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漏了一个
北国是邻国，“寒”是北国第一夫人的姓氏，这人姓寒，那就意味着他是邻国的“皇亲”。
戎誉小时候曾跟着金怀瑜到过北国，那是个军事化的国度，法不容情，等级森严。她曾见过北国将军的儿子，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小到对方让他跪下来行礼，她便和那人大打出手。
“寒江？”戎誉重复道，“小将军？”
男人傲纵地笑了笑，等着眼前的女子来奉承。
戎誉自然看得出他的骄傲，于是礼貌道：“欢迎你到我们的国家来。”
寒江微微摇头：“不用跟我客套，我这次来是私访。”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戎誉，“陪我走走？”
戎誉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还有些重要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小将军。”说完她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那些不时往他们这边看的女孩说，“她们应该能带您转转，也不至于扫您雅兴。”
寒江冷眸里蒙上一层薄怒：“你现在就是在扫我的雅兴。”
戎誉蹙眉：“扫您雅兴，望您海涵。”说到此她不忘纠正，“顺便说一句，我不叫金良音。您认错人了。”
“我认脸，不认人。”寒江转看墙上的画：“我记得你小时候到我家里做客，金伯伯说你喜欢画画。后来我有幸结识了尼尔森先生，与他成为忘年之交。你看这画，是否有他老人家的意境？”
“笔法了得，可惜轻纵太多。”戎誉不想再和这人多说一句，“皇亲”总是高高在上，她这样的“庶民”与之相处倍感压力。于是她礼貌地点头，转身准备撤退。
寒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戎誉的手臂：“七小姐，你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戎誉转身看着寒江：“小时候挨揍没挨够？”
寒江闻言微怔，随后笑道：“我在军中长大，小七，你当自己是什么？”
“我自负聪明，不靠蛮力。”戎誉甩开寒江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旗袍，“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换身衣服，下来把你送走。”
寒江轻蔑一笑：“送走……”他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等，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把我送走。”说完他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戎誉上楼的时候替那人的智商感到悲哀。正巧碰上陈赟和她擦肩：“哎。”她叫他，“楼下沙发旁边坐着那个，你认识？”
陈赟摇头：“不认识，三叔的客人。”
“那是北国寒氏，你留个心眼。”戎誉提醒后越过陈赟看向李静语，她今晚显得灵动活泼，颈上的彩钻项链璀璨夺目。
“真品？”戎誉依稀记得管家曾说拍卖会那天丢了一条彩钻项链，只不过是莫桑钻的仿品，现在能戴在李静语身上，恐怕应该是真的。
陈赟避而不答，只是弯了弯眼角说：“楼上三层左手第五个房间，你先去吃点。晚些共商大计。”
戎誉按陈赟指引上了楼，走到三层第五个房间，推开门她便觉得不太对。整个房间是套间结构，外面小厅没开灯，里面卧室的灯亮着。
戎誉很警惕地关上门环视小厅，万幸没人。她顺手从桌上拿了瓶酒往卧室走。
“七小姐觉得能伤得了我？”卧室里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她穿一身浅金色抹胸礼服，卷曲的长发铺在她清瘦秀气的肩膀上。灯光落在她发丝间显得她像在发光，此刻，她正对着戎誉微笑。
戎誉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的美明明很柔和，却不知为何透着神秘和刚毅。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会魔法的那种。
细看这个姑娘，戎誉觉得颇有些眼熟，仔细辨认才发现，她好像刚刚才看见过这张脸，和李静语高达百分之五十相似度的脸！
“你是李静训？”
“聪明。”女孩转身往屋里走，戎誉也跟了过去。
“你在等我？”戎誉随手把酒放在门边的桌子上。
“别放那里。”李静训拎着裙子坐到床上，“小心坏人进来顺手当了武器。”她提醒。
戎誉觉得不无道理，拿起酒瓶又觉得没地方放，于是只好把酒瓶抱在怀里。
“我上来没人看见。”李静训轻声道，她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我检查过了，房间内没有监控和窃听装置。”
戎誉因这话脑子飞速转起来，她在礼服店里才听过这号人，诸多重要消息就是这位告诉陈赟他们的：“你来找我说照片的事？”
李静训摇头：“不是照片，我原本没打算管这档子事。刚才在楼下，我见你跟寒江说话，想必是认识。”说到此她灵性的眼睛看向戎誉，像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戎誉在心里掂量着，她虽然觉得李静训的出现蹊跷，但又从她身上感觉不到敌意，可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不名正言顺的进来呢？
“小时候，和金怀瑜一起走访过寒氏。”戎誉小心回答道。
“北国寒氏是北国第一夫人的娘家，寒江的爷爷寒锐霖是北国第一战将。”李静训一字一句道，“反观陈家，陈家不摄政，也不算富可敌国，陈赟也不是长子长孙，陈听潮压根儿不知道那是寒江。现在寒江出现在这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说是三叔的客人，”戎誉终于坐在了沙发上，“陈弄潮这人怪，朋友也怪，认识寒江也不算奇怪。我刚才跟寒江聊到画，墙上那画大概率是他画的，所以我猜他和陈听潮应该认识。”
“那就更奇怪了，堂堂北国皇亲，送陈家画干什么？”李静训托起下巴，“而且不往陈铭潮家送，反而这儿来。”
戎誉顺着李静训的思路想：这陈听潮是陈家父辈中的老二，老船长把物流集团交给了老大陈铭潮，把庄园留给了老二陈听潮，把古玩留给了老三陈弄潮。细算下来，老人家根本不重视这个二儿子！不受重视的儿子，寒江怎会自降身份来送礼。
“陈弄潮年长，寒江如果和他关系好就应该讲究礼尚往来，可据我所知，往年都是陈弄潮给他送礼，寒江可没回过礼。”李静训打开手机翻到一张照片，然后递给戎誉，“你看看。文玩字画，逢年过节都送。”
“那照你这样说……除非二叔家有他觊觎的东西。”戎誉猜想，“老照片或者彩钻项链？”
“如果是这样，这两样东西他已经拿到了，那今晚还来干什么？”李静训再次提醒，“那画挂在陈家有阵子了，除了你和他，没人知道那是谁画的。”
“那就是陈家有他要见的人。”戎誉闭上眼：“陈赟和陈赞是做电子设备的，陈彦行是开船的，陈家就这两拨人……”
“漏了一个。”李静训提醒，“你来这里几次，见了几次？”
戎誉大惊：“陈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