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堂主忌日

一个月后。

我是赵丑厮，那件事发生已经有一个月了，大威堂也换了堂主，原本郭菩萨是要让我当的，一来我自忖没那个能力，二来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开，所以最终由张军师接替了罗势至的位置。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替人鸣冤。

五天前，我和芬儿、小米已经回到了总堂，今天是总堂老堂主逝世的忌日，按规矩大小当家都得上来烧香悼念。一个月前小米告诉了我他的猜想，害得我几乎没一天睡好觉。这一个月我在确认一些事情，前两天消息回来了，印证了小米的猜想并没有错，所以我选择今天，这个最好的日子，替罗大哥洗刷冤屈。对，大威堂前堂主罗势至。

我大步迈向总堂大殿——苦难殿，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像一个一英勇就义的义士。

苦难殿里人山人海，我曾呆过的大威堂新任张堂主和一众将军，以及其他许多不认识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堂，不下一百多人。人虽多但并无嘈杂之声，大家挨个给老当家的灵位上着香，一脸肃穆，随后纷纷散开，有座位的挨个坐下，没座位的三三两两站在身后，都以主位上的郭大当家马首是瞻。

主位共有五个，大当家自然坐在中间，左手边原来黑老二的位置的空着，右手边端坐着毕龙扬毕大侠，再两边的位置上，紧贴这毕大侠的是四当家环眼鼠何盛，另外一边坐着智多星诸葛云秋。那二当家的位置，郭菩萨说过是替我留着的，只不过我推托时机未到，先暂且坐在堂下。

座上大当家先且不论，毕大侠依旧一身白服，威风凛凛，与旁边獐头鼠目的何盛形成巨大反差。再看那诸葛云秋，便是一个多月前在大威堂和甄不语传达指令时被我恰巧遇见，脸上一条刀疤仍然沥沥在目，不过有了何盛作衬托倒显得没那么丑陋了。

祭拜老当家的仪式逐渐结束，大殿上鸦雀无声。

“诸位兄弟，”郭大当家站起身，率先开口：“今天是老当家去世三周年的日子，承蒙十殿堂主及众将军前来参拜，我这先行答礼了。”

“这几年蒙古鞑子势头凶猛，三年来我们各条战线胜少败多，我这个当家的惭愧的紧。今天叫大家来，除了祭奠外，还有就是找大家一起商议破敌之法。”

下面一片赞许点头声，可却没有人站出来。也难怪，此局面之下，实在难有妙策。

看大家没人作声，我慢慢站了起来：“诸位前辈，要想破敌，我有一个提议。”

“赵兄弟但说无妨。”大当家笑眯眯的看着我，做了个请手的姿势。昨晚我借“大殿提妙计而增加威信”的名义早就和大当家商量好了，所有我一出声就得到他的赞许。看老大赞许，其他人自然的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泰定二年夏，大智堂飞天将军，携2000精兵偷袭开州兵器库，途中反被蒙古骑兵伏击，死伤过半。泰定二年冬，大悲堂堂主亲率众将士拦截蒙古亲王仪仗，结果扑了个空。泰定三年秋，大定堂总殿被蒙古人围攻，靠着城中军民誓死抵抗，本已抵住了潮水般的进攻，却不曾想城门突然大开，蒙古鞑子攻了进来，最终落得个整城被屠。在到今年，大威堂开山将军率五百人进攻只有五十多人把守的粮仓，最终莫名奇妙全军覆没，五百具尸体在洞中被人发现。”

“我们的奇思妙谋，结果都被敌人事先洞穿，这些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这有内奸，而且是掌握了高层机密的内奸。要想改变战局，突破重围，必先肃清内瘤，方能起死回生。”

“赵兄弟可有所指？”问话之人正坐在我对面，我不太识得，看位置应该是一堂之主。反倒是我，受于大当家一力提携，这里十有八九都知道我的名号，也知道我是这菩萨会的大红人。

“这位前辈莫要着急，且听我讲个故事，这故事是我亲身所历，正是刚才讲到的大威堂五百人全军覆没的事情。”随后我便将当时推断的——罗堂主为爱生恨，坑杀爱将及其手下五百兄弟，最终被当场揭穿，闹得个死无全尸的故事娓娓向殿上一百多人道来。

“真是该死，千刀万剐还是便宜他了。”

“世上真有此等无耻之人，居然还生在我们帮会，真是奇耻大辱！”

堂上英雄纷纷愤慨不已，唯有大威堂众将低着头，默默不语。

“大家别着急，我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大家——卧底藏得极深，盲目被眼前得假象蒙住眼睛，只会让菩萨会越陷越深。大威堂疑案中，其实我们都搞错了，罗堂主是被冤枉的，刽子手其实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