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圣职者的突袭
三楼货梯里的灯光突然全熄灭了。
风小池抱着工具,一脸懵地戳了戳货梯按钮,掏出了手机。
她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几分,前台小弟就算回宿舍休息,也不会关掉整个公司的电闸。
她心里突突的,预感将有不好的事发生,扔了工具,下意识地靠在了货梯边缘,牢牢抓住了把手。
吱嘎吱嘎——
电梯上的铁链突然发出奇怪的响动,在更高的位置有电锯的声音。
面前的黑暗之中,风小池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她打开手机等照了照。
一个黑色人影站在黑暗里。
风小池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大喊:“柯南里的小黑人?!!”
“?”
电梯突然颠簸。
小黑人上前一步,抱住她,将她按在电梯上。
“雾草!”风小池拳打脚踢,“啊啊啊你干嘛?!”
倒是也没能踢到几下。
电梯极速下降,风小池觉得自己就像在坐跳楼机,巨大下坠惯性让她差点撞在电梯顶部,根本拉不住电梯旁边的扶手。
但眼前的人死死将她摁在墙上。
“铛——”
坠落时发出的巨响震耳欲聋。
尘土飞扬。
货梯因为坠落而受到了挤压,两边的钢板都弯了,上方钓钩从天花板砸下来,压塌了整个电梯箱。
风小池从下坠晕眩中缓过神来。
借着外面的灯光仔细一看,原来小黑影正是尘曦。
他变回了暗天使的原形,护在自己身前。
风小池呆愣住了:“你……”
尘曦伏在她身上:“不要误会。你要是死了,我也得跟着死。”
风小池沉默稍许,展颜笑道:“不要这么傲娇嘛,你要是不关心我,也不会提前出现在我面前啊。平时撩得这么明显,今天居然这么害羞啊?”
尘曦一脸冷酷表情,蹙着眉头,警惕看向周围。
电梯箱的一块钢板断裂了,头上天花板凹陷下来,压在尘曦身上。
风小池就觉得温热液体流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她抽手一看。
好家伙,苏沐快乐水!
风小池担心地看着他的尘曦,旁敲侧击:“今晚上回魔法屋该不会再复活你一次吧?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按你胸口了。”
“安静。”尘曦环顾四周,寻找逃生通道,但目光一直很警惕,像是在戒备着什么。
风小池看了看他严肃表情,也跟着一起看周围。
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将脑袋伸回电梯井里,往上看。
一个白衣人坐在电梯井最上面的吊顶上,手里还扛着一把大电锯,正在小心地往下爬。
电梯是他弄下来的!
“他他他他……这儿这儿这儿!”风小池赶紧指向头顶。
尘曦突然抱紧她,一脚踹开电梯门板,一飞冲天。
一把电锯和他们擦肩而过,坠在下方电梯废墟上,发出“铛——”得巨响。
紧接着又有一些光球朝他们砸过来。
风小池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帖到了尘曦的胸膛上,两个人就在十米深的电梯井里玩起了躲避球。
尘曦一边躲闪,一边往上飞,顺手也投出几个黑暗魔法,最后成功地回到了地面。
一楼货梯的外面是个广场,停着不少货运车辆。
前台小弟拿着手机站在外面吱哇乱叫:“怎么办啊家人们,我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啊,电梯故障啦!里面还有个人!嗯?卧槽你们怎么出来的?卧槽怎么会有两个?!卧槽卧槽……”
风小池落在地上,赶紧回头看。
还好。
尘曦已经从天使状态变回了人形。
只是他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走了两步踉踉跄跄的,脸上口唇都毫无血色:“他不会在人前攻击我们。”
风小池抱住他:“去医院吧!”
“不。”
“可是上次是魔力耗尽,这次是皮外伤。”
“有兑换机。”
“我们不是欠了钱吗?”
“回去试试。”
“……”
前台小弟的手机里传来他队友的咆哮:“打120,找警察,找消防。还有你公司老板!你是小学鸡吗?”
前台小弟慌里慌张地拨打号码。
“不用了!”风小池出声阻止,“你找人来修电梯就好了。他……有私人医生,不去医院。”
“哎,可是?”
“你放心,不会来你们索赔,我这就走了。”
到底是前台小弟,年纪尚小,没有社会经验。但凡换个稍微有点资历的都不会愿意承担回头验伤再反咬一口的操作。
不过这伤是那白衣人带来的,风小池并不会来惹事。
*
“那个白衣人是谁?”
“圣职者。”
“他为什么要盯着我?”
“因为你是魔法屋的店长。”
风小池懵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魔法屋店长的职位居然还能遭人暗杀。
她带尘曦回到魔法屋。
她来到兑换机前,找到了一次性魔法治疗术,价值十万晶币。
“喂,不用了。你来给我疗伤。”尘曦又变回了天使,趴在沙发上,主动解开衣服,露出后背。
脊背后长着六扇翅膀,并不会觉得狰狞,反而会觉得皮肤下隐隐出现的肌肉轨迹排布很具有美感。
“可是我在学校只对假人操作过……”
“不要废话。”
风小池观察了一下伤口,从旁边药店买了纱布绷带消毒棉签和剪刀。
电梯天花板上的顶灯碎了,深深扎进了皮肉里。他的翅膀上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有些羽毛被切断,还有一些像是点燃烧焦了。
风小池在灯下挑着玻璃渣:“你看过《水月洞天》和《延禧攻略》吗?”
“?”
“那剧里有个针,扎进去后会随着血脉流到心脉里,然后人就死了。”
“……所以?”
“这玻璃碎片要是我不挑干净,会不会也随着你血脉流进你的脏腑,最后把你扎死?”
“我能复活……”
“你如果复活,这些玻璃还在你脏腑里吗?”
“在……”
“……”
风小池耐心地挑着碎玻璃。
半个小时过去了,碎玻璃拔干净了,地上好多沾血的棉球纱布。
“要是我在医院也像这样不会晕血就好了。你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