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疫情
许昭妍语气已经有些哽咽，她握住顾时羽的手，眼圈红红的，看着他：“那你收拾好东西了吗？”
顾时羽点头，“今天下午就接到通知了，回来后就先收拾好了行礼。”
许昭妍眼角更红了，所以他这是怕自己担心，才在这个时候说的吗？
为了怕自己吃不上饭还精心做了晚饭。
许昭妍捏了捏顾时羽的衣袖，小声地啜泣。
顾时羽早猜到许昭妍会哭得稀里哗啦，只能一遍遍地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道：“乖，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回来。”
经历疫情也好几年了，也不是没有在自己省市出现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口罩与时刻警惕疫情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是这一刻，她多了一份恐惧。
她轻轻抚摸着顾时羽的鬓角，带着泪水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小姑娘的吻是他教出来的，虽吻得生涩，但充满了温柔。
良久，顾时羽松开她的嘴唇。
他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一遍遍地安慰她：“乖，别哭了。”
“你哭了我心疼。”
许昭妍正个身子都挂在顾时羽身上，小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呜呜咽咽地又吻上他的嘴唇，嘴里嘟囔着：“还要。”
怀里的小娇娇里乱动，顾时羽只能低头又覆上那娇嫩的唇瓣，温柔至极地去亲吻他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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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发黑的手机，许昭妍一手撑着下巴，久久没说话。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莲城大学所有学生被封控在学校不能出校。
日常的吃饭照常是去食堂打饭，上课由于老师大多都被封锁在了家里，索性也采用了线上授课的方式。
瞧着许昭妍叹了一次又一次气，言橙安慰她：“妍妍，别多想了，我觉得顾医生一定可以好好的。”
许昭妍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这几日她都很少和顾时羽联系，知道他忙，平日里的早晚安都是奢求了。
言橙捏了捏她的脸，语气里带了丝失落：“妍妍，你的脸都消瘦了呢？”
许昭妍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扭头道：“没啊。”
言橙只是撇嘴笑了笑，“你啊，是没发现，要是被顾医生知道你这么消瘦，估计回头还要说我呢。”
许昭妍知道言橙是在开玩笑，捏了捏她的手，“好了，橙橙别担心我了，我不会瞎想的。”
言橙只是郑重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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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八点。
顾时羽今天收工早，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才九点钟，想起来明天一大早还要起床，顾时羽揉了揉眉心，浅浅叹了口气。
今天是他来清海县的第五天，小姑娘这两天似乎都很“乖”，也不打扰他。
日常的话只有早晚安和让他注意身体等等。
可顾时羽还是不放心，打开了手机页面，向许昭妍发来了消息。
许昭妍收到消息时，也刚躺床上没多久。
顾时羽离开后，她活得极其自律，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早上七点起床。
这天在床上才数了五十只羊的时候，手机的提示音响起，许昭妍飞快地把手伸出被窝去捞手机。
手机页面显示：【dear：宝宝睡觉了没有啊？】
看到来电信息，许昭妍眼角又忍不住红了红，藏在心里的委屈不受控制地都涌了出来。
毕竟，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哪能忍受好几天不见面呢？更何况，他们是刚领完证的新婚小夫妻。
可许昭妍如今顾不得伤心什么了，飞速地解锁而后回复：【还没呢。】
电话那头的顾时羽看到信息只是勾了勾唇，说了些让小姑娘注意身体，别担心自己的话。
许昭妍照旧都是乖乖答应，难得的，快九点半的时候，许昭妍提了个小请求【顾医生，可不可以打个视频啊？就一小会儿？】
【恳求jpg】
说到底，也是好久没见顾时羽了，许昭妍心里也突突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请求可不可以被答应。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顾时羽拒绝的话，她也理解的……毕竟是自己……但是自己真的太想……
思想战还没做好，那边请求接通的铃声就响起来了。
许昭妍点开了接通的按键，只是……
视频那头对着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许昭妍无语凝噎，这操作难道不是她们班网课经常干的吗？
她还缩在被窝里，说话声音很小，“顾时羽，你怎么不照着你自己啊？”
那边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嗯……我目前状况不是很好，还是别……看了。”
顾时羽的话说的很勉强，许昭妍在一旁听的心有丝丝抽痛。
她强忍着泪水掉落眼眶，小手擦擦，哽咽出声：“顾时羽，你把摄像头对着你自己呗，我就看你一眼。”
听出来小姑娘哭腔的顾时羽也十分慌乱，一边安慰小姑娘，一边遵照她的意愿，将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
画面中显示出男人的面容，他沧桑狼狈，下巴上布满了青茬，鼻翼处有厚厚的红印子，眼眶乌青，整个人透着阴霾。
许昭妍看到画面，哭得更重了。
顾时羽走之前，她自认为做好了准备，以为自己可以深明大义。
毕竟为了以后的安宁，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可是在这一刻，许昭妍甚至自私地想如果顾时羽不去该多好……
可是转头又想，她不该这么自私的啊，如果没有舍身而出的大白和无数个医务工作者，哪有他们如今的美好。
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瞧着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顾时羽心里也是一抽一抽地，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昭昭，你听我讲，总要有人要去承担的，不是吗？”
许昭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如今她哭是没有什么用的。
她只能用衣袖抹干脸上的泪水，软软开口：“嗯，那……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嗯。”顾时羽点头，又嘱咐她：“在学校也要做好防护措施，知道吗？”
许昭妍强压着泪水，哽咽地点头。
顾时羽却不放心她，叮嘱小姑娘：“要多喝水知道吗？你嗓子容易干。”
许昭妍一边擦泪一边点头，而后在顾时羽准备挂断时，她眨眨眼睛，勉强挤出来一个笑：“顾时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我还要和你一起看雪呢。”
顾时羽只是勾了勾唇角，下意识地去摸小姑娘的脸颊却发现摸不到，只能轻轻回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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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周。
许昭妍今天早上看消息称清海县局部已经实现了零增长，那也就说明着……距离顾时羽回来也就不远了。
这般思考着，许昭妍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一次疫情。
自己身处其中，整整一个月，每天在家不是看电视剧就是看小说，日子过得十分没有味道。
如今……许昭妍仰望着天空，只能祈求顾时羽早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