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沙场破阵曲
“别拍窝头！”神秘筑基少年嘟囔嘴不满道，“师傅说拍人头，会让别人长不高，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看得出，少年对身高的执念很深。
神秘筑基少年也许是早早筑基，身高定型在和白芷差不多的高度，莫约一米七上下。
细细一看，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恼怒时，两颗小酒窝挂在脸庞，反而异常招人喜爱。
身着一副长衫藏青道袍，腰佩宝玉，好一个翩翩少年道士。
嘘~
白芷伸出纤细的食指抵在红润的嘴唇前，示意神秘筑基少年停下。
“要开始了。”
......
初来，如清泉流响。
骤然，琴弦如刀、音如剑。
刀剑相加，铿锵有力的琴音瞬间将听众们带入了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沙场。
琴音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铁骑洪流，冲破了一切阻碍。
白芷和神秘筑基少年身体一紧，仿佛亲临目睹将士血染沙土，马革裹尸。
阁楼内的人们起初是一片寂静，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磅礴气势所震慑。紧接着，有人开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是沙场破阵曲！”有人喃喃自语。
一头发花白的富家翁随着声乐摇晃脑袋，半眯着眼睛，“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幸听到梨大家亲自弹奏这首曲子。”
大厅后排的人群则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生怕漏听任何一个震撼人心的瞬间。他们的脸上满是陶醉与敬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屏风后，白芷和少年郎闭着眼睛，沉浸在这雄浑的乐曲中。
曲音过半，倏尔婉转回肠。
一名断臂坚毅男子，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一刻，他似是看见家中守望的妻孩，他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吼，“这该死的黄沙国，这该死的战争！”
琴音骤起，如烈火燃烧，如狂风呼啸。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前世的记忆如同幻灭的泡沫般闯入白芷的脑海。
前世，白芷也是一名曾当过兵的男儿啊！
晶莹的泪花溢出眼角，谁言男儿心头没有柔软处。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场内听众久久不能忘怀。
沉寂过后，迎来更加热烈的爆发。
好！
汹涌的人群异口同声发出由心的赞赏。
有曲如此，夫复何求。
白芷不禁感叹，原来乐曲，还能如此地打动人心，看来以后要多来听曲。
白芷和神秘少年郎随着人群一起热烈地拍着巴巴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赞叹之情，又迅速将头各自偏向一边。
哼！
两人都发出相似的鼻音。
半响，还是神秘少年郎打破沉默，“喂，你叫什么？”
“喂什么喂，你家大人没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吗？”
区区筑基巅峰的小鬼，本少爷有一百种方法教你做人，白芷在心里嘀咕。
“我叫白芷，你呢？”
“坏女人，我叫夏至。”
......
白芷踮着脚尖，从后院门房探出小脑袋。
左边，没人。
右边，没人。
然后偷摸摸从后门溜出风华苑，屁股还跟着一个身着藏青道袍的小道士。
如若让人见了，定然哭笑不得。
一个女人，一个道士，怎么也和风华苑不搭边。
“喂，坏女人，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啪
白芷一拍夏至脑袋，“说了多少遍，要叫白芷哥哥。”
被拍脑袋的夏至泛起泪花，喃喃道：“长不高了，长不高了...”
“你这小孩，都筑基巅峰了还哭鼻子。”白芷气也，心里想道：“到底是何家的势力，将自家子弟保护得如此之好。”
“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拍你脑袋了，可别哭了。”白芷慢声细语对夏至说道。
夏至倏尔由雨转晴，两个酒窝还带着丝丝泪痕。
白芷感叹，小孩子变脸真快。
夏至一把拉过白芷的手，就要往外走，“走吧走吧，快些去看你说的宝贝。”
白芷屹然不动，拍开他的手，秀眉微挑，没好气地说道：“你家大人没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说完，嫌弃地捞起裙边擦拭手指。
“啊？不是你让我叫你白芷哥哥吗？”
夏至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他是怎么也不会明白，一个身体为女，心理为男的人的别扭之处。
白芷也不理他，独自向外面的街道走去，夏至见状，也从心地跟在后面。
他依虚还记得，师傅捂着脸上的巴掌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生气的女人惹不得。”
转过街角，马车就在不远处。
眼尖的点秋瞬间就发现了自家少爷，踢了一脚频频点头，快要入睡的点冬。
二人匆匆迎上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少爷，点冬可怕你在里面出事了呢。”
白芷伸手捏住点冬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盼点少爷好吗？少爷若是出事了，谁来养你们。”
“错了错了，点冬知错了。”
摸着通红的鼻翼，点冬委屈地退到一旁。
“少爷，这位是？”
白芷往旁边撤一步，露出身后的夏至。
“这位啊，这是少爷我新招募的小弟——夏至。”
白芷负手而立，背对众人，微风浮起衣裙，以一种醇厚的嗓音说道：“少爷我啊，心善。见他无家可归，暂且收留几日。”
点秋和点冬配合地哇了一声，扯着清脆的喉咙发声，“哇，少爷你可真是太好了。”
懵逼的夏至此刻一脸懵逼，这是什么他没见过的新的艺术形式吗？
“走，回家。”
马车上。
夏至瞪大两个圆鼓鼓的眼睛，指着塑封的瓶身，张大嘴巴。
“这就是你说的大宝贝？”
......
白府门口，一名华服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李老头架着马车缓缓驶来。
中年男子见状，沉闷的面庞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白大人，我是罗家家主罗振民，前几日犬子罗兴武给您造成不便，请见谅。”华服中年男子向着白芷行了一礼，说完，向远处一招手。
几个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小厮，从罗府的马车上搬下一木箱，抬到白芷跟前。
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芷一愣，罗兴武？
这等无趣的纨绔子弟，她从未放在心上。
“听闻白大人颇为喜好酒之一道，在下特地从各地收集美酒，献于大人。”
中年男子一拍手，一名小厮将木箱打开，里面林林种种摆放十余瓶精致的美酒。
“既然罗大人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
听闻此言，华服男子满意一笑，“那我就不打扰大人雅兴，在下先行告退。”
几名小厮迅速将木箱抬入白府，随着马车从白芷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这罗家掌事人，还挺会做人嘛。”白芷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