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苟住就是胜利!
幽幽青山,明月高悬!
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清冷泉水旁,身穿青云道袍,束发而坐的年轻身影紧闭双目,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年轻道士身前松软的泥土中插着一根拇指粗的静心香,此时缓缓燃烧,袅袅白烟漂浮于半空中。
奇异的是,白烟并未正常消散不见,而是慢慢下沉,缠绕在泉水旁那道年轻身影周围。
当月上高天,逐渐西落,最后一点静心香燃尽,白烟最浓之时,亦是月光最盛之时。
年轻道士身前的泉水无风自动,骤起涟漪,天上月华如水流般落入泉水中心,凭空显现出一缕一缕,如同轻纱薄翼般的轻盈雾气。
也正是在此时,一直静静等待的年轻道士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其小腹微微起伏,以奇特的呼吸频率吐纳着,与泉水表面升起的轻盈雾气一同随着年轻道士的奇异吐纳呼吸而吸入其体内。
片刻之后,年轻道士神色微微一动,睁开双眼,眸光璀璨,睁开双眼的刹那甚至连周围幽暗的树林都微微亮起了一瞬。
“呼……”
只见那道士吐出一口浊气,随即起身,将身前燃尽的最后一根静心香的残渣收起,随后看向不见月华,已经彻底化作平凡的泉水。
“灵力耗尽了吗?不过刚刚好。”
天上一朵云朵掠过,重新出现的月光照亮了一张俊朗到不似凡尘的面庞。
年轻人身材修长笔挺,头发随意束起,虽是穿着一袭简单而普通的道袍,可在那俊秀斐然的容颜与俊逸出尘的气质下,却也显得不染俗尘。
就凭这张脸,老天爷只差把软饭喂到嘴里了!
“终于到九十一级了……”
等到收拾好一切后,听着脑海中那熟悉的升级声,感受着体内一闪而过的暖流,淮知安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慨,低语喃喃一声。
举目向一旁望去,此时已是夜半时刻,唯有声声虫鸣在山林中嘶叫。
夜风吹动,周围漆黑如墨的树林沙沙作响,伴着风声呜咽,听起来分外渗人,不过淮知安早已习惯就是了。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此等偏僻无人之处,却有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孤身出没,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
“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呀,难道是太弱了,所以就算变强也强的不那么明显?”
淮知安低头握了握手掌,发现即便升级之后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和之前一样。
想来想去,淮知安只能将其归结为自己太弱了,毕竟这里可是个修仙的世界,他一个练武的,就算变强又能强到哪去呢?
蚂蚁强上十倍,不还是只蚂蚁吗?
等等,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
“算了算了,权当是强身健体罢了,不求真的修仙,至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行。”
穿越至此快一年时间,淮知安早就把一切看淡,也就没那么在乎实力是否增进。
在穿越之初,淮知安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穿越加系统,这栓条狗在这都能成哮天犬啊!
这开局,怎么输?
开后宫,狠狠的开后宫!
可当淮知安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状况后,那一点点的兴奋的火苗便瞬间被浇灭,心态彻底炸裂!
这竟然是一个仙魔横行,妖鬼肆虐,精怪无数,甚至有大能可以单手摘星的仙侠世界!
仙侠世界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谁还没个修仙梦了?
可当淮知安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系统,竟然只是个武侠系统时就有点绷不住了。
笑?
笑个屁!啸还差不多!
让他在神鬼出没,别人能移山填海,摘星吞日的仙侠世界练武?系统疯了还是他淮知安疯了?
苦练三十年降龙十八掌,然后被人随手搬来一座山压成肉饼?
都不用挖坟了,环保又卫生是吧?
或者苦练吸星大法,然后反手碰上喜欢吸人精气的美艳女鬼,被吸个一干二净,牡丹花下死?
淮知安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漆黑,之前畅想的美好未来统统化为泡影。
无量捏麻麻滴天尊,还是老老实实的苟着吧。
不过好在淮知安人如其名,心态转变的极其迅速——
打定主意,既然成不了大杀四方,人间无敌的强者,那就当一个低低在下的小道士,靠着系统,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苟住,活到九十九就算大胜利!
能不下山就不下山,下山之前一定要先把等级拉满再说。
好在他的外挂异常好用,完全就是秉承“沉默是金”的绝世好系统,没有什么一言不合就抹杀的破规矩,要不然以淮知安那主打叛逆的性子,保证是杀了他也不会当系统的狗。
至于这系统的稀缺点嘛,那就是太沉默了,连个使用说明都没舍得给他发啊,还是他自己研究了整整大半个月,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摸索出来的。
不需要所谓的任务,只是闭关打坐就能升级,这对前世就能直接在家宅个好几年不出门的淮知安来说可谓是天造地设了。
所以穿越一年来,淮知安是变着花样打坐修行,最开始在道观里,后来进山后意外发现了这个奇特灵泉,以月光之力显化灵气,搭配自己自制的静心香,直接让升级速度暴涨了十数倍。
淮知安隐隐察觉到,不是他根据道观里那本破书上瞎摸索出来的静心香厉害,而是这灵泉有诡异。
但秉承着到嘴边的肉不吃不是人的道理,淮知安这大半年心安理得的靠着这座灵泉修行了个的爽,甚至直接突破到九十一级,虽然在这个修仙的时间,感觉没什么用就是了……
“虽然从修仙变成练武,这中间的落差有亿点点大,可活着才是根本,系统的力量该用还是要用的。”淮知安随手拿起一旁的铁剑,出鞘随意挽了个剑花后心满意足的收剑入鞘,随后转身,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向自己那小道观掠去。
只是离开的淮知安并没有注意到,他刚刚随意舞剑时,脚下整座青山似乎都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