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梵音回荡在河西走廊
——十六国时代的石窟寺

在中国历史上，三国以后的王朝是司马氏建立的西晋。到了西晋末年，掌握政权的上层统治集团已腐朽不堪，于是原来居住在北方的匈奴、鲜卑、羯、氐、羌五个游牧民族相继进入中原地区，拉开了长达300年战乱年代的序幕。317年，司马氏与汉族贵族集团退到南方，建立东晋王朝，北方地区则像走马灯一样，连续出现了五胡与汉族人建立的十六个国家，历史上把这段时期称作东晋十六国时代。

前秦是氐族人建立的国家，首都在长安。苻坚（357—385年在位）是前秦的一位英明皇帝，一度指挥他的大军统一了北方地区。苻坚本人很崇信佛法。379年，他听很多从龟兹游学归来的僧侣讲述龟兹佛教的盛况，当说到有一位青年高僧鸠摩罗什（344—413）时，众人更是交口称赞，说他富于才智，并深通大乘佛学理论。苻坚对此十分感兴趣，就于382年派遣大将吕光（337—399）出兵西域。临行时他叮嘱吕光，攻下龟兹后，立即把罗什送到长安来。384年，吕光占领龟兹国，得到了罗什。但吕光却不信佛教，他看到罗什年纪轻轻，颇不以为意，于是就像对待平常人那样对待他，甚至强迫罗什和龟兹王的女儿结婚，常常让他骑牛和劣马，以此来戏弄他。第二年，苻坚被杀害，吕光在甘肃西部建立起后凉割据政权，自称王，罗什也就跟随他到了凉州（今武威）。后来，长安的前秦被羌族姚姓的后秦所取代，它的第二代皇帝姚兴（394—416年在位）很有谋略，使后秦成为一个雄踞北方的强国。401年，姚兴出兵攻破凉州，被软禁了17年的罗什才被请到长安，这时他已经58岁。

姚兴崇信佛法，对鸠摩罗什十分敬重，尊奉他为国师，王公显贵们也尽力维护，一时间，长安成了当时北方名僧汇集、共宣佛法的圣地。从北方各地来长安聆听罗什说法的僧侣有5000多人，在罗什指导下坐禅修行的有1000多人，盛况空前。

402年，姚兴请罗什住进逍遥园西明阁，主持翻译佛经。几年以后，大量的佛典由梵文翻译成了汉文。其中，《禅法要解》是僧侣坐禅修行的必备教材；《大智度论》《阿弥陀经》《弥勒成佛经》《贤劫经》《维摩诘所说经》《妙法莲华经》等，都是大乘佛教的经典著作，是当时及其以后中国石窟造立大乘佛教图像的主要经典依据。

后秦的佛教艺术成就如何，我们今天已看不到了，但深受后秦长安影响的甘肃地区还保留着十六国时期的石窟艺术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