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一直都在

“狗子，你变了。”

陌上河对着手中的骨灰叹了口气，幽幽故事从脚下河流衍生。

他闭上眼，骨灰洒落伴随着河流起伏。

——

“我昨日夜观天象，一道光华自临川冲天而起，直击云中紫微星，这世间，劫难将至啊。”一个白花花的老头对着面前人说道。

“皇帝小儿并非无能之辈，一场惊世之灾将被掀起，然后沉寂进历史的灰糜。”对面那老头眯着眼打量棋盘。

……

“哇。”一个血泊中的婴儿正哇哇大哭，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一天后，他身高长到一米四，全身瘦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初中生。

此时他遇到了行走在战场上的陌上河。

“你是谁？”

“你是谁？”

“从哪里来？”

“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要到哪里去？”

……

“等会儿。”陌上河捋了大半天，看着对面少年无邪的双眼，他皱眉：“你说你今天出生？然后喝血长大到一米四？没有地方去？”

你扯犊子呢？编也不知道编点好的？陌上河直翻白眼，合着刚刚说两句话你就知道跟人交谈啦？

“我学东西很快，很快很快。”

“有多快？”

“比如，这样？”

少年摸着自己丹田，里面旋转着一股气流。

陌上河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刚刚少年明明还是个普通人，怎么瞬间变成和他一样的武者了。

“不错的成长方式，借助四周的力量，汲取一切转化为自我，但生长的方法太过低级，为何不直接抽取呢？”少年感悟。

陌上河刚想开口训斥，这可是他家祖传的……。

对面少年像一台抽灵机运作起来，疯狂的灵力瞬间扭曲了空间，它们争先恐后的凝结成液体从少年的每一个毛孔内钻入。

陌上河：“…，大佬，你从哪里来的，那么闲啊？”

少年表示不懂。

几番磨合后，少年被赋予了名字。

“既然你不像是人，那么我就以狗子称呼你了，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杀伐四起。

“狗子，你自创的修仙方法能传给我吗？”陌上河眼底带着兴奋。

“不太好吧，你扛不住的。”狗子瞄了一眼陌上河的身躯：“你修行太慢了，还要我帮忙控制，不如我修炼好以后直接传给你，这样快些。”

陌上河闭嘴不言。

——

闭上眼的他扬起嘴角，骨灰随着河流涌动，来到弯曲处。

——

人吃人的世界里。

“这是不对滴，要遭天谴滴。”陌上河皱眉瞪着汲取地上尸身能量的狗子。

狗子忽然停手，沉默半响后：“那我再也不干了。”

陌上河笑摸狗头：“乖。”

狗子体内建立的工业帝国缺少了能源供应，瞬间土崩瓦解。

失败了，第三次的改造，因为能源缺失，不仅浪费了些许时日，还断了这条路。

狗子寻找新的修炼方法。

“我通过与外界沟通，能够暂时借取它的力量了。没办法传导给你，只能造出一些沟通方式传给你，让你一步一步来沟通？”狗子将沟通世界的能力传给陌上河。

“必须要自身强大才能借取到更多。”狗子分析：“还是要向内挖掘。”

“我找到了隐藏在我们体内的小东西，很小，肉眼看不到，我用灵几十倍放大才看到的，很有意思，我发现我们与世界万物都有相似性。”狗子头一次显得兴奋。

陌上河一头雾水，算了，有进展就是好事。

“尝试体验到小家伙们，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强化。它们的寿命会延伸，强度会增加，到时反馈给你的能量也会变多，我们身体内的小家伙们无穷无尽，这个增幅是难以想象的。”狗子引导着陌上河参悟身躯。

“哦，真是有趣，两个方式果然可以一起，你瞧，借用外力来帮助身躯快速的，有规律的变化，还可以更改自身运转方式。相反，每一个小家伙都能帮我借点东西，太有趣了！”狗子已经迷痴。

“一种奇怪的力，它们牵扯着我们世界的所有，我应该能根据这种力来引导一切。”狗子思考。

流水的王朝。

“天上的光究竟是什么？不可逆的生死，我们真的不能倒退吗？”

“河流，我们像是进入了流淌的时间，它从东往西，像被引力束缚的一条笔直的河。”

“沉淀在宇宙内的石子，河流冲不走它，或许我们可以依附它来永生？但我们是否能永生呢，还是说遗失到过去，再也奔赴不上这条能步入终点的河？”

“我询问了这个世界的意志，它说，有无数的更小家伙正在彼此远离，这个广袤的宇宙太大，我们所有物体都会被分裂成小小个的，没有组成，没有存在，又无处不在。”

转瞬即逝的光阴。

“一定存在那样一种生物，我要去找他。”

“我被石头缠住了——狗子留。”

——

骨灰触碰着河流中的一切，有的被石子缠住，有的被河流彻底冲散。

——

“如果，挣脱出，我也永远赶不上时间的河流，除非，那种存在捞我一把——狗子的最后一次书信。”书信下附的是半斤骨粉。

——

陌上河挥手，河流内的骨粉倒退凝聚。

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狗子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陌上河轻轻笑：“其实，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