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魔
敲定了合作细节后,唐羽面无表情地离开。
“合作找到我头上……这玉真道真是倒霉到家了!”
姬流云望着唐羽离去的方向,心中暗爽。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让他为玉真道打工?开什么玩笑!
而与此同时。
飞速前进的唐羽脸色难看:“那叶长生提出的条件,道主和长老们刚好可以接受……但也只是刚好可以接受!这次我办事不力,回去少不了一顿斥责了!”
“而且,叶长生此人太过诡异,仿佛藏了什么大秘密,连我也看不透。我玉真道与他这种人合作,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嗯?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种不妙的预感流过心头,他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两个人影:“阁下是谁?为何要阻拦我的去路?”
其对面的老者和妇人并不答话,而是反问道:“你是玉真道的人?”
闻言,唐羽心里一跳。
青州能用这种口气提起玉真道的人,不多,而且都不好惹。
“不错,在下唐羽,玉真道弟子,家师……”
“哈哈哈!”他还没说完,妇人就发出凄厉的笑声,如乌鸦啼叫一般难听。
“很好!我儿的血债,就由你先偿还一部分吧!”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唐羽大吃一惊。
不过,他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杀意从何而来,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使用了玉真道赐给自己的保命底牌。
一道刺目的白光亮起,且迅速扩大,把他包裹在其中。
“哼,想走?”
那位始终保持着沉默的老者开口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白光面前,然后对着里面就是一拳。
一声痛苦的闷哼响起,白光带着唐羽消失不见。
“竟然跑了?可惜!”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无妨。”老者淡漠地摆摆手,阻止了妇人说下去。
“我那一拳虽然没有完全打实,但也够他受的了。他的大部分经脉都被我打碎,即使逃回去了也是一个废人,这对他来说,恐怕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
天才打落尘埃,没人接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妇人语气怨毒。
“连真人都演算不出结果,除了玉真道这种敌视我王家的大道脉,又会是谁杀害了我儿?”
真人演算失败有两种可能:一、对方的实力太强;二、对方使用了蒙蔽天机的手段。
正常人一看都知道,五阶强者数量稀少,且在他们眼里,王凌等人就是几只蝼蚁,怎么会恰好路过,并痛下杀手?
所以,虽然凶手用的是武者的手段,但她、还有许多人都坚定地认为这是玉真道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混淆视听。
王凌的死让她万念俱灰、悲痛欲绝。她既然找不到真凶,那就只能展开随机的报复了!
一旁的老者见状,欲言又止。
其实,从理性出发,玉真道没有杀害王凌等人的必要。
但是,既然王家内外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玉真道下的手,那也只能是玉真道下的手了。
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王家都必须做出回应。这是面子问题。
你杀我一个嫡子,我就废你一个天才。
很公平。
……
郡城,叶家。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一名老者背着手静静地看着泡在一个大池子中的叶长风。
“我确定!”叶长风咬牙说道。
他即将面临的,是叶家秘传的一种浴体法,可以刺激他的身体,让他越过先天的瓶颈,成为宗师。
当然,这样做也会有副作用,那就是透支他的潜力。他将折寿十年,并终生止步于此,无望攀登新的高峰。
但是,他不后悔。他现在需要力量,所以他认为这点代价是值得的!
本来,他们父子俩打算在他成长起来后交接,但人算不如天算,叶鹤莫名其妙地死了!
叶鹤一死,叶家就出现了巨大的权力真空。那些被压制多年的长老们可不会给他发育的时间,绝对分而食之。他能不能成为家主还很难说,即使能,也要被架空。
权力被夺走后,再想拿回来就很麻烦了。
所以,没有威望的他急于成为宗师,靠三阶的实力镇住场子。
“忍住。”
老者不再多说什么,把一些材料丢进水池中,并将一种不知名的火红色油状液体从叶长风的头上倾倒下去。
下一瞬。
痛!
剧烈的疼痛!
叶长风如遭雷击,浑身猛的一颤,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惨白。
从先天到宗师,是超凡入圣的开始!
毫无疑问,想要踏上这新的层次,身体必须发生由内至外的升华。而他来不及修炼,想靠着外力完成这一步,就注定了会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但为了洗涤、改造自己的身体,他必须忍耐!
这种覆盖在他身体表面的油状物似乎能加快对能量的吸收,水池中的材料发生了奇妙的反应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向他灌注进来,强行把他往更高的境界推进。
可想而知,如此填鸭式暴力擢升,痛楚也会跟着成倍增长。
他觉得自己快被撕裂开了。
就像有无数的利刃在他的体内划来划去,身体千疮百孔,原本坚韧的经脉,也已经伤痕累累,甚至有着破裂的风险!
一波波的剧痛,冲击着他的理智。
在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他的最大竞争对手,那个名为叶长风的族弟。
这是他的心魔!
在家族大比上惨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上挫折,对方的表现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不过,对方马上就不再是他的梦魇了。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也将消散。今晚过后,他就能反超对方——永久性的。
他会成为一名宗师,坐稳家主的位置,对方则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想到接下来自己的蜕变,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其中闪烁着冷意:
“如果我父亲还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但现在……我只能让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