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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和哥哥的互殴

以前真的是有一块油渣就觉得很幸福了,油渣就是那种猪油提炼后的渣,还可以炒炒青菜,是特别香的。每天早晨,空气中湿气还很大的时候是特别冷的。但我和哥哥却不愿意多穿衣服。每天早早的守着灶台,两手十指张开,像人家烤鱿鱼那样翻来翻去。在火的温暖下,昏昏欲睡。美其名曰,帮妈妈看着火呢。但是妈妈每次都说,火太干,会把人烤干了,不让我们烤太久。想想这句话真是有点害怕。然后等水开了一会,妈妈就在那种大锅里面沥两碗米饭出来,和着猪油,盐巴酱油。我和哥哥就特别开心的抱着碗蹦蹦跳跳的找那种带着清晨气息的小角落,边吃边叽叽喳喳的和哥哥讨论,为什么你的米饭比我多啦,你的酱油太多会不好吃的啦。哥哥总是喜欢放很多酱油,后来他给妹妹做的油饭也很多酱油。再后来直到现在妹妹吃个青菜都倒很多酱油……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每天早上定时醒,家里还没有闹钟,是自自然然就醒了,就围着妈妈要这个油饭吃。现在倒是有将近十年没吃过了。

需要锄草翻土的时候,就会剩下很多大的土块。哥哥就带着我“窑窑”,一般窑红薯的时候,都是先在地上挖一个小坑,在坑前面先搭一个“门”,然后在门后面围着坑垒一层土块,顺着这圈石块用更小的土块一直往上垒直至封顶,外面再撒一些小土块堵住一些小洞。接着便是起火,这项工作都是给哥哥,可能是属于哥哥形容的重中之重,还有就是对于我来说还很危险(现在想来不过是他不想去拾柴火罢了,他一直是个懒家伙)。等火把这个“窑”也就是泥堆的小屋烧的通红以后,就用临时充当的烧火棍把碳挖出来,再把红薯、芋头、木薯放进去。然后把门的横土块拿掉,拿着扁担开始砸,这是个力气活。然后检查一下有没有没盖住的食物盖住它。这时候哥哥就起身去玩其他的了,我就很好奇的守着,哥哥就会说我:要好一会呢,待会再过来我叫你。

然后就是窑鸡蛋。家里养的母鸡经常随随便便一个草堆下蛋,妈妈就经常顺着母鸡的咯咯咯来捡鸡蛋。这样有时候其实很多鸡蛋是找不到的。哥哥就很厉害喔,他经常能找到另外的鸡蛋。小时候对于早中晚概念是有点模糊的。但我记得是下午,爸爸妈妈不在家,哥哥在那里做了一个“窑”,神神秘秘的还是被我发现他在窑——鸡蛋?嘿嘿,我也没有吃过窑鸡蛋呢,只听隔壁村的大孩子们做过。而且哥哥正是“做贼心虚”的时候,接着当然是拉着我说烤好了分我一只。诶,可惜的是我读书以后上了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才知道窑鸡蛋是需要外面裹很多纸的,把纸弄湿一层层包住。结果就很悲剧了,哥哥也不知道啊,我俩还拿着棍子使劲砸。渐渐的鸡蛋壳的糊味就出来了。再扒拉开,很清晰的看见鸡蛋黄黏在石块上,还冒着热气,哥哥和我又纠结又委屈。我忍不住念叨着,好可惜哦……

果园旁边有三个小湖,人为的养殖着一些鱼。我和哥哥从湖里面捞了蝌蚪回家。哥哥神神秘秘的和我说要种出很多青蛙。于是我们来到房屋后面,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在装蝌蚪的袋子外面再裹了一层丝袜,放进那个坑里面,埋好,又在上面放了一些石头,哥哥说这样做可以防止种好的蝌蚪跑了。我问还需不需要再做点什么,哥哥说不用,听他的就行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也深信不疑,觉得哥哥好厉害,这样的办法都会。就是希望不要种出癞蛤蟆,我和哥哥有用过棍子去捅癞蛤蟆,还用石头使劲砸。砸的它吐舌头了哥哥说快跑,快要死的癞蛤蟆会喷毒气的。

现在想想只觉得小时候真残忍。

大概很多贫困家庭的孩子,小时候都会期盼过自己可以生病。我想生病的原因是因为一个苹果。虽然爷爷开了一家药店,但一般吃过药病还不好的时候,爸妈就会带我们去村大队的小诊所,貌似是因为那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有考过证,当然收的诊费也更贵,他还会吊针。潜意识给人一种信服力吧。我第一次挂吊瓶就是在那里,当时是十岁多,感觉还挺新奇,一点不害怕。而且还知道动来动去的话手会肿,经常挂吊瓶会让身体不好。但我是很少生病的。那时候想生病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天凉了点,或者大概是没睡好头晕乎乎的时候,我就低头弯腰看看头痛不痛,是不是发烧了。然后小学一直期盼这个,可以有一天不用上学啊。但一年一年下来,基本上没有。

不过现在说的事都暂时是在我学前班之前。有次哥哥生病了,妈妈带他去看过之后,看那个小子脸色苍白还是干嘛,给他买了一个苹果还有一个什么。我家是有一些重男轻女思想的,特别是我还是三个女孩中的老二,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就很羡慕啊,不过当时如果我问哥哥给我吃一口应该也是没我什么事的,嗯,凭我对他多年的了解。所以就寄希望于自己发烧,妈妈就会给我买苹果。

一天中午,哥哥神神秘秘的从柜子上面跳下来,再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好几袋零食。只记得有两个是螃蟹的样子,黄色、味道不怎么好吃的膨化食品,还有两个大概是腌渍的桃子,小时候很喜欢吃那个,一毛钱一小袋里面一般有两三个,也是黄色的。吃完了感觉有点不对。后来猜想,大概是姐姐自己存的钱。那个柜子我怀疑我有没有爬上去看过。那时候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姐姐,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和她说。

和我亲爱的老哥“窑窑”的时候,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引火的东西,就跑到家里给牛搭的棚里抽一把禾苗。牛棚下面有五根大柱子,最高的是中间那一根,上面打了木棍支撑,倾斜的码着干燥的禾苗,柱子的下面规整的铺着几层。保暖防风还遮雨。牛饿的时候就抬头咬一口,还管饱。整体看很像一个亭子。用来固定柱子的钉子都有10多厘米长,钉子是长方体两头弯回去尖尖的那种。非常牢固,,然后意外就发生了。牛棚着火了。我和哥哥深感闯祸了。因为家里的果园土地是一阶一阶的。然后我们就站在牛棚上一阶,疯狂拿个水勺和桶,从屋里的缸里舀了水又往下面跑,泼,再舀、再泼。此时哥哥和我都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屋里睡觉的爸爸。但是心里又特别怵,害怕被骂被打。就想我们两个人去把火扑灭。这个时候,妈妈和姐姐在对面的山上砍柴。哥哥催促着我去接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感觉也没多大风,烧的也不大,就是扑灭不了,然后,牛棚没了,烧的就剩几根柱子,黑漆漆的光秃秃。傍晚妈妈回来,对我们的话是:烧了就烧了,没烧着我孩子就好。爸爸说的是:幸好你们没叫醒我,不然就把你们扔进去一起烧了。当时我觉得爸爸是会这么干的。后来他们分析,应该是我和哥哥是在牛棚旁边抽禾苗的时候在旁边点火,再跑到窑窑的地方,然后火星就把牛棚烧着了。这么说可能也对,毕竟牛棚挡风,火更容易点着。然后火星就飞过去,烧没了。听谁说,“老妹贼”(儿时玩伴)也烧过一个牛棚……

还没上学前班妈妈就教我们写名字了,爷爷的名字我是学的最早的,然后兴冲冲写着哥哥的名字,因为哥哥是冬天生的,所以叫冬生。然后我写在地上。哥哥就过来说不准写他的名字。说到最后我就哭了。妈妈和哥哥说,你妹妹会写你名字是好事啊。但哥哥就是不给写。

正午,哥哥说与我做一个游戏——比做香水。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小时候哪里懂什么是香水,然后我们就各自研究材料。我和哥哥各自偷偷避开彼此的视线,暗暗下定决心,要比对方做的好。然后我就在果园绕,摘了很多花瓣,然后用石头捣腾。心里偷偷乐着,哥哥肯定想不出这种办法,一定是我赢。但是一直让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傻的是,我好死不死的加了洗衣粉。因为我觉得有点泡泡更加特别。然后在大夏天猛烈的阳光照晒下,蒸发的泡泡味道让我反胃恶心的难受了好久。后面发现哥哥做到一半没耐心不知道去哪玩了,也没比出个结果……

家里喜欢煮粥的时候加猪肉片或者鱿鱼干,粥的味道更稠更香甜。有天照常做了鱿鱼粥,到了快下午的时候一锅粥就快见底了,我和哥哥很是醒水的抱着碗往锅贴去。哥哥把锅的水倒了一些,很是热心的说先给我盛。然后再给他盛。搞的我一开始有点觉得对不起哥哥,先给我打了他的没有了怎么办,没想到哥哥对我这么好,之前都是误会哥哥了。

然后,等锅开始见底的时候——真相大白了,哥哥瞅着集在锅里一堆的鱿鱼块,一边嘚瑟的对我说,以他的经验,鱿鱼会沉锅底,这碗才是最好吃的呢。

两个梦境:第一个吧,可能是白天经常被我哥揍,晚上就常常梦见他揍我,主要是我还揍不过他,心里特别憋气,就哭醒了。然后不管不顾的和我妈告状,说我哥打我,哭的贼响。我妈就会安慰我是做梦啊,是做梦的。第二个就是梦见爸妈和哥哥带我路过一个田埂,就把我扔了,然后就走了,我就坐那哭,但是她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爷爷的药店,大概是上小学的时候了。爷爷晚上爱去门口小卖铺有真的家里看电视,一起研究码报。我和哥哥要不就不去,要不就在那里捣鼓爷爷的药。

把板蓝根的大包装袋撕开,到门口边的小溪装了水回来。把干菊花放进去,泡了一会就喝。因为怕爷爷回来发现,地上也不敢有水渍。味道有点苦涩的香,淡淡的甜。我和哥哥每个人能喝两袋,偶尔也招呼邻居的小孩一起喝。或者摘屋子旁边的草灯笼给他泡水喝,我和哥哥反而是醒水的不喝。后来一直觉得对不住那个小孩。现在觉得,那种草好像是灯笼草,其实也去火。

哥哥喜欢掏鸟窝,但总是养不活。有给搭个棚的,爷爷说它妈妈看见了就会从天上飞下来喂它的,我就等着希望鸟妈妈能看见。也有天天被压迫,叫我在山上面的草坪抓蚂蚱,而他自己却不去,可能是觉得晒吧。后来有一只死了,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哥哥把它埋在了门口边的一颗荔枝树下,然后伤心的对我说,以后每年今天都要来祭拜它,我顿时也认真起来。

后来他当然没有去过。

冬天,和被子感情最好的时段,若是碰上下雨天,负离子的增加更是让人“蜜里调油”。

家里没有洗衣机,原先是买不起,后来是水压上不去,衣服就一直是手洗,早上起床要做的,无非是上学、或者洗衣服,帮看着锅里炖着的粥这三件事。哥哥叫我起床洗衣服特别积极。有时候八点就来叫我。一开始是在我耳边大喊大叫,后来变成一只手往水里浸过之后嗖的一下从我后背贴进去,再升级一下,把被子一把抱到外面。我再不起来的话,就拖着我一只脚往外拉——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好啦,他松手,掉地上。偶尔我跟着他走出房间,然后顺速回身锁上门继续睡。那一声标志性的:老牛,起床——让我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