榜的第二天,林夏约了边诚和小凡出来商量报考学校的问题,三人约在咖啡馆里喝下午茶,小凡照旧是叽叽喳喳说东说西,“听说咱们班里谁和谁竟然在一起了,两人相约一起报某某大学,听说谁谁谁没考好一出考场就哭了,听说谁谁谁直接弃考了”,一连串好多个听说,边诚和林夏都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小凡喝了一口东西望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俩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林夏我是知道的,复旦一直是她的梦,边诚你怎么考虑的”。林夏也望着边诚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内心却又害怕他说出来,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之复杂是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一种感觉。边诚悠悠的喝了口手边的饮料说道:“林夏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林夏被边诚的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到了,按照内心的想法当然是希望他留下来报考和自己同一地的学校,这样三个人就可以不分开了,可是理性的来说去国外深造他自己最爱的音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两个想法她都说不出口,一番思想争斗过后,林夏回了句“跟从自己的内心吧!”。小凡被他们的一问一答搞得莫名其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边诚以你的水平报考上海音乐学院多好啊,这样咱们三个人还在同一个城市,随时可以约见,寒暑假可以一起回家,想想就很美好了”边诚在一旁没有回她,三人又胡乱聊了半天就各自回家去了。此后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和父母商量报考学校的问题,林夏当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而边诚却处在一场激烈而持久的辩论战中,小凡一句很随意话的没想到对边诚的决定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边诚以你的水平报考上海音乐学院多好啊,这样咱们三个人还在同一个城市,随时可以约见”,对啊,上海音乐学院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在同一座城市,随时可以见,边诚听完这句话以后回到家里就跟父母说明了想法,而父母对他突然改变决定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边诚自己也没法和父母说明缘由。此后的一个月边诚的家里变成了大型的辩论会现场,父亲化身裁判,边诚和母亲成了敌对双方的辩论对手,每天围绕着同一个话题。妈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我希望你一定得想清楚,小提琴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去到国外有机会接受到更好的训练”。边诚:“国内的学校也很优秀,梦想没有放弃,我想的很清楚”。每天都是固定的对话内容,爸爸来来回回劝双方始终没有结果,父母始终是对抗不过孩子的,同样内容的对话,多加了一句难道“我出去你们不会舍不得吗,不担心吗,不管你们怎样,反正我舍不得”。边诚母亲听到这句话以后立刻妥协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想边诚出去,只是对边诚突然的改变主意不能理解,害怕他只是一时冲动而耽误自己。边诚最终报考了音乐学院,而这个决定一直没有告诉林夏,虽然后面大家都陆续见过几次面,但没人再提起报考学校的问题。
还剩一周,大学入学的日子就要到了,林夏打电话给小凡约定了周末9点在车站见面一起出发去学校的日期和时间以后,又打电话给边诚告诉了自己的出发日期,但始终张不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走,因为很长时间大家都不太愿意提起上大学的问题,所以林夏早已默认为边诚肯定是要出国了只是还没通知她和小凡,林夏在电话这头随意客套的祝福了几句,然后不等边诚的说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她内心涌现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好像再不挂断自己就会对着电话哭出来,林夏对此理解为是害怕分别,从小就怕。周末九点,林夏坐在候车室的凳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等待着小凡的出现。“你又有心事,又在发呆”,林夏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到了,回过头看见拎着行李出现在车站的边诚,再次呆住,而此时小凡也风风火火的奔跑过来,嘴里喊着“你们都已经到了啊,我差点迟到,咱们三个快去买票吧”。你们,咱们三,林夏满脸问号的望着边诚,边诚做了个鬼脸给林夏,俏皮的说了句“太巧了,上海音乐学院,跟你们在同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