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数据化与非数据化的差异
“维伦，你知道数据化和非数据化的差异吗？”
首都第三医院，维伦跟在艾德里克少校身后，不出所料，来“体检”的就他一个。
“数据化之后，就可以无限死而复生了。”维伦如是回答，这是数据化所带来的，最显著，也是最强大的功能。
“不止是这样，数据化后，我们对幻能的控制运用将会更进一步。”
艾德里克少校的阿赖耶终端随着脖子扭动而发出细微机械声响。
阿赖耶手术的数据化其实跟矩阵星域的数据化有着些许差异，阿赖耶终端的主要组成就是幻影合金。在接受手术时，阿赖耶终端会向人体植入液态幻影合金，然后像是对投影武器塑形那样对人体进行二次塑形。
幻能的绝佳载体有两个，一个是幻影合金，一个就是活体生物。
帝国学者利用从矩阵星域收集的数据，通过幻影合金让幻能转化人体，在保持生理机能、外观触感以及精神欲望的情况下，赋予人体每一个部位相对应的具体数据，作为主导这一过程的幻能，也会被赋予详细数据。
数据化后，人就可以随时查看自己详细的生理数据，知道自己详细的体力值、饥饿值、情绪状态还有自己对他人和他人对自己的好感度，等等等等。
同时，由精神意志驱动的幻能在经过阿赖耶终端的数据处理后，也会变得像是游戏里的魔法值和技能一样，变得可以自由控制释放，降低了使用门槛和成本。
艾德里克：“而且，数据化后，当你杀死一个入侵者或阿赖耶改造者，你的实力将会获得提升。”
是的，其实当一个数据化的生物被杀死，并不是会完全恢复到完好状态，而是会残留部分数据，杀死他的阿赖耶改造者就可以吸收这部分数据强化自身。
维伦补充：“但被杀死的人，他的实力就会下降。”
与提升对应的是下降，当你被杀死残留了部分数据后，你的实力就会下降，有失有得，才是平衡。
“弱肉强食永不过时，不是吗？”
两人走到医院的一条过道，这里没有医生护士，没有病人，就连摄像头都悄悄关闭了。
“砰！”
身后的门自动关闭上锁，维伦的手环闪光，那是因为少校的幻能。
“听好了，孩子。”艾德里克少校转身，语重心长道：“你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争，等亲身经历时，你会后悔的。”
维伦挺直腰板，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同时语气坚定地问：“少校，在矩阵星域事件之前，宇宙就已经经历了无数战争了，那些明知自己不能复活，但依然为了保护家人而奔赴战场的人，他们后悔了吗？”
艾德里克微微一笑，看向维伦的目光之中多出了几分欣赏。
“那你更应该接受手术，为了活着再见到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正在回来的路上，我等会还要去接她。”
维伦看一眼怀表。
“所以少校，别浪费我的时间。”
艾德里克掏出两个圆盘装置扔到墙上，一层能量保护膜将这条走廊封闭，他可不想破坏医院。
“原本是想把你打晕强制进行手术的，只可惜为了保证同步率，植入终端时必须保持意志清醒，只能局部麻痹，否则你会变成一个傻子。”
“所以我打算把你打成残废，自己求着我们给你做阿赖耶手术，也算是让你稍微体会一下战场的感觉。”
无数纤细线条从少校的皮肤下面钻出，它们相互缠绕凝聚，组合成一套全封闭式的铠甲套在少校身上。
幻影合金可以融入到幻能当中，因而他们可以将投影武器藏在体内，需要即用。
“听说你的战斗模拟成绩是满分，现在让我见识下你的实战水平吧，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就别做白日梦了。”
“少校，问你个问题。”
同样的，黑色线条从维伦皮肤下冒出组合成全身铠甲。
现在出现在维伦身上的，不再是昨天那套艾丝特莉雅在学生时期穿戴的银白铠甲，而是一套完全漆黑，镀上暗金色纹路，双手双脚带有利爪，狼首样式头盔仿佛一头活狼呲咧着尖牙，外表极度粗犷暴戾的铠甲。
“你在自由堡垒死过几次？”
艾德里克头盔下的双眼瞪大，这和他获得的情报完全不符，维伦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投影武器，是星陨骑士给他的吗？
艾德里克手中多出一把战斧，而维伦手中也多出一把满是锯齿的锋利大剑。
植入了阿赖耶终端，艾德里克可以查看他人的属性数据，可当他看向维伦，出现在眼中的是……
姓名：？？？
年龄：？？？
生命值：？？？
……
体力：？？？
属性面板上全是问号，就连他的投影武器品阶也无从得知。
是因为他没有数据化吗？
但这也没用，他在自由堡垒战斗多年，杀死无数入侵者，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是天才也不会强过他，结果不会改变。
滴答……
指针转动的声音传入艾德里克耳中。
时间，静止了。
维伦冲向艾德里克，首先做的就是把他缴械，将战斧踢飞出去。
然后，抓着对方的脑袋往墙上砸，反正有能量罩，不用担心砸坏墙壁。
接着，维伦用上自己的大剑和利爪，对无法反抗的艾德里克一顿输出，完全不带留手。
这里就要提及关于“生命值”的设定了。
数据化后，人的身体稳定结构需要分摊部分幻能去支撑，这部分用于维持身体运作的幻能被叫做“生命值”，当身体遭受攻击被破坏，维持身体的幻能就会被消耗，从而降低生命值。
当生命值归零，人的身体就会分解成数据流，阿赖耶终端会将灵魂意识和大部分数据以幻能传输的方式送回最近的阿赖耶中枢进行重组，这就是数据化后人的“死亡”与“复活”。
这样的好处和坏处都有，好处是只要在生命值归零前补充幻能，就可以恢复生命值。坏处就是，哪怕你根本没有断手断脚，没有受到致命伤，生命值归零你照样得死。
维伦感叹艾德里克不愧是在自由堡垒战斗过的人，他的生命值以及铠甲的防御力已经被提升到很高的数值，他单方面砍了半分钟愣是没能把艾德里克砍死。
这还是他提升了装备水平的结果。
当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时，艾德里克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被维伦按在地上打，战斧不知所踪，身上铠甲伤痕累累，生命值已经只剩三分之一了。
这是什么情况？！
幻能爆发将维伦击退，艾德里克想要站起，但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变得迟钝了，而维伦的速度非常快，立刻又回来继续攻击自己，大剑的锯齿在他的铠甲身上留下道道扭曲的缺口，幻能穿过缺口直接攻击他的身体消减生命值。
他确实变慢了，是他所处位置的时间流速变慢了，同时维伦的时间流速被加快，一加一减，时间流速差让双方在速度上拉开超大距离。
艾德里克感应到特殊的幻能波动，很可能是这特殊幻能在作祟。
时间？
他居然拥有时间系的投影武器！也是星陨骑士给他的吗？
但就算知道了也没能找到破局的方法，他的生命值飞速减少，就算补充幻能也于事无补。
维伦的力量同样出乎艾德里克的预料，这似乎是那套铠甲带来的效果，那把锯齿大剑极具威力，赤手空拳的艾德里克陷入绝对劣势，维伦不会给他捡起武器的机会。
艾德里克知道今天自己要栽了。
被无垠再度塑形的投影铠甲为维伦带来极强的机动性，他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野狼，在狭窄的走廊中来回窜动，让艾德里克遭受持续性的多角度攻击，对方的反击也全被躲过。
很快，艾德里克的生命值见底。
维伦掐住少校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他只差最后一剑。
“少校，我还需要再来体检吗？”
艾德里克又是一笑。
“明天早上八点，帝国首都第三医院。”
大剑落下，艾德里克的身体化作数据流。
维伦收起装备，看了一眼残留在地上慢慢消失的幻能数据流，蹲下伸手摸过去。
黑色幻能从指尖渗出，将数据流吸收到维伦体内。
没有数据化的人不能通过吸收数据流来提高自己的属性数值，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可现在，维伦打破了这一常识。
而且维伦知道，得到了无垠之后，他能做到的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