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爱莎
抓盗窃犯这天的早餐之后，等身后的侍女爱丽儿给张成擦了嘴，张成说道：“嗯，爱莎这次保卫了家庭的财产，立下功劳，爱莎，你有什么心愿？”
爱莎：“我想让一个妹妹来家中做二等女仆。”
张成点点头：“可以，那就照米兰达那次办理，从蕊儿小姐那里拿二十金币，然后坐家里马车去。尽量上午去。”
爱莎：“是，老爷。”
爱莎的家庭结构就简单的多，是工人的儿子娶了工人的女儿，在这个时代里相对是比较流行的青梅竹马加自由恋爱模式。
两个人一个刚参加工作收入低，另一个没嫁妆，但两个人还是冲破层层阻力，走到了一起——更重要的事情是奉子成婚，当时爱莎母亲的肚子已经瞒不住人了。
作为一个未婚年轻女孩大肚子的幕后真凶，爱莎的父亲当然要负起责任来。
于是，两个年轻人在外面租了便宜的房子租住，支撑起一个小小的家庭。
爱莎的母亲十三岁就生下了爱莎，作为工人的女儿，爱莎的母亲也没闲着过，生产之后很快就开始一边带孩子一边和周边的邻居家的妇女们组成了洗衣小组，其中爱莎的母亲在这个洗衣小组里面负责熨烫衣服。
随着爱莎一年年长大，耳熏目睹之下开始帮着母亲带弟妹，更大一些之后更小的弟妹有了其他弟妹负责带，爱莎就开始帮着母亲跑腿，熨烫衣服已经是洗衣的最后一步，下一步就是将熨烫好的衣服送回去。
小小年纪的爱莎就开始来回跑腿，将洗好的衣服给一家家送回去。
其实刚刚长开的爱莎，在附近还是有着不少追求者的，但是都被爱莎的母亲将这些居心不良想拱自家小白菜的臭小子都给轰走了。
爱莎母亲觉得，自己是结婚太早了，因为早早的就在河边草地上和喜欢的人做过负距离的交流，并且在连续做了几个月之后就因此结婚，爱莎母亲觉得，总不能也让爱莎走自己的老路。
如果自己当年没早早怀孕，而是去了大户人家做女仆，多少也能攒下一些嫁妆，那时候就算还是嫁给现在的孩子他爹，因为孩子他爹也工作一段时段，工资增长了，家里也不会从一开始就非常窘迫。
拿衣服来说，一家人的衣服，大部分来自教会捐赠，在教会的号召下，教友们会将不穿的旧衣服捐赠给教会，教会将旧衣服集中起来，清洗缝补之后，派发给生活困难的家庭。
在这一点上，各大教会还是有合作的，像是北区的大地母神教会和东区的工匠之神教会，就经常性的接受南区战争之神教会和西区商业之神教会的旧衣服馈赠。
这也是让贫困家庭不会因为穿衣这等事而造成雪上加霜。这或许也是温情脉脉的封建时代的一个缩影。
而这样几乎没什么储蓄的家庭，其实无法面对任何意外，一旦有人生病，对这个家来说，除了一些土办法之外，根本无法送医看病。
好在很多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土办法还是有其用处的，爱莎在这个家庭长大这十三年，只看到过两个弟妹因为幼儿时期因不明原因的高烧不退而早夭。其他七个弟妹都或顺顺当当或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早餐后，爱莎很快乘马车离开西区，到了东区和北区交界的一条胡同停下马车，知道家人习惯的爱莎直接推门进屋，看一家人正在准备做早餐——天亮一家起床之后，先要做的是打水和清理屋子，重点是收拾昨天晚上忙着的未完成工作。清理出桌子来，然后才是做早餐，吃饭。
于是一家人就看到一身华丽连衣裙的爱莎进门后说道：“既然还没吃，早上出去吃饭，我这里有钱。走吧，其他的吃饭的时候说。”
这个时代，还不是餐馆林立的时代，能开餐馆的，首先要保证好吃，然后根据所处的区域，尽量的提升自己的品味，让人觉得在这里吃饭，是一件能让人觉得上档次吃完之后说出去能涨脸面的事情。
而上档次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伤钱包。
所以，哪怕北区和东区交界的这一带，去下馆子也绝对不便宜。不过，那是对以前爱莎工人家庭的收入而言不便宜。
爱莎带着一家，到了以前无数次路过但是从来不敢进去的一家餐馆。门口的服务生虽然想把后面的人拦住免得降低了自家餐馆的品味，可走在最前面这位，一看穿着和架势就知道惹不起——爱莎的领口用的是一颗金镶红宝石扣子，干脆还是将一家人全部请了进去。
一家十口人坐了一个大桌子，爱莎问道：“早餐有什么推荐的？”
服务生：“本店今日推荐早餐是，一片奶油白面包，煮牛奶加糖加伯爵红茶茶叶一大杯，煎香肠一份、秘制炖小牛肉一份、生菜黄豆酱沙拉一份，这份秘制炖小牛肉是从昨晚就开始炖的。”
爱莎：“就照这个，来十份。”
服务生：“好的小姐。”
等服务员下去后，爱莎说道：“其实我吃过了，一会我那份，你们帮我吃掉。”
然后爱莎没等家人反应过来又说：“现在我在盘腰老爷一家还比较受宠。二妹克里斯蒂娜今天和我回盘腰老爷家，先从二等女仆做起。”
最后爱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盘腰老爷家中仆人餐比大多数中产家庭吃的都好。”
爱莎母亲：“别光想着你妹妹，你父亲是铸造工人，最好能通过盘腰老爷给你父亲也能换个更好的工作。”
爱莎父亲：“咳咳。”
爱莎：“我知道，可是盘腰老爷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暂时和铸造不挨边，看我这样的红宝石扣子的女仆连衣裙，每季都有三套。西区很多中小商人家的小姐，也没这等红宝石做扣子。”
爱莎身边的妹妹很想摸摸爱莎的连衣裙，可又不敢，万一一个手印印上去，立刻就要拿去洗了。自家是做这等洗衣生意的，完全明白，这个衣服要洗之前，还要将金镶红宝石的扣子先拆下来，洗好熨烫完再将宝石扣子缝回去。
大户人家（以妹妹的看法，律师医生公务员家庭）小姐的正装也不过如此了。在盘腰老爷家只是女仆装。当然，是一等女仆装。
果然，仆人的衣服是主人的脸面，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和母亲交流了没几句，煎香肠作为开胃菜先上来了，家人立刻停止了交谈。这个高档餐厅要讲品味，量就一定不会大，每人一段煎香肠大约两百克。
爱莎象征性的切了一口煎香肠尝了尝，感觉和家中仆人餐的煎香肠没什么区别吗，剩下的全给了自己的大弟。
跟着上来的是煮牛奶加糖加伯爵红茶，这个爱莎没打算分出去，喝了一口，感觉还可以，至少盘腰老爷是喝茶不加奶不加糖，喝奶不加茶叶。
作为一个地质工作者，喝茶是为了补充维生素和提神以及消食，什么加糖加奶的，那都是异端。
紧跟着，奶油白面包，生菜沙拉，秘制炖小牛肉也全部上来，一人一份，精致美味。除了白面包爱莎都尝了一点，然后分给了弟弟妹妹，奶油白面包被父亲打包带走了，作为中午的午餐。
看着一家人真的把盘子都添了，爱莎有些无语，好在这个时间点客人少，不然餐馆真的要轰走客人了。
服务员和经理也不想惹事，毕竟看爱莎那个穿戴气势，就不是好惹的。
爱莎将最后小半杯奶茶给了小弟喝之后，叫来服务生：“结账。”
服务生：“早餐是一份两个银币。十份一共一个金币。”
爱莎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金币和一个银币：“剩下的是小费。”
“谢谢光临本店。”不过此时服务员的心声是，以后拜托别再来了，至少饭点别再来了。
一家人饱着肚子出了餐厅，父亲要去上班，立刻就要走。家里也是有一堆活计，爱莎干脆就没在回家，反正也是呆了十几年的地方，才离开这么不到三个星期，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自己留了两个金币，剩下的十六个金币十九个银币全部交给了母亲保管后，带着妹妹克里斯蒂娜直接上了马车回西区。
带着妹妹克里斯蒂娜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妹妹克里斯蒂娜找到家中管人事的黛儿小姐去报告，黛儿小姐看过克里斯蒂娜后说：“小妮子底子不错，不会一直做二等女仆的。不过，还是先从二等女仆做起，你先带她洗澡后换了家中二等女仆的衣服。然后交给玛丽就行了。”
“是，黛儿小姐。”爱莎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他日我必可取而代之。
随着小刀党的大部分高层团灭之后，西区地下势力的纷争多了起来。不过在普通人看来，也就是在仓库区多了些打斗事件，更多的地下势力的交易正以谈判的形式在确定未来西区的老大。
当然，到时候为了排出一二三四来打还是要打一两场的，而且很可能是大打出手。但也都会在观众比较少的仓库区进行。
原本东区的老大斧头党得到小刀党高层大部分覆灭的消息，是准备来西区分一块蛋糕吃的，不过被枫露城的上层力量阻止了。
明的不行，斧头党就开始走暗得路线，斧头党老大的亲弟弟，公开退出斧头党，带着自己的一票人，加入了西区的原本排名第三的铁血会成为了铁血会的二当家，和西区原本排名第二的魔药会打擂台。
其中，铁血会是西区抽取工人收入维持组织的帮会，而魔药会是一个草药收购进行低买高卖的帮会，因为草药学的经验丰富，几乎垄断了枫露城大半还阳草的销售。就靠这一点，在财力上就压倒了靠吸工人血的铁血会。在枫露城西区坐着二把交椅。
原本双方业务不同，还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架不住小刀党留下的遗产过于丰厚了，谁吞下去，谁就是西区下一个老大。
这两个帮会也是被小刀党打压了多年的势力，都知道一步登天之后的风光。将百十人的帮会，变成几百人的帮会，这是多少年都没看到过的希望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动心。
而因为还阳草的销售，又涉及到很多有钱人甚至贵族的家庭，毕竟肾虚男人对还阳草的需求还是很客观存在的，这让魔药会也和小刀党一样，稍稍能得到一些来自高层的消息。
现在的情况就是，在上层基本没什么人支持已经过气的小刀党了，但是对下一个西区老大的出现，大部分是看好魔药会的。
毕竟魔药会，他就是个做生意的卖药组织，总比吸工人血出身的铁血会泥腿子要强吧，但问题是，魔药会是真心没什么战斗力。毕竟大家只是卖药的，偶尔吓唬一下外乡的或者落单的采药人还行。但是面对敢打敢拼的加强版铁血会，就不是那么自信了。
虽然在财力和人数上面，如今还是魔药会占优。
在家中，柳云烟是研究政治形势的，也包括枫露城的地下势力的组成。
在分析完现有的资料后，柳云烟问：“老爷，你看哪边能赢呢？”
“你看呢？”
柳云烟：“以战斗力而言，是铁血会比较强。不过，我依然不看好铁血会。”
张成点点头：“有句话怎么说的，能笑到最后的人，定是上面有人。我也是看铁血会这次必定寡妇——睡觉了！”
柳云烟：“怎么讲？”
张成：“上面没人啊！”
柳云烟笑的直抽抽：“讨厌。”
铁血会最后的结局也和柳云烟张成判断的一致，两方谈了好久都没谈拢，只好在西区仓库约架，一方都带了上百人出来，但结果在战斗中，魔药会这边突然出现了一位大骑士，几乎靠着一人之力，就横扫了铁血会一百多人。
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铁血会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咽下这份苦果。好在大骑士出手也是有准的，只是将人打倒，最后在治安官闻讯赶来的时候，抓了没来得及爬起来跑走的十几人铁血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