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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桃花源记 终 (1)阿瓦隆

飘着飘着……

便是到了头。

这里隔绝了时间,兴许这几分钟,世界已过了千载,又或者,没有掀起一丝时间的波澜。

船停靠在了某处后,王宇博下船行走。

似是命运迫使他向前走,他来到了一处湖滩前,然后,看到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少女。

花被微风吹地飘在了空中,然后缓慢的落在湖面上,似是一场有别于现实的花雨。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那粉色的眼中满是心绪,她像是午后的阳光般笑了笑,然后缓缓开口道:

“你找到我了,『渊明』。”

随后,梦妻顺着空间的狭缝来到了她的身后……

血水侵染了湖滩,无一人生还。

…………………………

白鹭庭在办公室内醒来,她疑惑地看着周围的陈设,有些诧异,似是刚刚睡醒,回忆着自己的记忆。

在记忆中……

她和余庆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走出了三大家的阴影,然后自己创立了公司,重新建立了家族和自己的产业。

她们传奇般的少年时代,历历在目,可白鹭庭却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那种违和感接近不纯的感觉,那是她本就该拥有却从未使用过的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好像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从未抹去。

“刻名……”

她的脑子里无意识的闪过了一个陌生的词语,但却很快忘记。

“是什么……总感觉……我应该使用它……”

“心里,感觉空唠唠的……为什么?”

白鹭庭捂着胸口,难言的痛苦从她的灵魂深处蔓延开来,她似乎应该想起某个人,回到某个人的身边,不然他可能会再次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白鹭庭,我进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着黑色的短发,精致的面容。

他带着眼镜,遮住了他那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什么邪恶大反派的眼睛。

“余……不,你不……”

白鹭庭有些惊讶,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余庆,可是却怎么也……

那股违和感不断加深,就好像是在水中滴下了一滴墨水般明显,白鹭庭被那股违和感逼的闭上了眼。

批啦!

空间破碎的声音响起。

一切重新沉寂在黑夜中,只是能隐约看见一道美丽的白光朝着黑暗中飞去。

………………………………

那是一家露天的火锅店。

但说到底,还好有一座庭院,庭院的一楼二楼都可以是人们享受火锅的好地方。

这里就像是古时候的饭店,哪怕遍地火锅重油重辣的味道,但却依旧是过去的人们交谈的地方。

原因无他,因为足够热闹,因为这个火锅店满足了人们对于热闹的需求,在这里,人们可以尽情的在这个并不封闭的环境中畅所欲言。

在庭院的中央,有着一座八尺高的台庭。

就好像是古时候的饭店一样,店家叫了人在上面表演,有乐曲,有舞蹈,时不时还能整些人们没听过的乐器在上面演奏,基本不带重样,每一天都很热闹,每一天都充斥着一股旧日的浪漫。

他足够喧闹,也足够宁静。

因为他一成不变,因为他有足够的空间让人们做梦。

余庆坐在二楼中央靠栏杆的位置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这个满脸笑意的白鹭庭,心里一股说不清的违和感油然而生,不知为何,他接受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的设定,可是却阻止不了那可怕的违和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逼迫着他去选择这个所谓的真实一样。

无论如何,这种感觉都十分的让人厌恶,就好像是突然成为了整个世界的敌人一样,所有人的经历就好像是个笑话,所有人的成长和牺牲都不过是一场梦。

那股强烈的虚无感就好像是个小丑。

而余庆,他只能看着眼前的这个和自己记忆中不怎么相称的白鹭庭,不再做言语。

“这三年,我自己创了业,有了自己的公司,现在在各大城市,也算得上是高端企业了。”

“也可以满足你当年说的想被包养的生活了……”眼前的白鹭庭兴致勃勃的说着,手里还不停的给余庆夹菜,看得出来,确实是完美的妻子。

余庆当初确实有过被包养的渴望,但在遇到桐祈之后,他才开始好好体验这糟糕又美好的世界,并为之献上祝福。

他曾经也早起的时候半开玩笑的和白鹭庭说过,想被包养,但却被白鹭庭连哄带骗的去工作了。

自己曾经的愿望……

可当那愿望实现,心里却怎么都得不到满足。

如今,他可以说是得到了曾经渴望的一切,美满的家庭,愉快的生活,还有小白脸可以当,可以说是所有躺平人的渴望啊,饭都嚼碎了,放你嘴边了,你张口啊!

可这不是张不张口的问题,而是这个饭他是否真的能养活自己的问题。

“还有还有……我在公司旁边买了栋别墅,以后咱俩结婚了,就用那套房,一起上下班,或者我可以养你……”

“哈哈,其实也不用这样,但其实,我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私,但这三年你一直都在昏迷,也没和我有多少接触,我可以等你的,等你愿意接受这一切……”

余庆的表情越来越冷了。

“够了吧……”或许是良心不安,余庆的声音机会带着颤音。

他分不清,他实在是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分不清眼前的这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白鹭庭到底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可心里的那股违和感用是从何而来?

他为什么听到白鹭庭这么说,会很开心呢?他本能的厌恶此时自己开心的情绪,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一样。

“没事的……我会慢慢等你……等你接受了这一切……”

白鹭庭温柔的说道,站起身来慢慢抚摸着眼前爱人的头发。

在她眼里,余庆只是因为这三年的昏迷期间做的梦而无法接受现实,但她会等,会一直等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余庆十分的不理解,如果这里的才是真的,那么为什么白鹭庭要这样爱着自己。

“没什么,因为我爱你,自始至终都是因为爱你。”白鹭庭笑着,脸上温柔的仿佛圣母一样的温暖,她看着余庆那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眼睛,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爷爷!”

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余庆的自我怀疑,余庆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只见那是位白发蓝瞳的少女,看起来不过25岁,可能是长的着急的点,明明是175的御姐身形,脸上却一股孩子气的味道,但那孩子气绝不是幼稚,而是经历过了许多却依然能保持自我的年轻感。

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看不懂的审美,但很帅就是了,是不是太前沿了自己这个土鳖不知道啊?回去上网嗖嗖吧。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接受了那一声爷爷,但在那一股被不知名东西压制的理性下,他突然想起了重点。

“哈?”

那少女一跃几米,轻功似的上了楼,然后坐在了余庆的旁边,把两人整得有点懵逼。

“你……你别乱叫啊……”余庆燥红了脸,老子还是处!女儿都没有!哪来的孙女!

“你是……”白鹭庭看眼前的少女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白发,只是少了黑色的发尾,白鹭庭有些狐疑的盯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女孩。

蓝色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也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以及那刚刚被她抛在脑后的蝴蝶效应等科幻作品中老生常谈的问题,她开始好好审视自己的行为,那快被王晰养废了的脑子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她应该有的高度!

废话!当年她可是笔试过蓝衣的人物啊!虽然已经把学的都还给了老师,但起码脑子还是在的!……在的吧……

但,起码还是没有被王晰养废的。

“啊……哈哈……额……”洺祈支支吾吾的,直到服务员于心不忍给她上了碗筷。

“你刚刚一蹦几米高,是动作演员吗?”

不,动作演员都没那么离谱吧!白鹭庭你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动作片啊!确定不是武侠吗?

虽然余庆脑子里在疯狂小剧场,但嘴里本能的说:“和我比差了不少……”

“确实,和爷爷那一蹦到月球比……”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洺祈一下子老实了下来,今时不同往日,她以前可以随便吹自己爷爷战斗力多么天花乱坠,但此时看情况,余庆还是个普通人,怎么能剧透呢?剧透是不好的,她因此还被莱登骂过,自然是学乖了。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你。”洺祈看向余庆,只要解答了这个问题,她就能大概清楚自己是现在处于哪个时间段了,现在的情况和她记忆中的历史书并不一致,兴许是历史书出了问题,或者这个时间点就不是历史书上的时间点。

“啊?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余庆用一副理所当然的

差点忘了余庆这货对不熟的人就是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态度,这是什么?傲娇吗?什么外冷内热?

洺祈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毕竟余庆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打算免去闲谈,在手中燃烧起了那本不该在这个世界显现的火焰。

那火焰核心呈白色,外围覆盖着虹色的尾炎,那光芒在黑夜中十分显眼且美丽,和桐祈的那种神性美不同,其中蕴含着怎么也无法形容的人性之美,其中有名为『存在』的概念模因,是感情和希望的产物,其能够增幅所有刻名,化不可能为可能。

仅仅是一瞬间就使得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洺祈连忙熄灭火焰,向着台下被吸引来目光的人们道歉,解释那只是一个闪光灯,虽然有点难以相信,但人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并不想干涉他人的美梦。

“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洺祈看着余庆和白鹭庭两人都像是死机了一样愣在了原地,她心想,这样或许就能问出些什么了。

是『凌厉』,但却比凌厉更加纯洁,那并非是单纯的集合而成的『桐祈』,而是在此基础上踏出了新的命途的刻名,在世界的规则中,是谬误。

而身为谬误存在的一种,余庆身上的那股粉紫色的概念束缚也被彻底驱散了。

原本的决绝和能力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抹被压制的红色再次出现在了余庆的眼中,他惊讶的摘去眼镜,看向了一旁傻笑的洺祈。

“你是未来的人?”

余庆见识过凌厉的强大,也同样见识过凌厉的命途道路方向,清楚此时此刻凌厉只有陈思宇一人,而且在她手中的凌厉比起陈思宇,多了许多东西,那是她自己踏出的新的分支,余庆在其中看到了无数死亡,但那些死亡,或者说死者的意志成了火焰永燃不尽的火芯。

那么既然此人是凌厉,又踏出了和广义的凌厉相佐的命运,并非过去的人,也绝非现在的人,就只有未来的人一个选项了。

“差不多吧,我是你未来的孙女,叫洺祈。”

洺祈指了指自己,有些尴尬的说道。

“等等,为什么姓洺?不应该姓余吗?”一旁挂机了的白鹭庭突然一句话抓住了重点,这莫名其妙的吃醋,余庆心里像是咯噔地响了一下,他狐疑的看向白鹭庭,却发现,此时的白鹭庭周围开始散发出一股寒气,余庆知道,白鹭庭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但回来了就好。

“因为我妈是孤儿捡回来的啊。”

“哇,这孩子直言不讳呢……”

“在未来这种事是可以说的吗?”

“不,等等,白鹭庭你怎么回来的?”余庆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想把话题扯开。

“就……眼一闭一睁就从办公室里到你面前了。”白鹭庭模糊的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似乎都记得,但一下又想不起来。

“哇,奶奶也回来了,那可以和我将就一下究竟怎么了吗?”洺祈拎着真正的重点,向两人示意道。

…………………………

“也就是说,你们原本在拉莱耶打桐祈,赢了之后又被梦妻姐姐偷袭,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是的,我就稍微还了一下手。”

“在你们的历史上是怎么写这段历史的?说不定可以在此找到破局的方法。”白鹭庭冷静的说道。

“额……拉莱耶这场战役,历史上并没有详细记载,所以我也不知道。”洺祈挠了挠头说道,毕竟在大转移之前,还没有人专门去记录历史,所以当时人还很少的时候记载很模糊很正常。

因为那场『大崩坏』毁掉了近乎所有的资料,只能靠人们口头相传来记录那段历史,但洺祈记得,历史上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参加那场战役的人中,会死一人。

洺祈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们关于未来的事情,因为未来,他们所有人就只有余庆活到了最后,成为了主教,看似一个人潇潇洒洒,实际上1000年的守望,又有多少人能支持呢?

“我们就问这么多,知道太多了对我们没有好处,还可能影响到未来的你。”白鹭庭说道,心里留了个心眼,毕竟时间线这种东西,一直以来都没有个准确的说法,基本所有的假说都有蝴蝶效应这一说,所以白鹭庭并不敢过多的问有关未来的事情。

“嗯。”洺祈微微点头。

“那走吧,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的话,还是谨慎为妙。”白鹭庭拍了拍正在把最后一点肉塞到嘴里的余庆,他又吃又说的,是好像天塌下来都和他无关一样,不过白鹭庭清楚,这个时候反而不要有心理压力,慢慢调查的为好。

他们之间交流了情报,白鹭庭是第一个空间破碎了之后,顺着火焰的光来到了这里,代替了这个世界的白鹭庭,而洺祈也是刚到不久,是为了任务来的,任务由未来的余庆指派,可能是有什么类似闭环的东西才导致未来的余庆这样做的,可那个闭环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这需要时间来证明。

“我去付钱,记得擦嘴。”白鹭庭放松似是摸了摸余庆的脑袋,习惯性的前去柜台付钱。

在城市里的时候,两人也是这样,毕竟余庆虽然说是秘书长,但实际上工资还没来得及发,所以那一个月里吃饭都是白鹭庭在花钱,所以两人就约定到时候发工资了把余庆把百分之七十交给白鹭庭,她来进行两人之间的开销。

“爷爷。”

“嗯?”

“你这一千年是一点没变啊。”

“多少?一千年?”余庆嘴里的肉丸顿时不香了,老天爷啊,自己能活那么久?啊不,自己都是天道法则的谬误了,都踏出自己的刻名了,与天同寿很正常。

“嗯,一千年。”

“比起这个,我更倾向于为什么我的孙女会在一千年以后活着,你也与天同寿?”

“不不不,我才21岁啦。”

“……那你妈多少岁生的你?”

“不知道,你没说过,我也没见过我妈。”洺祈傻傻的说道。

“……哦。”

未来啊……看不见也摸不着,就直接贴自己脸上了,怎么办啊……

先从这个世界回去原来的世界吧。

余庆看向了下方的柜台,发觉白鹭庭付个钱,怎么这么久没动静?也没有危险的感知,应该只是在看办卡之类的吧。

“年轻人。”

突然,一声老成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那声音浑而有力,听起来像是一位老人,里面带着的就是暮年独有的慈祥。

余庆惊讶的回头看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后,他顿时警惕了起来。

只见,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穿戏服的老人,他眼睛半闭看上去十分慈祥,留着山羊胡,头发向后梳去,其身高有180左右,没有驼背,身材看上去很枯瘦,却因为戏服的原因十分的精神,那戏服上面绣着桃花朵朵,有鸟禽虫兽花纹的内衬,看不出来是演什么戏的,但余庆觉得这件衣服绝对不是日常穿的。

“您是……”

“老爷爷,您好。”

看着老人慈祥的笑容,余庆的警惕心下去了许多,一旁的洺祈也是十分礼貌的问好。

“啊,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这家店最近在做活动,不知二位可否赏脸参加一下呢?”老人笑着说道,似乎是不想太让面前的小娃娃太为难,毕竟一个陌生人这样过来说话,是个人都会有些抵触。

“活动?”

“嗯,一个宣传的活动,只要听听故事,就可以半价了。”老人还怕两人不信,急忙从兜里拿出叠成桃花的纸放到了两人面前,那桃花上面写着半价票三个字,而且看摘牌,就是这家店的。

这家店名为『望忆源』,光看名字,谁都想不到会是一家火锅店,但看这里爆满的人流,这里的主题可能不止火锅那么简单,还有戏曲表演和各种各样不可能出现在火锅店的菜品,当时点单的时候,余庆就看着这菜单选择困难症,还好有服务员帮忙推荐。

“就,听故事就可以了吗?”洺祈问道,虽说这种营销手法在物资极其饱满的未来十分常见,就是用文化包装产品,以此来夸大市场竞争力,但洺祈记得过去的物质好像并不是特别充沛,应该没人那么阔气才对啊。

“嗯,听听就好了,这个故事本来是要做成曲子在台上演的,但故事要多打磨,打磨就得多见见人,这样才能调幅观众的眼睛。”

“两位只需给些意见便可。”

“那就听听吧,半价也不错。”余庆看着柜台,看起来,白鹭庭还要一会才能完事。

毕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世界,如果是,那么这钱可就是真钱了,对于余庆来说,省着点花才对得起自己家庭煮夫的梦想。

“哈哈哈,好,那我开始说了啊,这个故事,是过去,我老爷子的祖宗的故事……”老人笑得十分开心,看得出来,他喜欢给人们讲故事。

……………………

在过去

战乱年间,苍生艰苦,妻离子散。

一位饱受摧残的渔夫在一次打鱼的过程中,被一个黑衣的护道者引到了一处桃花源中。

桃花源没有战乱和杀戮,甘露朝阳分七彩之色,光影欢呼照艳美之情。

渔夫高兴于自己来到了这样一块宝地,便留在了那里,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而之后,在那黑衣人的招募下,许多的人慕名而来,在这里组成城镇,然后政上的人们快来的生活在了一起。

但那本该似水长流的美好却因为不知名我外来原因毁灭了,花园枯萎,河流干涸,光影没了过去的欢快,色彩没了悦动的冷暖。

一切以黑白为景,最后归于尘土。

但渔夫却活了下来。

他费劲千辛万苦,重新建起桃园,引入百川构成河流,重画色彩的新律,构建光影的和谐。

一切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渔夫也有了两个女儿。

他身穿黑衣,再次去招募人们,让人们在这里不留遗憾,让人们在这里找回过去的残响,完成美梦中的一切。

但最后,这个新的桃花源还是毁了。

原因不明。

渔夫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建起来,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摧毁,直到最后,渔夫找到了过去走散的所有人,重新构建了最后的桃花源。

这一次,桃花源不再死去,也不再被人忘记。

而渔夫则在桃花源中开了一家铺子,世世代代看着这桃花源的美好,永留世间。

而那家铺子就是这『望忆源』。

那桃花源还是以前的桃花源,人们还是以前的人们,渔夫找到了方法规避了毁灭,一切的美梦都将能够归来。

…………………………

“奇特到有点诡异的故事。”余庆打了个哈欠,虽说这个故事有点诡异的味道,但不抠细节的话,还是和童话差不了多少。

“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终会醒,可是人们却怎么也不愿从美梦中清醒,所以他们醒了之后就一直在追寻中着过去的美梦,直到永远入睡。

“许多年轻人也会这么说。”

“孩子们,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老人小心的询问道。

“还好吧,就那样,挺好的。”余庆独有的直男三件套,他已经很认真的评价了,你指望一个高中辍学三年没读课本的人说什么?把自己看过的文艺小说里的描写抄出来吗?

“……如果是故事的话,一直在梦里也挺好的,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苦难和烦恼,更没有尔虞我诈什么的,我觉得很好啊。”洺祈认真的说道,余庆倒是有些惊讶为什么洺祈会这么对这个故事感性,但自己孙女的事情,余庆也不知道怎么问。

“那就写过两位的反馈了。”老人拿出笔记,在上面记下许多东西,然后点头道:

“那这个半价票就送给二位了,有空记得常来啊,我们这别的不说,就是热闹。”老人热情的笑着,把那桃花状的票子递给了两人,紧接着笑着离开了。

“嗯?白鹭庭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洺祈指向了楼下突然窜出来的白鹭庭说道。

而白鹭庭也在下面挥手着示意自己过来了,但看手中的桃花型票子,看得出来她也参加了那半价的活动,余庆微微一笑,只感觉自家老婆太可爱了,这是什么贤妻良母啊!这么可爱,上辈子两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白鹭庭快可爱死自己了。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了尖叫的来源,余庆和洺祈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屋顶上。

只见不远处,大量的人们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奔逃,他们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余庆定睛一看,在夜空中,有一道黑色的没有任何光经过的墙在不断朝自己的方向靠过来,所过之处皆会被变成一片虚无,奔逃的人们因为没有跑过那面墙,直接在墙下化作了虚无。

“那是!桐祈精神世界里的那些……”

余庆记得那些东西,那是自己都免疫不了的存在,要不是桐祈,自己可能已经死在那片虚无之中了,不过,这面墙的感觉并不一样,如果说桐祈的虚无是过多的人格和记忆堆叠在一起,自人精神中诞生的虚无。

那面前的墙就是最真实的死亡,一切万物熵寂之后的虚无,所以任何东西在触碰到那面墙的一瞬间就被虚无吞噬,无论是有机物或是无机物。

“唉!什么!爷爷!那是什么!”

“是一种虚无,他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杀掉,快跑!”

“喂!快跑!别看戏了!快跑!”

洺祈和余庆赶忙向下面的人大声喊到,所有人在听到的一瞬间便也开始了奔跑,他们冲出了『望忆源』在大街上狂奔着,有的人很聪明,急忙跑去开车,先与所有人跑远,而有的人是车早就被那虚无所吞噬,只得用双脚狂奔。

“余庆,快跑!”白鹭庭在下面着急的招呼着,她又不是没见识过那玩意的恐怖,所以不想让余庆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哦!”

三人跑的飞快,但洺祈的体力却并不好,跑了不到三十分钟就没气了。

余庆急忙把白鹭庭和洺祈抱了起来,一个跃步就是几百米,但后面的虚无却穷追不舍,他正无差别是吞噬着路上的一切,那些跑出来的人们在一瞬间就被吞没在其中,许多人甚至还没跑出来就已经被虚无杀死。

城市的景色在余庆的速度下不断调换,直到这座城市的最中央。

余庆看着四面而来的虚无感到一阵无力感,那玩意自己倒是能靠着谬误的身份硬抗,但白鹭庭和洺祈就不一定了,并不是所有谬误都和自己一样免疫死亡,虽说在死亡的概念模糊后,余庆依旧会死,但只要死亡存在,余庆就还有可能活过来。

“没路了!靠!”

这座城市的最中央,高楼林立,却在那虚无触碰后没了影子,余庆几人只得和一些幸免于难的普通人一样,无力的等待着那死亡的降临。

“还有办法,我去用生命……”白鹭庭想要效仿『千鹤』那样用刻名的威能去暂时的冻结时间来达到冻结虚无的效果,但却被余庆打断了。

“别做傻事……”

“爷爷奶奶,我去试试……”

“别,有什么东西来了。”余庆的死亡感应发现,除了远处的虚无,还有一个东西显现了。

只见,在虚无中,一道七彩的光芒冲了出来,将所有人包围住,紧接着那些像是被什么东西驱逐着一样,开始倒退,仔细一看,是那彩色的光芒在逼退其中那些虚无。

还没等反应,又一道紫粉色的光芒突然在空中闪耀了起来,在其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黑色衣服……”

在最后模糊的看到了那黑色的衣服,几人的意识在一瞬间就消散了。

………………………………

似乎是做了一场梦。

余庆缓缓从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但实际上就是自己的床上醒来,感觉脑子迷迷糊糊的,像是被炸了一样。

他不知为何,本能的去找眼镜,却发现自己能看得清。

而当他清醒过来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我……白鹭庭和洺祈呢?”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只见白鹭庭走了进来,面带微笑,身后跟着洺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