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运从不笑春风？
十多年前一战至今，除凌苕、天玉二国外，各国都在暗中成长，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一战本就在所难免。
血魔上官坤殒落，不过是一个充分不必要理由。｛除欧阳木一，个人外｝
各方势力以此为由，愿暂息战火——理由很简单：
持天、魔临、梦英三国实力大体显露。
于权霸天下之人而言，这以足够。
“怎么样？都交代好了？”持天皇左手一挥，部分臣子先行退去。
“右傅为使，梦英、魔临二国以签下协议。”
探报回禀，行礼退去。
“此战我军最高官员损失一卡王、一监军侯，魔临损失两大将，梦英损失一将一血魔。”
“持天皇为何答应求和，这可不是您以往的个性。”
“此时持天国还不足以冒进，单功一国还行，功一国引四国对抗岂不——得不偿失，”李义山见持天皇不语，一道分析给众将听，“哪怕请出神兵【月痕】。”
“大将军说的不错，就算战，也是苦战。所谓战，不过中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
右傅光子明回营，说罢向持天皇递上二国求和书。
“右傅似乎心中以有计谋？！”
“回禀持天皇，臣听令暗中观察各国多年，当下只等一个契机。”
“本皇相信，到那时，何愁卡王、监军侯之仇不报？！”持天皇严肃看向众将。
“持天皇英明！”众将点头，齐行大礼。
话至怒王山六行人。｛虎霸、山台、独木龙、乘剑、三只耳、圆眼｝
持天皇心里有数，前线为国三只耳战死，圆眼是护奕鸣而亡。
他既想救奕鸣｛奕鸣是他儿子，虎毒可不食子｝又想杀奕鸣｛或许奕鸣一出生，作为父亲的他，便在心中留下这诡异种子｝。
矛盾于心，何忍治怒王山兄弟之罪｛起先为匪，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勾结叶族通婚，绑架卡王之子卡虎，后收复为朝廷之官，一方救奕鸣，一方救国｝。
这样的好汉，哪怕有罪，也只能虎霸一人来受——无王令，一生恪守德阳边境。｛集兵落草，不谓正恶，不听王家，这便是原罪｝
二弟山台封副将，替虎霸守怒王山，四弟乘剑封林城之主，怒王山五千余人皆归王家。｛这一路刀山火海，虎霸作为怒王山首领，起先任四弟乘剑携后辈前往北岛拜剑神为师，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此——他们可为心中之义赴死，可后辈却是唯一退路。而如今是不必了，情况没他预料那么糟｝
左清王之子木贵历练有功，暂代倩灵城之主，独木龙为副城主辅佐木贵。｛这样的代价，就算怒王山有人不服，虎霸作为首领，还是较为满意的｝
只是可惜，叶阔母子、卡虎母子均消失了……
按照持天皇要求，此战伤员都留边境养伤，待好，统一回都城。余下十万兵分三万守边境各城，七万由光子明、孟玟、易溶、李淑贞等先行带回。
“大王真的准备去那？”李义山听闻持天皇决定，一下愣住。
“非去不可哈，当年北山国所灭之处，这会趁这个机会正好去看看，离倩灵城不算远，之后过百难山跃十城去都城即可，”持天皇乔装打扮完毕，准备出发，“那日左清王查黑衣客留出的令牌，有关北山国，本皇怎能让一亡国臣子祸害本国。”
“这么说来，得到北山国遗官名单即可，”李义山摇了摇头，说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两玉怎么和失踪一样？”｛他知先前持天皇以给出作答，可还是问了出来｝
持天皇这次未回，李义山不好再多问，他信持天皇定有其他打算，收伞同持天皇离去……｛李义山特制伞毁余血魔，这回是潦草修复以作应付，只有回了都城才从新换｝
……
“属下见过大元帅。”
两玉背向一旁，探兵带消息而来，“灵蛇过樱江以至梦英镜内。”
“办的好，来日都城重赏！”
“多谢元帅，”探兵行礼退去。
两玉摸了摸胡子，心中感慨：
叶奕鸣，你相信命运吗？若不公平，你会如何自处？！
……
“卖花…卖花…”
“烧鸡…烧鸡…”
“拨浪鼓…”
前线之战不管有没有停，远离战场之处的百姓，同往日一样，为生活、为家，活着烟火日子。
“听说了吗？”
“我跟你说，这次持天皇竟然这么快和敌国求和，卡王、监军侯可是我国重臣都死了，军侯不说，卡王可是当今持天王二哥，三王的存在。”
“持天皇总体对百姓来说还是好的。”
“谁知道呢，最近天城事多，卡王苦战，持天皇第三道援书才去…还有三老之死也奇怪。”
“长公子叶奕鸣杀太子列克等等…各种事…”
“管他呢，对我们百姓没损失就好。”
坊间八卦起，你一句、我一句，好不乐乎。
按个人而易，多数不过事不关己，只是王家事——好奇罢了。
但流言蜚语，似乎有人特意于暗处为持天皇扫去——方慢慢消散。
“怎么了夫君？”洪子炫见左清王一回府便心事重重，不由纳闷问上一句。
“这些日子来发生之事，你难受的好一些，本王放心多了，”木刀占轻轻摸着洪子炫的脸颊，“我应早早遇到你才好。”
“怎么？累了？”
“没…”
洪子炫静静地看着娶她不久的夫婿，人前他是一方强者，家中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之前奴家看你因王满心之事烦燥，王满心关冷宫十多年你不娶，应爱之深。放她出来又矛盾不能释怀，一开始还真难接受你这般人。”
“咋，还后悔了……”
“奴家成为你的软肋，从不后悔。哪怕你离我远一些，在远一些，你未归，夜间都为你留那盏灯。”
“还好有你，”木刀占抱的更紧了。
“刚刚夫君可有其他烦忧？”
“疑点之一：岳父走的前一日曾同为夫大吵过一架，留下手书说等见到持天皇本人才可回府打开，为夫很纳闷，也答应了。疑点之二：岳父特意交代，不出天城还好，出天城必须带上你于左右，就很奇怪！”
“奴家也不知，夫君疑虑不如现在打开看看。”
“算了，或许是为夫多虑了，老人家走时唯一一个交代的，还是得答应，何况本王娶对了人。”
“值得就好。”
木刀占这么一说，洪子炫满心自责：
夫君，你会原谅奴家吗？
……
话说卡虎母子、叶阔母子四人自悄悄离开德阳关口，一路乔装以至楼阳。｛持天国东偏北方向，楼阳：持天五大城之一｝
卡虎、叶阔暂时于此告别双方父母，目的很简单，临别之际卡虎想再见木棉一面，叶阔陪着去不过是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李淑贞。｛他们自知双方父亲之故，和持天皇撇不清关系，唯有离开持天国方可保命｝
“还有七天路程，我们的马在快些，就可到天城了，”叶阔情绪难平，“持天王分明是逼死我们二人之父罪魁祸首，如若是此他必派人像对叶奕鸣一样到处杀我等，斩草除根是他和火焰皇后惯用手段。”
“所以此行，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卡虎叹了口气，慢慢变得严肃，紧拽双拳，“此刻我等太弱了，来日负仇，我父之死，持天皇必须给个交代，我父可是他亲二表哥！他竟这么狠！”
二人休息完，调整情绪驾马继续向前。
梦英、持天、魔临三大国签订息战协议第三天。
魔临王没多大理会，求和早在他意料之中，力排众议继续支持欧阳木一为他以人化妖——练无上道法。
梦英王厌食三日，还是玉临燕的药汤让他多少回了些味。｛他在叶奕鸣面前满不在意，都是故意表现｝
梦尤龙以其女梦落花计划，从丈人桃花老人之亡开战，虽救回玉临燕，也损一将封少邪。
当然这些他能接受，攻城略地、损兵折将是在正常不过。
唯一让他反应不及的是——梦英同持天二国间的国力差距。
十多年来，持天、魔临难免不斗，他梦英可是一直暗中藏锋。
这试水一战其他将领不说，光二国大将便是以封少邪、影子王、飘衣王、血魔四人之死换了卡王、叶宏的命。
加上双方兵力损失，从中反应持天国的强大，不是一朝一夕。
此外血魔之死，他道不会太担心，开战前早和谷天浩签好手书：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死不论。
为此落花和其母还足足讨论了一天。
带走血魔之人便是杀血魔者，哪怕凶手来自持天国，自有青源帮人亲自去查。
“梦英王，秋季狩猎以准备好。”
玉临燕带着准备之物及同行名单一同回禀。
“本来可以早些狩猎的，未想一拖秋季就这么几天了。”
“无妨。”
玉临燕放下手头的事，一把将高高在上的梦英王抱入怀中，“大王，这会儿感觉如何？”
“太好了，临燕你终于回来了，”梦尤龙紧紧贴着，久久不愿挣开。｛举国女子，唯她一人可温他心：其他人都是畏惧他｝
左右侍女知趣行礼退去——随手带上殿外之门。
“奴家又如何不知，你在等迎回我，才愿去狩猎的，对吗？”
“这么多年，本王从未放弃你。”
梦尤龙轻轻挣开她双手，没有正面回答，站在她前，情绪越发激动，眼神变得坚毅——
“你知道的，天下与美人，本王都要！”
玉临燕不由想起往事，再次被梦尤龙折服，这是剑神孙云琰缺乏之处，她终明白——年少时为何会选择他了？！
“好了，别人不懂，难道奴家不知吗？”玉临燕有些开心，慢慢开始摇头，“言归正传，此次狩猎，大王为何会选择巫山？这巫山可是梦英、持天二国跨樱江分界点…渺无人烟。”
“我们一家狩猎只会在海山，这巫山不过是本王想了却一些往事，明中四处散播罢了，”梦尤龙解释道，“等那时，你和落花不必去。”
“奴家怕你危险，”玉临燕明白了大概，“多带些兵。”
“你知道的，本王若不去，有心之人会让本王——甚至整个梦英——处危险之中！
梦英王、玉临燕闲聊时，城外狩猎队以在梦落花带领下准备完毕，只等一声令下。
当然此行叶奕鸣、小蓝也在名单之中，这是一早便决定的。
“好久没有狩猎了，上回还是在持天国比赛那次，”奕鸣伸了个懒腰，看向小蓝。
“【静心咒】练的如何了？”
小蓝一直担忧，心中时常感觉烦闷，从中还劝过奕鸣不要前往这次狩猎，当然奕鸣既答应落花，哪里会再拒绝，小蓝只好作罢。
“二三成吧…我说小蓝姐，你就是太过担心了，”奕鸣看着小蓝表情，说起【静心咒】杨素缘身影似乎从他心中一闪而过，狩猎兴致再次减少，“何不像我一样，活动轻松一点不好么？”
小蓝不言，摇了摇头……
王令下，狩猎队慢慢前行，此外暗中还有一路五千左右死士跟随。
梦英王一族王臣于队伍中间，奕鸣一行紧随其后。
……
自血魔无故被带走至死，谷天浩以派手下多方查探，就算有人散出消息是持天国内部中人出手：
疑虑未消，查探继续。
“帮主，蛇皇已经答应合作。”
青源帮四首领马英带消息来报。
“蛇王死在风雨林，其孙灰灰失踪，都在持天国镜内，不论是不是持天王手笔，蛇皇怎会罢休！”谷天浩看向持天国大致地图，盯向风雨林，“三仙岛蓬莱——关妖洞之主蛇皇出手，胜算还是大的，只是蓬莱华远山不阻止便好。”
“实在不行，小妹出马定为坤哥报仇，”
三首领容彩凤坐不住了。
“或许这次，木雕小儿必死无疑！”
谷天浩示意容彩凤退下，心生一计，暗自窃喜。
……
狩猎队如梦英王所安排，除梦英王外——落花、玉临燕等一行王臣行至海山便停了下来，其余人继续奔向巫山。｛当然这个决定只有梦英王、少数领队王臣知道，落花、奕鸣一行是不知道的：其中玉临燕只知梦尤龙走向，其他一概不知｝
巫山终到，队伍分散围向巫山四处。｛所属梦英国内土地｝
叶奕鸣、小蓝还没反应过来，梦英王早以开始狩猎——他们二人，梦英王此刻还顾不上…….
奕鸣找不到落花并未多想，只是多少有些不甘：
怎么？不是说好比试狩猎吗？真狡猾，都不等等我。
这便是小蓝疑虑之处，可惜她只是感觉不对，说不出所以然。
以此说服奕鸣，她自知，是断不可行的。
“咋了奕鸣？”
小蓝还在迟疑，见奕鸣追着一野物向另一处跑去，像是野兔，一同跟了去。
二人驾马持箭奔走，野兔未中，倒是远离了狩猎大军。
“嘘…”
奕鸣慢慢下马。
“又咋了？”
小蓝骑着马，见奕鸣下马也跟着下，小声问道。
“有条长角的蛇，好生奇怪，一直紧跟我俩。”
“不是吧，蛇怎么有角？”小蓝不信，到处张望。
“别说话，它可能在某处盯着我们。”
自古林一行，小蓝便有了阴影，一手放箭，一手拉弓，准备中。
小蓝箭未出，奕鸣便弯弓搭箭“嗖嗖”射向二人偏左方向。
没中。
果如奕鸣所言，跳出一只有角的蛇。
小蓝只对视一眼便晕去。
叶奕鸣以为小蓝受伤，拔出随身剑，自责自己害了她，一路失去这么多人，他那些轻松都是装给他人看的——他那可笑的自尊，夜晚无人处，何常不是以泪洗脸！
“她并没有受伤，放心，只是晕过去了……”
灵蛇后退一步化为人型，开口说话。
“竟是会说话的蛇妖！！！”
奕鸣握剑之手，更紧了些。
灵蛇见奕鸣道理不通，以灵奎之力划出一道意识空间。
叶奕鸣独自身陷灵奎意识，更慌了…..
“知道命运吗？”
“你是谁？不要靠近我…”
叶奕鸣握剑乱挥、弯弓便射，不过是他一念虚妄罢了，这只是无用功，要以此伤灵蛇是不可能的。
“我就是你的命运，嘘…别看我小，别看我小，我可是一条可化龙之蛇！”
“走开..我不想听！”
“你会答应的。”
随着奕鸣大喊大叫，灵蛇消失，奕鸣肩膀【月痕伤口】处，裂出蛇形条纹。
“主人，我在奔向你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