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谈过几次恋爱
11月30日的夜晚。
夜凉如水，夜黑如墨。
万雪嫣兴致勃勃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手里拿着手机，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嘴里不时嘟囔着，仔细听，原来她在念叨《天龙》中阿朱对萧峰说的话。
【我不是说‘放牧’么?你骑马打猎，我便放牛放羊。】
【汉人是人，契丹人也是人，又有什么贵贱之分?
我……我喜欢做契丹人，这是真心诚意，半点也不勉强。】
【“便跟着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永不后悔。跟着你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熬煎，也是欢欢喜喜。”】
【“萧大爷……”】
【“我怎么配?”】
【“千肯万肯，就是不敢。”】
【“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
万雪嫣像是着了魔，宛然被阿朱附体一般，说得诚挚无比。
当说到‘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时，
万雪嫣的眼眸早已噙满了泪水，低头呐呐自语道：
“我的萧大哥，在哪里呢？”
这时候，万雪嫣的亲妈姬芳华端着一碗参汤，出现在她身边，爱怜的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闺女，温柔的说道：
“嫣嫣，快把参汤喝了，马上该睡觉了。”
“嗯，妈，你说我的萧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万雪嫣似乎还没从阿朱的情感中清醒过来。
“嗯？什么萧大哥？好闺女，你在外面搞对象啦？”
姬芳华一脸错愕，随即忽然露出开心的表情。
“呀！没有，我刚才在被台词哩，嘻嘻。”
万雪嫣彻底清醒过来，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接过老妈手中的参汤，一口气喝完。
“思春就思春，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快给妈说说，你看上谁家的公子了，妈帮你把把关。”
姬芳华开启八卦模式。
“妈，你咋恁八卦，我没看上谁，这辈子也没准备嫁人。”
万雪嫣微笑着说道。
“可是，我咋听你福爷爷说你这几日，和那个江小子在一起，很开心，被人家占了便宜，也不生气，反而隐隐窃喜。”
姬芳华揶揄自家闺女，毫不嘴软。
“妈！你再说，人家不理你啦，我和江枫，真的没有什么。”
万雪嫣一听，急的直跺脚，心说福爷爷真是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给爸妈说，哎，叫我该如何解释呢。
“好好好，妈妈不说，不说。不过江小子的歌，还真是好听，尤其那首《听妈妈的话》，简直太好听啦。”
姬芳华故意把听妈妈的话几个字，加重声调说出来。
“嗯，《听妈妈的话》是很好听，我也很喜欢，因为我是妈妈的乖宝宝，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的。”
万雪嫣开始往亲妈身上蹭，开启撒娇模式。
“嫣嫣，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啦。”
姬芳华爱怜的抚摸着闺女的秀发。
“可是人家还不困哩，就想抱着妈妈，享受妈妈温暖的怀抱。”
万雪嫣继续撒娇，随即开始哼唱《听妈妈的话》中的歌词……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万雪嫣温暖的哼唱，感染了姬芳华，微笑着看着怀里的闺女，眼中充满了母爱，
终于没有再坚持让万雪嫣去睡觉，而是开口提议道：
“嫣嫣，马上就要到午夜零点了，到那时候，会有江小子五首新歌出来，你要不要陪妈妈一起听听？”
“好啊好啊，我也想听听江枫五首新歌的质量咋样，昨天福爷爷还提醒我，说我都两年没发新歌了，让我向江枫约歌哩。”
万雪嫣一听，可以不用睡觉，而是陪着老妈一起听江枫的新歌，立马精神百倍。
“你向他约歌了？”
姬芳华问道。
“没有，忘了，下次见到他，一定问他要。”
万雪嫣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哦，问他要？你问他要，他就会给你？”
姬芳华的八卦又开始了。
“妈，咱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江枫的五首新歌吧。”
“风云榜有三首，分别是《因为爱情》、《一起吃苦的幸福》、《我是一只小小鸟》；
新人榜有两首，分别是《记事本》、《爱》；
妈妈，你凭感觉，觉得那首歌最好听？”
万雪嫣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姬芳华沉思片刻后，认真说道：
“从歌名字面意思判断，我觉得《因为爱情》应该最好听；
从演唱歌手的角度判断，我觉得《一起吃苦的幸福》应该最好听，毕竟周华剑好久好久没发新单曲了，猛然间发单曲，说明他对歌曲的质量，高度认可；
你呢，嫣嫣？”
“老妈，您真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说话都这么有水平；
你闺女比不了啊；
俺就只是单纯的认为《因为爱情》和《记事本》应该最好听；
不过我很认同你的分析，《一起吃苦的幸福》肯定是一首很好听很有内涵的歌，否则周华剑绝对不会看得上；
我也是歌手，我太理解歌手的倔强和追求，达到一定高度后，选择演唱的歌曲，宁缺毋滥！”
万雪嫣调侃一下下亲妈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我也很了解赵船，毕竟他给我当过录音师，他对音乐的追求和倔强，也是深入骨髓的，既然他选择唱《我是一只小小鸟》，我相信这首歌也一定很好听，质量也会很高！”
“嫣嫣，听你这么一分析，已经有四首歌被我们认为很好听了，那第五首，《爱》，你觉得咋样？”
姬芳华问道。
“《爱》是一首手语歌，而且是小虎队组合演唱，而小虎队是一组纯新人组合；
据说这个组合名，还是江枫给取的，我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好，给人一种积极健康阳光向上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这首歌，应该也不会太拉胯，否则华庭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给小虎队宣传造势。”
万雪嫣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惹得姬芳华一阵点头。
“嫣嫣，妈妈怎么听来听取，发现只要江枫写的歌，你都说好听，质量高之类的夸赞的话，就连给新人组合取个小虎队的名字，你都觉得取得好，取得秒，取得呱呱叫；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姬芳华对自家闺女的八卦，永无止步，随时随地。
“在做音乐这块，我就觉得江枫很好，很有天赋，我就喜欢夸赞他，我就欣赏他。喜欢他，咋滴啦；
惹恼了本姑娘，明天就把他带回家，变成你的女婿！哼！”
万雪嫣索性撒开了花，用另一种方式回怼亲妈。
“嘻嘻，好啊，我会准备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等着哦。
你要是不把江小子请来，我让你爸亲自下命令，让他过来，让你们当面相亲；
别忘了，他是华庭娱乐的签约艺人，你爸是华庭娱乐的董事长；
你爸是老板，江小子是你爸的下属哦。”
姬芳华根本不吃万雪嫣那一套，祭出杀手锏。
万雪嫣一听，立马泄气，只好再次使出撒娇公式，向老妈求饶。
开什么玩笑，老爸真要是把江枫请到家里，和她相亲，那该多尴尬啊。
“好啦，不拉呱了，时间到了，咱们听歌吧。”
姬芳华刮了万雪嫣的鼻子一下，微笑着说道。
“嗯，我想先听《记事本》。”
万雪嫣说哇完，一蹦一跳的跑到电视机前，调好音乐频道，点开新人榜，直接搜索《记事本》，搜到后，直接点击播放。
优美的旋律瞬间在房间里荡漾开去；
伴随着前奏旋律，冯茗湘的歌声轻轻响起……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都是关於你
你讨厌被冷落，习惯被守候
寂寞才找我，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
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
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妈妈，这应该是一首伤心的失恋情歌；”
万雪嫣边听，边分析。
“嫣嫣，妈妈在听歌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不喜欢被中途打扰哦。”
姬芳华微笑着说道，心说闺女，这句话是你以前经常对我说的，现在老娘一字不差的还给你，嘻嘻，真开心啊。
“哦，嗯，抱歉抱歉，嘻嘻。”
万雪嫣吐了吐舌头，心说老妈，这句话我都两年没说了，你居然还记得，你咋恁记仇？
哎，不说了，继续听歌，该到副歌部分了吧。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里总是强求；
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万雪嫣听到这里，终究还是没忍住，大声赞叹道：
“江枫，你太厉害啦！这副歌，写的也太好了，曲子编的也好！”
“我太喜欢这首歌了，这首歌要是能给我唱，该多好啊！”
“妈妈，这歌好听吧？”
万雪嫣摇晃着姬芳华的手，问道。
却不经意间发现老妈姬芳华的异常。
仔细一看，看到老妈正在无声落泪，甚至早已泪流满面。
“妈妈，你怎么啦？”
万雪嫣很担心，急切的问道。
“嫣嫣，妈妈没事，《记事本》勾起了妈妈年轻时的回忆，就忍不住流泪。”
姬芳华轻声回答，顺便擦去眼泪。
“嗯？老妈，给我说说你年轻时的故事呗，嘻嘻，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年轻时的事情。”
现在轮到万雪嫣八卦了。
这对母女，也真是奇葩。
“哎，好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妈妈年轻时，嗯，长得很漂亮，算是个校花吧，而且妈妈的家境也很好，你姥爷在军队，级别不低；
所以，学校追我的男孩子很多，却总会被你姥爷派人暗中暴揍；
而你爸那会，是个穷小子，穿得土里土气的，整天就知道埋头用功读书；
我们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但命运就是这么其妙，让我和你爸产生了交集；
故事很老套，我在放学的路上，被两个混混拦住，他们想调戏我；
在慌乱中，你爸出现了，没有多余的话，操起板砖，就和那俩混混干起来；
我真没想到你爸那么厉害，只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混混打趴下了，每个混混的头被板砖砸破了，鲜血直流；
从那以后，我就和你爸恋爱了；
和你爸恋爱后，才知道你爸的好，你爸对感情很专一；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这我俩的感情，他一直全心全意的守护着我俩的感情；
你爸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你爸喜欢把和我的点点滴滴，记在日记本上。
他说等到我们七老八十了，记忆力衰退了，想不起从前了，也没关系。
因为我们可以翻看日记本，就能一起回忆起往日的种种；
可是，美好总是那么短暂，当初你外公外婆听说我和你爸恋爱了，极力反对，对你爸更是冷言冷语；
起初你爸根本不在乎，但后来迫于压力，你爸提出分手；
我抵死不从，可是你爸却消失了，只给我留下写满记忆的笔记本；
那段日子，我整天以泪洗面，整天疯狂翻看笔记本，越看越心痛，
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
这歌词，真的写出了妈妈当时的真实感受；
当初，妈妈也曾怨恨你爸的狠心，怨恨他不声不响的离开，却把笔记本留给我，我也想过烧掉日记，让自己彻底放手，然后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可是妈妈真的做不到，爱你爸爱的太深；
就这样，我行尸走肉的过了两年，依然没能走出失恋的阴影，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我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然后你姥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偷偷告诉我，你爸为了能赢得你姥爷的认可，在我家门前站了七天七夜，争取了一个当兵的机会。
你姥爷承诺，只要你爸能在三年内，成为三十万兵中的兵王，就同意我俩交往。
这其实是一个在你姥爷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忘了你姥爷一辈子带兵，一个新兵蛋子想用三年时间，成为三十万兵中的王者，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你爸毫不犹豫答应了；
然后一头扎进部队，埋头训练！
我不知道你爸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汗，受过多少罪，但我知道，两年半后，你爸成为了三十万兵中的王者；
你姥爷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
姬芳华边回忆，边娓娓叙述，眼神中充满柔情。
万雪嫣听得痴迷了，泪水不自觉中滑落脸颊。
“妈妈，咱们继续听歌吧，嘻嘻。”
“嗯，虽然苦尽甘来，但这首歌，真的唱到了妈妈的心坎里了。”
“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
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
而幸福快乐是什么，爱的痛了
痛的哭了，哭的累了
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
像上瘾的毒药，它反覆骗着我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
矛盾心里总是强求
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
烧掉日记重新来过，爱的痛了
痛的哭了，哭的累了
矛盾心里总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
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接连听了三遍，万雪嫣忽然回过神来，问道：
“妈妈，这么好听的感伤失恋情歌，你说江枫是怎么写出来的？”
姬芳华看了女儿一眼，悠悠回答：
“妈妈也不知道，只能当面问他，才知晓吧。”
“我觉得，江枫一定谈过很多次恋爱，而且被分手过很多次，才会写出如此撕心裂肺的感伤情歌，因为都是他的真实体会。哼！”
万雪嫣的声音变了，整个心情，也变得不美丽起来，小嘴也开始不自觉撅起来；
“妈妈，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万雪嫣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直接无力的扑倒在床上，心情更加糟糕了。
空旷的客厅，姬芳华独自静坐在沙发上，她想再静静的听一遍《记事本》；
忽然，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从她背后紧紧抱住了她，一个略带胡茬的下巴在她脖子上来回蹭，痒痒的。
“老公，嗯……别闹。”
姬芳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婆，我陪你听歌吧。”
万长谷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姬芳华耳边响起，呼吸的热气惹得她的耳朵有些酥麻。
“嗯，那你坐好，咱们一起听歌，这里是客厅，嫣嫣才进屋，还没睡呢，你不能乱来。”
姬芳华央求道。
“乱来？嘿嘿，咱们回屋，不就可以了么，边听歌，边乱来……”
万长谷嘿嘿一笑，一把把姬芳华拦腰抱起，朝卧室走去……
……
万雪嫣确实没睡，一联想到江枫谈过好多次恋爱，她就莫名其妙的生气；
实在憋不住了，抓起手机，给江枫发微信。
雪嫣嫣然：
【江枫，你究竟谈过多少次恋爱，又被甩过多少次，快给本小姐一一如实招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