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堂堂正正的活着
刘秀媛很快想到了朱阳舒,她根本不记得林非这个人了,她以为吴涵和朱阳舒在一起了,高兴的说道:“你现在和小阳在一起了?我就说你们合适吧,听妈妈的准没错。”
“小阳?小阳是谁啊?”吴涵不知道朱阳舒的小名叫这个,她总共相过两次亲,一次是林非,还有一次是朱阳舒。她觉得妈妈一定会立即想到林非这个名字,没想到她们的思维根本没有在一个方向上。
刘秀媛也感到意外,她想不出吴涵还有什么相亲对象。恍惚之间,她想到了林非这个人,但是她想不出林非的名字了,问道:“是那个海外留学回来的,叫林风的医生么?”
吴涵感谢母亲终于想起来了,她纠正母亲:“妈,他不叫林风,他叫林非。”
提起这个名字,刘秀媛终于在脑海中有了印象。这个人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不管是学历还是能力都很好,而且家世清白。她还记得林非没有母亲,也意味着吴涵以后不用处理婆媳关系。虽然这么想有点不道德,但是这是一个母亲爱女儿的心,只要女儿好便知足了。
“你之前不是说和他不合适么?说他对你的职业有偏见么?”刘秀媛再次问道,回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中,关于林非的资料历历在目,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不用担心女儿被骗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想见见这个年轻人。
吴涵从林非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已经消除了对彼此的偏见,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林非转身去厨房把饭菜端到餐桌上,示意吴涵过来吃饭。吴涵拿着手机,走到餐桌旁边坐下。
“你们什么时候休息回家一次吧,我和你爸也想要看看林非。他以前交没交过女朋友啊?现在打算在哪里买房子?你们结婚以后会和他父亲住在一起么?”拳拳的爱女之心从每一个问题中流露出来,刘秀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了结婚的问题,这一点倒是和林非不谋而合。
吴涵被刘秀媛的问题问的头都大了。她只能看向林非,小声的问道:“我妈说她想见见你,你方便么?”吴涵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而是问是否方便,因为在吴涵的心里这个时间见家长为时过早,如果林非拒绝和她的父母见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非立即放下了筷子,兴奋的说道:“方便啊,什么时候都方便。”
“妈,你和爸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家里吃饭。”吴涵认认真真的回道。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刘秀媛给她下的套,刘秀媛立即反问道:“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还会和林非在一起?”
“我的确是回家了,我们在一起吃晚饭呢。我和林非在同一个医院上班,所以我们住在一个小区里面。”吴涵可不敢说她和林非是邻居,她担心刘秀媛会让她搬回家去。
果然,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也让刘秀媛不放心,她嘱咐道:“你们不要住在一起,不能让林非在你那里待到深夜,你要保护好自己啊,你是医生,想必比我更懂这些事情吧?”
吴涵用手扶着额头,她就知道母亲会担心这些事情,她说道:“放心吧妈,我会注意这些问题的,我还要吃饭,我们有时间再说好么?”
放下电话,林非便向吴涵询问她父母的喜好,开始着手准备登门拜访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这万家灯火中,在这日出日落中,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工作,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又是一个周三,凌晨三点,吴涵接到了惠心表姐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她要走了,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让大家不要担心她。
吴涵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给患者进行针灸,没有时间理会惠心的短信。安排好患者的事情,吴涵才有时间拿出手机查看内容,此时已经是早晨五点了。发现是惠心表姐的告别短信,吴涵立即拨通了表姐的电话,回复吴涵的只有客服冰冷而又不失礼貌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才能下班,吴涵赶紧给舅妈打电话,电话那边是迷迷糊糊的中年女性声音:“你找谁啊?”
“舅妈,表姐离家出走了!”
一句话像是惊天大雷一样,震得马芬芬久久不能平静。她穿上鞋子,立即跑到刘惠心的卧室找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说明刘惠心不是慌乱逃走,而是有计划的离家出走。
马芬芬翻开刘惠心的衣柜,常穿的衣服已经被拿走了,她又跑到卫生间去,发现洗漱用品也被拿走了。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的,她的女儿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这一刻呢,马芬芬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声音吵醒了丈夫。
丈夫走到客厅看见妻子坐在沙发上捂脸痛苦,他想不到这个家里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妻子这样做,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芬芬带着哭腔说:“惠心离家出走了。”
刘建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之后,他感觉耳朵里面轰隆隆的响着,心脏像是有被人抓在手里了一样疼。“砰”的一声,刘建业倒在了地上,完全丧失了知觉。
“老头子!你可不要吓我呀!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呀!”马芬芬跑到丈夫的身边,嚎啕大哭道。
幸亏,她还有几分理智,赶紧给吴涵打了电话。吴涵赶忙让出急诊的同事开着120车去舅舅家里接人,她也跟着上了车。
来到舅舅家里,吴涵一眼便看见舅舅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急诊科的同事给舅舅做了紧急救援,吴涵也查看了舅舅的情况。这是心绞痛导致的昏厥,加上舅舅这几天睡眠不好,有些低血糖和低血压。
吴涵给舅舅进行了针灸,舅舅的头上和胳膊上插满了银针。不过很快,刘建业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惠心!惠心去哪里了?”
“舅舅,我也不知道表姐去哪里了,她只是告诉我她走了。”
又是一阵痛哭,马芬芬伏在丈夫身上抽泣不止。急诊室的医护人员见病人没有大碍,也都离开了。
“我的惠心啊,她还怀着身孕,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马芬芬哭嚎着说道。
“还不都怪你!偏让她找什么富家子弟!就是你害了惠心。如果惠心找个普通人,怎么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啊?”
“能怪我么?还不是方文林那个畜生!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他不得好死啊,我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
“舅舅,舅妈,你们不要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想办法尽量挽回。我已经和领导请了假,我们现在就去报案,警察肯定能帮我们找回表姐。”
“对,我们去找警察。”
而这场事件的主人公,刘惠心,已经踏上了去往某个县城的火车,她带好了衣服和银行卡。不化妆,不穿名牌,加上孕期的不适,让刘惠心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正赶往回家的路上。
她知道这一路会很难,所以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了不被人找到,她先坐火车,然后再坐汽车,她还买了两张火车票,开往不同的地方。她想不靠任何人活着,她想不再为那些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活着。
这次,是她要堂堂正正的活出自己的生活来,没有巴结和讨好,更没有任何的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