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野外接生
千佛寺一游虽然没有见到国师，唐芊芊也是大饱眼福，她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社会主义继承人，之前从没有进过寺庙，现在有机会来这种富有底蕴的寺庙感受一下不同的文化也还不错。
而在王府中一直蔫不拉几的红雀可能是也感受到回家了，在千佛寺各处都飞了个遍，最后累极了才肯落在唐凉的手心里歇息。
虽然红雀恢复了精神唐凉很开心，但是爹爹娘亲却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话，唐凉有些郁闷，一开始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没有一鼓作气地聊下去呢！
下山后天色也不早了，本来应该坐马车回去的，但是唐凉利用自己的可爱软磨硬泡让秦朝暮和唐芊芊再陪自己走一段。
“爹爹，你好久不来看娘亲跟凉儿，回王府之后凉儿是不是又好久见不到你了？”
“娘亲，凉儿第一次有爹爹娘亲一起陪着出来玩，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秦朝暮和唐芊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宠着唐凉啊。
日薄西山，世间万物都被撒上了金色，无论是多么冷硬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被这层金色的柔光软化些许。
秦朝暮偶然低头，看到唐芊芊笑得眉眼弯弯再给唐凉摘头上不小心蹭到的草屑，冷硬的心防似乎塌陷了些许。
当初，第一次遇到她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
当时他受了伤还中了药，颇为狼狈，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她的脸，但也知道是一个颇为美艳的女子。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强迫于她还吼了她几句，但是她却还是往上凑，还想给自己治伤解毒。可那深宫中出来的毒哪这么好解，最终还是……
秦朝暮闭了闭眼，将那段绮丽的记忆抛出脑海，一低头却对上了唐凉纯洁无垢的眼神。
对着唐凉露了个自己能露出的最和善的笑容，秦朝暮心想虽然过程不怎么美好，但是结果还是可以的，有这么个儿子，还不错。
看着纯纯呆呆怪可爱的，但是小小年纪胸中有丘壑，以后肯定不会埋没睿王府的门楣。虽然这小子一心想撮合自己跟唐芊芊，不过，他也不觉得反感就是了。
唐芊芊不知道他们父子俩眉来眼去什么，但是乐于见唐凉跟秦朝暮搞好关系。虽然自己是不想奉子成婚嫁入王府，但是这毕竟是封建社会，唐凉跟着秦朝暮总比跟着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安全一些。
就在唐芊芊放松心情欣赏周围景色的时候，却隐隐听见了一丝呻吟声，就是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的。
唐芊芊脚步微顿，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又一声更大的呻吟声传出来。同时，周围莫名出现了许多黑衣人，为首的无心上前，秦朝暮使了个眼色命他进去查探。
“且慢。”唐芊芊肃着脸拦住了无心，“我也一起去，这女子似乎是在呼救。”
无心为难地看着唐芊芊，转头请示秦朝暮，秦朝暮又想到了当初唐芊芊死活药治疗自己的样子，舒展开眉头道：“罢了，你们在此处待命，保护好唐凉，本王与她一起去。”
唐芊芊有些意外，但人命关天也不是唧唧歪歪的时候，便跟秦朝暮一起走进了树林。
两人不过走了十来步，女子的呻吟声，不，现在应该是痛呼声了，越来越大了，带着撕心裂肺的沙哑，唐芊芊心中越来越不安。
若是这位女子普通受伤，断不会如此声嘶力竭地呼救，声音似乎是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恐怕是……
此时，一道半身染血的身影进入眼帘，果然是一个难产的孕妇！
那妇人肚子高高隆起，下半身衣裙都被血浸透了，面如金纸，叫喊声已经一声比一声弱了。
“我让无心他们去叫大夫。”秦朝暮当机立断道。
“来不及了。”唐芊芊蹲下身粗粗检查了一下孕妇的情况，面色难看道。
这里离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车程，就算无心他们的轻功再好，这孕妇也坚持不住了！
唐芊芊摆正孕妇的姿势，边挽袖子边叮嘱道：“让无心他们把所有的热水，清水都带来！同时看好周围不要让血腥味吸引野兽过来。”
看唐芊芊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秦朝暮虽然不知道她居然还会接生，但人命关天，他只丢下句‘注意安全’便按照唐芊芊的吩咐去做了。
唐芊芊深呼吸了几下缓解紧张的情绪，虽然自己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不过当初实习轮值的时候也在妇产科待过，人命关天，只能尽力而为。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炸响在众人耳畔，唐芊芊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些许。
“老天保佑，母子平安。”唐芊芊喃喃重复了好几遍，或许是今天拜佛的时候心比较诚吧，自己竟然真的救下了这两条性命。
将小婴儿放在秦朝暮递过来的斗篷里裹好，看着秦朝暮的衣襟袖口也沾上了许多暗沉的血，唐芊芊心中对于秦朝暮的成见少了许多。
在古代一向是男子不进产房，认为产房是污秽之地，但是秦朝暮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竟然全程陪自己一起接生这个婴儿，看来他并不迂腐古板，还算得上是个好人。
“谢谢。”唐芊芊低声道。
秦朝暮有些意外唐芊芊会跟自己道谢，这还是她到王府之后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软话。
但自己不过是在她接生的时候打了打下手，她为何要跟自己道谢？难道她真的有那种悬壶济世，将每个病人的生命视为自己的责任的医者之心？
若是真是这样，她一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还有她熟练地接生手法，她到底有什么背景？
留秦朝暮在一旁咀嚼那两个字，唐芊芊已经抱着小婴儿送到虚弱的产妇眼前了，“夫人你看看，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哦，很健康。”
躺在地上鬓发都湿透的女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摸了摸小孩皱巴巴的脸，转眼看着唐芊芊，虚着声音道：“姑娘，多谢你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