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条件
“哈~好久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
一天的游玩过后，两人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艾丝特莉雅惬意地靠在维伦的肩膀上。
轻抚爱人的长发，维伦抬起头，傍晚时分，黄昏与夜色相融，天幕之上繁星闪耀。
“自由堡垒和矩阵星域，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看过很多影像资料，但有人告诉我那里的惨烈程度超乎我的预料。”
艾丝特莉雅跟随着他的目光抬头，她的眼眸似乎能与繁星媲美。
“看情况，没战斗的时候风平浪静，打起来的话，天上的星星就比现在还多了，你一抬头能被闪瞎狗眼。”
星星？
维伦回忆自己看过的资料，那所谓的星星其实是战舰空间跳跃到星球近地轨道时的闪光，以及它们在交火中爆炸的光亮。
入侵者的科技水平并不比帝国或其他外族的低，它们拥有远距离星际航行和宇宙空间作战的能力。
在过去将近百年的时间里，自由堡垒军团经过无休止的战斗，将防御阵线向前推进了十九光年。这样的战绩，如果放在其他战区军团身上，早就被钉在耻辱柱上了，而自由堡垒军团永远可以为这十九光年而骄傲。
“提醒你一下，奥兰德大学会定期组织学生到矩阵星域里，你可得万分小心。”
维伦点头，“嗯”了一声。
所有帝国公民在考上大学后都会接受调配前往自由堡垒，但实际上自由堡垒的真正主力是自由堡垒军团的正编部队，那些接受调配的人都不会被计入正编，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会被分配到后方维持自由堡垒星域的运转。
很不幸的是，维伦属于少数。
奥兰德大学是帝国最高学府，致力于培养帝国顶尖人才，目前的局势使得他们早在数十年前就将重心放在了为自由堡垒军团提供优秀军事人员上。
奥兰德大学在自由堡垒的分校区，更是直接就设立在距离前线不到两光年的星球上，甚至有十年的时间被纳入到前线战场，师生们很多时候是边打仗边上学。
艾丝特莉雅就是在那期间被调配到自由堡垒，借此机会声名鹊起，并在毕业后就地加入自由堡垒军团。
由于教学重点是为军团提供优秀军事人员，自由堡垒分校的课程大多都与军事挂钩，乃至于很多课程是专门为自由堡垒军团设立的，因此会定期组织学生到前线进行“实习”，实习内容因专业而异。
而所有专业都必有的内容，就是组团到矩阵星域打怪升级。
阿赖耶改造者自身的各项能力会被数据化为“属性”，这是最直观的能体现出阿赖耶改造者战力的方式。
之前说过，阿赖耶改造者击败了其他数据化的敌人后可以获取部分残留数据流，这些数据流被吸收后会储存到阿赖耶终端当中，当储存量达到阶段阈值后，就会变成属性点用于提升使用者的战斗力。
这就是“经验值”和“等级”。
艾丝特莉雅的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惶恐神色：“那你也应该知道奥兰德大学的毕业要求。”
既然奥兰德大学自由堡垒分校是为了培养优秀的军事人才，那么学生们的实力就绝不能过低。像是维伦的投影武器专业，毕业要求除了要实习、写论文和自行设计制造一件五阶投影武器外，自身等级必须要达到50级以上。
四年内达到50级，光靠学校定期举行的团体升级活动是不够的，这代表学生们必须自行组织参与战斗，这实际也是学校故意设计的。
这是艾丝特莉雅最担心的部分，维伦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有着超低的试错成本。
“我知道，而且我知道，当初有个天才少女以68级毕业，而且现在已经是个89级的强者了。”
用了四年时间从10级升到68级，再用四年时间升到89级，绝对的天赋异禀。维伦述说时，他洋溢在脸上的骄傲比艾丝特莉雅本人更加强烈。
放在以前，艾丝特莉雅会向维伦吹嘘自己的傲人成绩，但现在，她只是沉声道：“说实话，今天早上跟上校对峙时，我是有些动摇的。”
维伦苦笑：“你还是放心不下。”
“怎么可能放心啊。”
艾丝特莉雅从维伦的肩膀上起来，扭动身体，一手撑在长椅的靠背上，那温柔的双眼直直地看着维伦。
“那个不能告诉我的秘密，真的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吗？”
维伦以同等的温柔回应：“你知道这世上唯一值得我冒生命危险的是什么。”
艾丝特莉雅先是愣了下，然而脸红笑道：“果然长大就变得油嘴滑舌了。”
“那你想感受一下吗？”
维伦对准那双嘴唇吻了下去，缠绵持续足足一分钟，才随着艾丝特莉雅警惕的目光而结束。
维伦顺着她转动的眼眸向另一边望去，只见满头白发的老人穿过游乐场拥挤的人流，径直走向他们。
两人对这个满脸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都很熟悉。
奥兰德大学校长，爱德华·帕德里科。
艾丝特莉雅向前一步站在维伦身前，主动打招呼：“晚上好，好久不见，老师。”
维伦牵住艾丝特莉雅的手，跟她并肩而站：“晚上好，校长先生。”
“晚上好，孩子们。”
爱德华的笑容更加和蔼热情，好像他不是帝国最高学府的校长，帝国议会的议员，在自由堡垒战斗了50年的传奇，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老爷爷。
“我无意打扰年轻人之间的约会，不过我想要跟你们好好聊聊。”
维伦其实认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并不久，仅有的对话都是对方劝阻自己，但这也足够让他了解到爱德华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说实话，被这位功勋卓著，桃李满天下的传奇人物“关照”了好几天，维伦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校长先生，我不会改变主意。”
校长的笑容中多了一分狐疑：“你的倔强让我捉摸不透你的真实目的，维伦，你不像个自负到失去理智的人。”
“我的目的嘛……”维伦挠挠头：“只是想标新立异可以吗？”
维伦其实也不想用拐弯抹角的方式跟校长对话，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告诉其他人自己的秘密。
“下次编个我能信的谎话吧。”
“咳……”爱德华的笑容转为唉声叹气，“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本可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埋葬自己，这对于帝国而言是巨大的损失，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你身上花费功夫。”
“我从没想过埋葬自己，校长先生。”维伦严肃道，换来的是校长遗憾地摇头。
“在我看来是，你也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做傻事的天才。”
说着，爱德华看向艾丝特莉雅，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本以为你会是最反对的那个。”
艾丝特莉雅耸耸肩：“都说了我是他女朋友不是他妈，就算我是，再过几个小时他就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妈宝，我没资格左右他。”
爱德华有些哭笑不得：“大人也会犯错，更何况他犯错的代价可能是生命。”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代价和后果如影随形。”通过手指和掌心的触感，维伦能感受到艾丝特莉雅细微的颤抖。
“我不反对他，是因为我把他当作是能够独立思考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这么做的理由。至于代价，成年人要有担当，学会自己去面对，我只不过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他，或为他流泪。”
望着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坚毅眼神，爱德华长叹一声。
“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爱德华脸上的遗憾神色一扫而空，转而变为让维伦和艾丝特莉雅都为之颤抖的威严。
“维伦·莫克里斯。”
爱德华的声音仿佛具有神奇力量，哪怕没有掺杂半点幻能，都能让维伦挺直腰板恭敬道：“我在。”
“从50年前开始，奥兰德大学教学模式就和阿赖耶终端紧密联系，从日常课程到毕业考核全都如此。为了广大师生的集体利益，在日常授课这方面，学校一视同仁，不会迁就你。”
维伦点头，他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是自然。”
“也是因为你拒绝数据化，我们现有的考核规则并不适用你，为了证明你的学习成果，也为了服众，校委会决定启用古老的规则。”
“大学期间，你必须每学年参加【奥兰德竞技赛】，累积获得四个比赛项目的前三名，而且拿下至少一个冠军，否则无法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