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从前的月光

从前的月光很慢，有点闲，有点懒，在一杯茶里消磨了整个黄昏，在半个梦里看星星满天。——木心。

还是怀念从前童年的那一亩三分地，从前的人心和那时的月色一样皎洁。

再也回不去的童年的回忆里，有我们最重要的人，还有那时简单的我们。

以前几乎所有的人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日子过得潇洒又简单，天天嘻嘻哈哈的。

我弟弟小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我的背上挂着。我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地带着他。

而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玩，看着别的小伙伴们都一起玩沙包，一起跳大绳，我特别的羡慕。但是不能加入他们，因为我弟乱跑。

只能带着我弟弟，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开开心心地玩，但是我弟弟他还不听话，非要去别的地方玩，他跑来跑去的，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我就特别生气，还有看着别人家的弟弟特别省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就吼他，他也小，不懂姐姐为什么骂他，他就哭。

所以我只能走到哪里把他带到哪里。

我依然记得，以前村里的两条小河没有填平的时候，每年到特殊的季节，都会有很多人来捉鱼。尤其是夏季下雨之后，大人们都带着捕鱼工具。

村里很多人都会参与，大人和一些青少年一起，好不热闹，大老远就能听见声音。

我妈再三叮嘱和威胁我一定不能带我弟弟去河边看，可等我妈去地里除草或者看看庄稼的时候，我还是会带着我弟一起去凑热闹。

我妹妹我不管她，她早就已经和她玩得好的同伴去玩了。

等我带着我弟弟过往看的时候，河两边已经有很多人都在凑热闹了，有一些人在河下面。

河岸两边大大小小的大人们的夹杂着小孩子们的吵闹声，好不热闹。

现在去看，还是那段日子过得安逸和简单，人心也是。所以怎么能不叫人怀念呢。

当时我特别害怕我弟弟乱跑，我就紧紧逮住他，把他圈在怀里，我蹲着看，他一直在我怀里挣扎，要自己去看。

我被他磨得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吓唬他，我说你再不听话，等会把你扔水里去，鱼鱼咬你。

我弟弟他害怕瞬间就不动弹了，乖乖站在我怀里，看着河里的情况，有人拉上渔网，我们孩子们比大人们还激动。

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弟弟站着腿累了，就一屁股坐在我腿上，没过多久，我的腿也麻了，我就拉着我弟弟站起来。

一只手拉着我弟弟防止他跑开了，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树站起来。

我站起来没有过多久，我旁边的弟弟突然变得很安静，我转过头去看，真绝望啊，他正用他十几码的脚，在踩屎！

因为我们那边，都会给树木，庄稼，施肥，那天河岸旁边的几棵树下面都被主人家浇了粪便。

四周是小坑，上面用枯树叶还有落叶盖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我弟弟他也不懂，就踩上去了。

他当时穿着的是我妈妈给他买的凉鞋，所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的脚指头上……我都无语至极，那一瞬间想把我亲弟弟扔水里去。

下一秒周围的人都转头看我们，别的小孩子开始起哄，嘲笑，我弟弟他也明白他的脚上是什么情况了，开始哭了。

我当时真的嫌弃死了，但是谁让是我自己的亲弟弟，我特别讨厌别人奇怪的眼光。

心里强忍着恶心，让我弟弟扶着我的肩，我捡了旁边干净的树叶，把他的脚指头擦干净，然后边骂他，边擦。

然后我让别的小伙伴帮我看着我弟弟，我把他的鞋子脱下来，再慢慢顺着河岸往下滑，把他的鞋子放在水里涮。

感觉无论怎么涮都不干净，只能找旁边的树枝慢慢弄缝隙里面的。

最后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腿蹲麻了，只能慢慢站起来缓一缓，再慢慢上去。

到岸上，又是给我弟弟一顿骂，但是我没有打他，因为他看着我给他洗鞋，已经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我蹲下来，边说他边给他穿鞋，嘴里还威胁他说，要是再敢踩就打他。

他都不敢说话，因为我弟弟有两个亲姐姐，他从记事起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姐姐的话一定要听。尤其是生气的情况下。

因为他做错事的时候，我妈妈虽然也吼他，但是舍不得真打他，但是姐姐就不一样了，以前，大姐打完了，二姐打，甚至混合双打。

所以我生气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听话又乖，最后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看捕鱼了，拉着他就回家了。

也许是心里害怕我妈妈回家骂我，也许是想快点带我弟弟回家用压井水给他冲干净他的脚。

回到家赶紧给压井里面放水，压出来的水特别凉，我弟弟往后推，我只能去找来盆，打满水，给他脱掉鞋子。

再拿水冲他的脚，干净了，最后让他站在水盆里，给他打香皂，我心里面还是很嫌弃。

最后彻底洗干净了，我弟弟开心了，我也就放心了。

等到我妈妈忙完了，她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从地里采摘的野菜，妈妈说晚上做菜馍吃。

我妈妈做的菜馍是我吃过的仅仅排在我外婆第二好吃的。

我妈妈回家在压井旁边摘菜的时候，我还是主动和我妈说了，我妈当时就是很惊讶，然后看我弟弟，说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乱踩。

我弟弟已经在旁边玩了，好像刚刚不是他一样，但是让我觉得出乎意外的是，我妈妈竟然没有责骂我的不是。

晚上我们把家里的小桌子搬出来，开心地吃着我妈妈亲手做的油菜馍，真的特别特别幸福。

抬头能看见夏夜晚上夜空中的星星，月亮都显得特别皎洁和明亮，四周很静谧，偶尔有蝉叫声，还有蟋蟀的叫声。

晚上左邻右舍吃完饭，就又聚众在树底下唠嗑，那个时候的日子过得很滋润，物质上和现在根本没法比。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真的很遗憾，我们走散了，也弄丢了过往的美好。

还是以前好啊，村里的大人们可以坐在月光下，肆无忌惮的谈天说地，说他们小的时候的故事，说别人的故事，笑声不断。

我们小的时候，几乎都是天天疯狂去玩，几乎每个人都吃过邻居家的饭菜，而且竟然变态地觉得，别人家的好好吃。

有的时候疯累了，渴了，就随便和其中一个小伙伴去他家的厨房里，咕嘟咕嘟喝半碗水，那个时候也没有担心会得肾结石，有细菌什么的。

喝饱了，用袖子擦擦嘴，又接着去玩了，是的，现在的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大幅度提高了，但是好像生活中多了许多条条框框，我们都变得不再纯粹了。

一切都往“钱”看，有钱的是大爷，我们都变得现实了，后来长大以后，有机会再遇到曾经儿时的好伙伴，也只能是在过年的时候，也就点头打招呼的关系了。

突然发现，有些羡慕从前的月光，它承载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和以前的美好回忆。

它一直都在，也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