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情世故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老周有些担心乐凡，回头一看乐凡正拿着根香肠啃。
“我说小凡，你就真不怕？”
乐凡咬了口香肠，含糊道：“怕什么，三个小瘪三而已。”
乐凡的语气让老周无语，看着乐凡在吃泡面，这才发现已经晌午了。
“你看你，吃什么泡面啊，我这里有你姨带来的饺子，一起吃点。”
说着就从吧台拿出一个饭盒，打开一看果然是饺子，大夏天的也不用热，乐凡也不客气，伸手就抓一个。
“嘿，猪肉馅的，香！”
“有筷子，你手脏不脏！”
乐凡丝毫不介意，打开泡面闻了闻，然后就着泡面吃饺子。
老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小子才多大，这混不吝的性格又是和谁学的，偏偏学习还好。
他哪里知道，要不是他学习好，老师又怎么会网开一面，乐凡保证他每次考试都满分，这才换来他的“自由”。
乐凡有些饿了，所以吃的很快，吃完后舒服地打了个饱嗝，这时里屋有人喊：“老周，续水！”
麻将馆是要管茶水的，老周答应一声刚要去，这时乐凡站起身：“你呆着，我去吧。”
老周觉得不合适，刚想说什么，只见黄毛带着两个小青年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指了指乐凡。
“那行，你去吧，别烫着。”
“得嘞。”
乐凡拿着暖壶进里屋，老周则是走到门口。
“怎么，还真输不起？”
黄毛还是有些畏惧老周的，毕竟在人家的地盘混饭。
“周哥，这事儿你别管，在场里我给你面子，但今天我必须教训他一下，否则我阿水以后还有脸在这一片混？”
老周闻言冷笑：“黄毛，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才来多久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你是想去河滨小学收保护费吧，如果你真敢去，我敢保证你第二天就得进医院！”
“嗯？”
黄毛皱了皱眉：“我没听说这一片有什么大哥啊！”
“哼，那是人家低调，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今天这事儿给我个面子，不就是五十块钱么，你也不是赚不回来，那小子要走了，以后这里是你的场子了。”
“走？他要去哪？”
老周被气笑了：“玛德，人家是学生，小学毕业当然去初中，哪像你不务正业。
行了，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有老周出面，黄毛还是要掂量掂量的，况且只要乐凡不在，他的确没遇到对手。
可一转眼黄毛脸就苦下来：“周哥，那五十块钱是我哥三一天的饭钱，现在你还让我走……”
“尼玛……”
老周很是无语，说了句等着，转身进了吧台。
过了一会儿拿出五十块钱，递给黄毛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报复他，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黄毛就是个小混混，哪里比得过老周这种老江湖，能开这种场子的都是黑白两道有关系的。
“谢谢周哥，我们保证不报复！”
五十块钱失而复得，黄毛的气也消了不少，而且乐凡要走了，他也没必要和一个小孩计较。
看着三人的背影，老周转身进屋，也许是天热的缘故，台球没几桌，游戏机倒是被小孩子沾满了，一切正常。
“咦，那小子人呢？”
老周转身往里屋走，进门就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再看打麻将的几个人。
老周：“老王呢？”
麻友甲：“上厕所了。”
老周：“小凡你怎么坐这了。”
乐凡耸了耸肩：“他们三缺一，我来凑个数。”
新一轮开始，只见乐凡熟练的马牌，打牌，然后……胡了。
“嘿嘿，运气不错，这就胡了，给钱给钱，一人一块……”
老周叹了口气，心说这么聪明的孩子，家里怎么不好好培养呢，天天不务正业。
以乐凡的成绩，其实早可以跳级了，只是他哪里知道，乐凡这是故意的，世界上哪里有校园舒服？
几个人玩的不大，一把下来也就块八毛的输赢，老周还要去看店，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下午四点左右，三个麻友出来，老周起身招待。
“这就走了，这才几点。”
麻友乙：“不玩了，点背，老王真不地道，竟然跑了。”
老周不明所以，看了看麻友丙：“你从哪弄来个小家伙，那小麻将打的，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
赢的不大，可架不住总赢啊，我们三一人输了二十块钱，钱倒是不多，但是恶心人。”
说完三人离开，老周打算进去看看，这时乐凡伸着懒腰从里面走出来。
“老周，我也走了啊，回去晚了家里没饭了。”
“呵呵，没饭就在这吃呗，想吃什么，我让你姨做。”
老周有些舍不得乐凡，这一走下次来不一定啥时候，所以他想招待一下乐凡。
“算了，哪天去你家蹭饭，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也行，那可说好了，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
说罢乐凡拿起包，溜溜达达地出了台球厅，乐凡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黄毛三人，笑着摇了摇头。
老周进里屋收拾屋子，忽然看见麻将桌桌布下面有些鼓，他还以为是扑克牌，打开一看竟然是六十块钱。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做人啊，小小年纪和谁学的……”
……
从中心到乐凡家也就两公里，坐公交一块钱，乐凡等了一会，二路汽车就来了。
好不容易挤上车，乐凡撇了撇嘴，没有坐。
但乐凡撒么一圈后，忽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位置。
老式公交车单开门，有售票员，驾驶位旁边有个台子，这里也是可以坐人的，台子旁边还有个“副驾驶”。
靠外的地方已经坐了俩人，乐凡走过去说道：“麻烦，让我过去。”
前面的两个大人看乐凡年龄不大，也没为难他，侧身让出空隙，乐凡直接钻了过去。
坐在最前面，乐凡嘿嘿一笑，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缺点就是没有靠背，夏天太阳晒着很热。
不过他一共坐不了几站，也习惯了太阳，所以觉得很不错，这才符合咸鱼的生活。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乐凡看了看司机，又看了旁边“副驾驶”，突然有些惊讶。
“咦，你是小艾？”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生，年龄和乐凡差不多，之前一直看着窗外，听见声音回头。
“你认识我？”
乐凡见没有认错人，忽然咧嘴笑了：“当然认识，我是乐乐啊，咱俩小时候一起玩过！”
乐乐是乐凡的小名，后来觉得在家里不好区别，于是都叫他小凡了，毕竟乐家都姓乐。
“你是乐乐？咱们好几年没见了，你家搬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