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五天 线索
带着晖真回了沈迟瑧家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坐着一起吃过了饭,喻伽就给他放动画片看。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坐了会儿,喻伽起身先去洗澡。
再出来时,她拿起晖真的书包,去了另外一间客房,准备帮他整理东西。
她打开晖真的书包,里面有沈玉给准备的一些零食和小玩具,还有晖真的衣服。
她拿出衣服准备重新叠,从衣服中却掉了什么出来。
喻伽弯腰捡起,是一个蓝色包装的椭圆型小瓶子。
看样子是酸奶瓶,估计是晖真喜欢喝的牌子。
喻伽将瓶子放到零食那一处去,又继续整理衣服。
叠到最后一件衣服,她越叠越慢,脑中闪过什么,但太快了,还没被抓住,那个念头就不见了。
她将衣服全都整理好放到衣柜里,关上衣柜门,又将小玩具放在床头柜上摆好,最后才去整理那些零食。
她一把抱起零食,准备放到厨房里。
刚俯下身,那个念头又出现了。
酸奶瓶!
她蹙起了眉,睫毛眨动,垂眸思索。
没几秒,她拿起酸奶瓶拧开。
里面是粉末,并没有酸奶。
喻伽看着眼前的粉末,愣了。
这,是…毒/品吗?还是酸奶粉?还是什么?
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将瓶子又盖上拧紧,坐到了床上。
如果这是毒/品,那么,沈玉也吸/毒吗?是不小心放进书包的?
还是说,是沈玉想借着这个,告诉沈迟瑧线索?
但,若是毒/品,她又是怎么得来的?
想了想,她把瓶子和零食一起抱到外面,将零食放进厨房,又将瓶子放到了自己房间里。
她走到客厅,晖真转过头来看她,说:“我看到你拿零食了,姐姐,我可以再吃一个果冻吗?”
“当然可以。”喻伽说。
她走去厨房给他拿了一个果冻。
又帮他打开了才给他。
她坐到晖真身边,与他闲聊:“姐姐今天第一次去你们村,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不好玩,”晖真说:“很无聊的。”
他将果冻吃完,然后爬起身,凑到喻伽耳边,小声说:“姐姐我告诉你,他们都说我们村子很邪门。”
“嗯?为什么?”喻伽转过身来看他,奇怪的问。
晖真又坐了回去:“我也不知道,幼儿园里的同学都这么说,妈妈现在也不让我在外面玩。”
“你妈妈是担心你,”喻伽对他笑笑:“晖真有个很好的妈妈。”
晖真垂下头:“妈妈肯定是怕我惹麻烦。上次我听到一个叔叔婶婶说的话,回家后告诉了妈妈,然后她就不让我出去了,说我会给她惹麻烦。”
“什么话呀?害我们小晖真不能出去玩了。”喻伽低下头,诱哄着问。
晖真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姐姐,妈妈让我不能告诉其他人。”
“没关系,”喻伽说道:“晖真是个守信的孩子,真棒。”
突然被夸了,晖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跳下沙发,“姐姐我要去洗澡了。”
喻伽意外:“你自己可以吗?”
“嗯嗯,”他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我从四岁开始学着自己洗澡啦。”
喻伽又夸他:“你好厉害!”
她也起身,“那姐姐去帮你准备衣服。”
虽然晖真说自己会洗,但喻伽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站在厕所门外。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很快晖真就穿好了睡衣出来。
倒是真的自己能做好。
小孩子早睡,洗过了澡晖真就困了,喻伽帮他整理好被子互道了晚安后也回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屋内开着小台灯,她一闭上眼却感觉置身在黑屋。
她睁着眼,根本不敢睡,害怕下午那种窒息感又卷头重来。
门外突然传来开门声,喻伽坐起身。
是沈迟瑧回来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3点。
起床随意套了件外套,她离开房间。
沈迟瑧刚打开灯,就见喻伽睡衣睡裤,套着一件灰色卫衣外套正从自己房间出来。
他意外:“你是刚睡醒,还是没睡?”
喻伽停在客厅:“我睡不着。”
沈迟瑧牵着她的手腕往里走,“害怕?”
“也不全是,”喻伽说,“我发现了个东西。”
她挣开沈迟瑧的手,去自己房间将酸奶瓶拿了出来,递给沈迟瑧:“你看看,是不是毒/品。”
沈迟瑧接过,他看了喻伽一眼才拧开。
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他沾了一小点在手指上,凑近闻。
和上次查获到的是同一个味道。
沈迟瑧将瓶子拧紧,拿在手上:“是毒/品.。”
“你在哪里找到的?”他问。
“沈玉给晖真准备的书包里。”
“嗯?”沈迟瑧摩挲着瓶子:“沈玉?”
喻伽点点头,她说:“有没有可能,沈玉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还是说,她吸/毒了?”
“她应该没有吸/毒,”沈玉看起来不像是吸过毒的人,不过也不排除是刚吸的可能。
这些沈迟瑧没说,而是直接说:“我倾向于你说的第一种可能。”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瓶子依旧拿在手里。
“我和周魏平逐步去排查了村民,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就连沈玉也是。”他靠到沙发上,“也就是说,有人在说谎。”
喻伽坐到沈迟瑧身边,“但你倾向于相信沈玉的不在场证明。”
“嗯,”沈迟瑧说:“沈玉将孩子托付给我们,如果她是凶手,做出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做好了直接了断的决定,那么她在今天就会自首。”
“反之,我们看第二种可能。她不是凶手,那么她抛下孩子的原因正如她所说的,不想让孩子待在兴旺村。这种可能性比她是凶手要合理一点。”
说到这,他话锋又一转:“不过,也不排除第三种可能,她是个变态杀人犯,为了方便继续杀人,所以提前将孩子送走。”
沈迟瑧又拿起瓶子看了看,“那么,这个瓶子又是什么用意呢?”
“我还是觉得她不是凶手,”喻伽说,“这个瓶子,也许就是她留给我们的线索。”
她细细分析:“如果她是凶手,这样的东西绝不会和普通的东西放在一起,那么基本不会有不小心将一个毒/品瓶子放到儿子的书包里的可能。再加上送孩子这样一个古怪行为,证明她还是个有良知的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沈迟瑧打断:“但有可能那是她仅剩的良知,喻伽。”
听到这话,喻伽噤了声,不说话了。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沈迟瑧叹了口气,出声:“喻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他看着喻伽,说:“你还没踏入社会,接触的事情不多,所以今天才会反应这么大,但你以后会接触更多类似的事情。”
喻伽还是不说话,她垂着眼。
确实,她太天真,也太幼稚了。
可是。
喻伽抬起头,与沈迟瑧对视,“你是警察不是吗?”
沈迟瑧听懂了她说的话外之音,他又叹了口气:“但是喻伽,我不是万能的。”
喻伽抿紧了嘴。
两人无声对视了会儿,沈迟瑧先败下阵来,他用手挠挠头:“我脏死了,先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拿上酸奶瓶就进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