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遇袭
王一民庆幸地说道:“没事没事,没打着我”。
李学武收回56半关了保险,重新挎在胸前,帮助刚站起身的王一民清理身上的玻璃碴。
“好在是虚惊一场”李学武点头说道:“这事儿咱们回去要总结一下”。
“特么的,真是作死!”
刘车长显然是气坏了,这会儿说话的语气都不好了。
现在车厢里的温度一下子就下来了,中间的取暖炉根本顶不住窗口往里窜的寒风。
李学武倒是挺能整,用棉被把还挂着的玻璃拽了下来,然后用棉被堵上了窟窿,这样才不觉得那么冷。
刘国友气呼呼地拿着草稿纸准备拍电报。
刘国友见李学武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也不管他,还是王一民,收拾完碎玻璃,坐在一边给李学武解释其中关窍。
这玻璃碎了为什么要发电报呢?
押运火车有职责划分,遇到什么样的事就按照什么样的流程报告。
列车遇到袭击并造成损失的,必须拍发电报声明,否则任何损失都是车长的责任,哪怕是一块玻璃碎了。
只要电报发了,责任就不在车上了。
刘车长的电报写完,车也到站了。
运转室帮忙给换了玻璃,列车再次启动。
列车从这里出发后,除了换车头就不再停靠了。
李学武觉得自己的押运生涯开始就不平静,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了,三人又各自点上一根烟,开始吹牛打屁。
车长刘国友是在铁路上工作很多年的老车长了,对一些铁路上的见闻很是熟悉,说起话来也是很风趣。
王一民对着李学武说道:“押运的时候多跟车长沟通交流,他们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同志了,有些经验是值得咱们学习的”
这句话是王一民在捧刘国友,这一趟任务全指着车长帮忙安排伙食。
李学武自然心思通透,开口接道:“是啊,才走出多远,就遇到这么件事儿,而且时刻还得跟值班的信号员对信号,可见铁路工人兄弟也是很辛苦的”
刘国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道:“像我这样的铁路工人脾气没有一个好的,都是工作环境的原因,地方上的同志跟我们交往,还以为铁路的工人都是暴脾气,狂妄自大呢”
说着说着就说开了,刘国友讲起了自己的乐子。
“上个月我们几个车长好不容易赶上大雪,除雪后在一起吃饭,为了解乏御寒,喝了点儿小酒,结果我喝大了,醉倒后不省人事。”
“我被抬回家后,正赶上家里有事儿,老婆试着用各种办法给我醒酒,都无济于事,于是去街道打电话询问我的同行朋友。”
朋友说,要不你喊一声:“‘下雪啦!快到岗除雪!’试试看。”
“老婆不理解,但照做了。”
回到家一喊,没想到声音未落,我老婆说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精神抖擞,大喊:“走!拿工具……”
哈哈哈哈!
聊了有一个多小时,韩战睡醒了,起来与李学武换班。
李学武被这一通折腾的已经不困了,更何况刘国友讲的还是李学武从来没听说过得,听着很有兴趣,便让王一民先去休息。
王一民打着哈欠脱了外衣就上了床,韩战则是端着水杯去倒热水喝。
就在这时,高速运行的列车猛然一顿,随即发出紧急停车的刺耳尖叫声,一下子把韩战甩得坐到了地上。
“啊!!!我艹!”
李学武也是被甩得肩膀的撞到了墙壁上,车厢发出咯吱吱的声音又滑行了百十米左右才停了下来。
刚才的叫声是韩战发出的,因为刚接好的热水洒到了手上。
“别特么出声!低头!小心埋伏!”
李学武轻喝一声,拉开保险举着长枪就蹲在了望窗右下角,飞快地探头看了一眼,又蹲了下去。
外面黑乎乎的,没有什么光亮。
这会儿王一民连外衣都没穿,抱着长枪就滚下了床,不知磕在什么上,只听闷哼一声。
韩战也甩了甩手,蹲着身子,摸着长枪就往另一端的望窗挪了过去。
刘国友急忙站了起来,都顾不上还蹲在地上的韩战,急忙跑到瞭望窗探身出去向前查看情况。
李学武他们是保卫,是起到保护和还击的作用,自己是车长,什么情况都得主动查看情况。
外面的夜色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李学武与挪过来的王一民交换位置,挪到韩战身边扶着韩战帮他查看伤情。
与李学武换了位置的王一民拿了长枪,打开了保险,就冲出了车门,站到了外面平台上。
列车完全停了下来之后,李学武看韩战的手只是红了,没有外伤,这才端着枪站在车门口。
到了车门这儿才发现车头的方向有人打着手电筒往后面走。
“应该是出事,等等先别下车”
李国友谨慎地知会众人,小心车动了再把他们甩下。
李学武来到王一民的身边问道:“王师傅,这事儿怎么处理?”
王一民缩回身子说:“咱们只保货,不管人,让车长处理”。
这时韩战已经整理好自己,端着枪站在了几人身后说道:“刘车长,那我们下去看看吧。”
刘国友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得等司机来找我们,漏乘就麻烦了”。
李学武,韩战和王一民见外面没什么事便回了车内,一边从车窗向外查看着前面的情况,一边等待着。
没有一会儿,便见拿着手电筒的司机跑了过来。
“咋地了?出了啥事?”
“艹,撞了两个人,一个在车底下,一个甩飞了”
韩司机站在车下喊道:“您得跟我去看看。”
“怂蛋包,你先看看死了没有?”
刘国友招呼李学武和王一民一起下了守车,这件事得处理。
韩司机先一步往前跑,手里拿着手电寻找着,他刚刚记住了轧人的位置。
“不成了,脑袋都特么轧没了”王一民有些恶心地抱怨了一句。
李学武什么场面没见过,仔细打量了一下感觉不太对。
按理来说脑袋没了,身子不应该还有起伏才对,这人怎么还有轻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