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忒修斯之船
“喂，哥？二哥？曹哲哥哥？醒醒啊喂！
“你腰上什么东西压到我了……”
曹哲挣扎着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以不太雅观的姿势压在了赛琳娜身上。
没想到率先晕过去的居然是他自己。
果然体质还是太差了。
不过幸好自己在上面，有个“肉垫”，否则从半空落进折叠空间，非得被摔惨不可。
帕拉吉之盾变成的蚕蛹还包裹着二人，赛琳娜想出去，只能先喊醒曹哲。
“抱歉，让你见笑了。”
曹哲边说着，边收回了帕拉吉之盾。
恢复自由的赛琳娜立马推开曹哲站起身，面红耳赤的大口喘气。
“呼，差点憋死我了，二哥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腰上？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底牌吧？”
“咳咳，既然是底牌，就不能轻易示人。”
眼看赛琳娜就要一把抓来，曹哲连忙拨开那好奇的猫爪，面不改色道。
“先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吧。”
一阵热风吹过，抬眼环顾，是绵延望不到边际的沙漠，头顶，则是炎炎烈日。
“我们还在蓝星上吗？”
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又发现手机的通讯网络是零格信号，赛琳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储物空间”未免也太大了，这哪是什么空间？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啊！
“当然还在蓝星，如果没有防护措施贸然到其他拥有恒星的星球，恒星与行星间的分毫差异，就足够把人冻成冰块，或烧成灰烬。
“既然我们还活着，就说明还在蓝星上。
“这里应该是沙漠环境，找找敌人的基地吧。他们把折叠空间设在这，肯定有进出口。
“如果不尽快出去，我们在这恶劣的环境里恐怕坚持不了几天。”
曹哲望着荒漠，悄悄释放出由细胞机器人变成的微型无人机，向四周扫描查探。
“进来吧，沙漠求生的要义之一，就是尽量不要在烈日下行走。”
派出微型无人机后，曹哲支起盾牌，挡在头顶上，招呼着赛琳娜躲过来。
烈日炎炎，赛琳娜早被热的打湿了罗裙，一躲进盾牌阴影下，便立刻解开衣裙，拿起啤酒就“吨吨”入肚。
舒服之后，又打开一罐啤酒，同时往曹哲手里抛去一罐。
曹哲拿着啤酒，没有打开，而是劝说道：
“赛琳娜，我建议节约饮食，至于多久能找到出口，我可不太确定……”
赛琳娜手上的动作一顿，把即将要开启的第三罐啤酒放了下去，紧接着，又把所有准备的食物饮料都统统从储物戒取出。
一共十袋面包，六罐啤酒。
“这些都是我之前准备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派上用场。二哥，你的呢？”赛琳娜扭头好奇的看向曹哲。
“没，我没准备食物。”
曹哲有些尴尬，原以为是一次简单的行动，却牵扯到巴纳德星人的某个秘密计划。
而且这个秘密计划，他在上一世都没有听说过。
折叠空间，除了放置生物，还能做些什么？难道仅仅是用来培育食人魔这样的改造生命？
突如其来的战争，和巴纳德星人长时间的囚禁，让曹哲根本不能完全掌握“未来”的信息。
很多事情和秘辛，还是从人类幸存者口口相传得知的。
正思索着，怀里突然多了一堆东西。
“给，曹哲哥哥，我们把食物一人一半分了。”
“谢谢。”
曹哲有些意外的接过，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愿意把当前环境下最珍贵的东西分给自己。
……
待天色稍暗，派出的微型无人机终于搜索到一个持续发出的陌生信号。
陌生信号很隐秘，与太阳辐射混在了一起，稍有不慎就会疏忽，曹哲还是借助了生物芯片技术才分辨出。
这折叠空间内传递某种信息的唯一信号，定然是出自巴纳德文明的手笔。
他们只要朝着信号发出的位置走，应该就能找到折叠空间出口。
至于找到出口后，该如何从巴纳德势力的眼皮底下离开？只能到时候再思考。
“找到方向了，出发吧。”
曹哲睁眼，指了一个方向。
他对赛琳娜的解释是：这是由破虚之眼天赋开发而出的能力之一。此前有成功识破食人魔伪装的战绩，赛琳娜便没有多问。
漫漫黄沙上，一人一枪，一人一盾，御空并肩而行。
广袤沙漠，满天星辰下，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令人害怕。
赛琳娜很快坚持不住，本命法器内能量消耗殆尽，不得已落地步行。
曹哲在带着对方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也开始用脚赶路。
毕竟他的生物芯片还不够完善，无法支持帕拉吉之盾长时间运行。就像电脑游戏玩久了，CPU会发烫，需要休息一下来降温。
快到半夜时，气温骤然降低。
走着走着，曹哲就发现赛琳娜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都快贴上来白给的程度。
曹哲体质并不比对方好，他是靠着坚定的意志才撑到现在。
其实在刚重生时，他就考虑过是否要通过科技手段提升身体素质，比如更改基因、更换动物肢体等手段，但随即就否决了。
在他的故乡有位叫普鲁塔克的人提出一个驳论：若一艘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待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么这艘船还是一开始的那艘船吗？
大夏帝国也有类似的思考。
在生物基因越来越容易被轻易更改、而驳论没有完美解答的情况下，帝国甚至出台律法严控智慧生命的繁衍行为，防止非人基因与人类基因掺杂在一起，引出“兽耳娘是不是人、算不算帝国公民”等问题。
如果无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引出问题的人，这种方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非常管用。
曹哲之所以不敢轻易用外力来改造身体，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除非有一天，有人能证明人类的意识是赋予躯体自我的关键，且能够脱离肉体存在，抑或不能。
在此之前，他都不会考虑放弃自己原本的身体。
看着赛琳娜哆哆嗦嗦，想贴过来，又担心什么的纠结且可怜的模样，曹哲干脆把外套脱下一半，将对方招呼了进来。
紧接着，又把帕拉吉之盾化作蚕蛹，当成睡袋。
“手别乱摸！
“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
曹哲认真叮嘱了一声。
而赛琳娜的双手却总是不听话的往他背里面爬。
被对方那冰块似的柔荑冻的打了个冷颤，曹哲稍微使劲没扯开，只好忍气吞声作罢。
况且一早醒来，队友凉了也不太好。
折叠空间的某处。
仿若金属灌注而成的基地，被一阵阵怒吼声震动。
“你们居然把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放了进来！”
“基地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还愣着干什么？所有能派出去的人，全部都给我动起来，找到闯入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哪怕他们被时空裂隙撕成碎片，也要把碎片给我全部集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