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想见的是唐喻
忻夏麦:【我到远山间拜访于老师了】
唐喻:【你还真去了】
唐喻:【她已经干脆利落拒绝我了】
唐喻:【没关系,我们会找到更合适的】
忻夏麦突然想要一个转折,给唐喻带回去一个好消息。
于眷给忻夏麦倒着酒,“小忻导,我听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出国也就半年,很长一段时间我住在老家澜城,去年夏初才回来。”忻夏麦笑着说,“我的狗是帝城土著,在外面过不惯。”
其实忻夏麦根本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她出国的事,她是发了全国通告么?
“我记挂着忻导的电影《除夕夜》,工作都做了一半了,听说这个项目你会接手我去找过你……”
忻夏麦瞪大了眼,这事她不知道!
“于老师,这事真的很抱歉,”忻夏麦点点自己的头部,“做了手术,很多事不记得了,也没有看见过爸爸留下的剧本。”
于眷前倾靠近忻夏麦,伸手撩开忻夏麦的头发,伤疤赫然显现,“你!你出国就是因为这件事?”
忻夏麦黯然点头。
虽然只是过了一眼,但于眷记得大纲里有关于脑肿瘤的桥段。她被抑郁症困扰许久,看不得人间悲剧,梗概看了三分之一就放弃了。
忻夏麦慢条斯理喝着红酒,还回了唐喻信息:【嗯,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小忻导,你能跟我聊聊么,我想听你说这个故事。”于眷说,“你等我拿下电脑,我看看你的资料。”
两个人在民宿铺开的羊毛地毯上盘腿坐着,忻夏麦把认识男女主以及后来女主打版权官司的事都阐述了一遍。
于眷认真听着,配合唐喻发过来的图片资料,构建起了一个初步框架。忻夏麦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只是小女孩还是手生——没把矛盾凸显在景物上。
一直聊到半夜,忻夏麦头放在膝盖上,抑制着自己要的打哈欠,静静地等待于眷给她一句话。
“小忻导……”
忻夏麦仰起头,酸涩的眼睛猛眨了下。
“张爱玲说‘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在你的故事里从女主暗恋男二开始,就埋下了她会不顾一切的种子,为他而快乐为他而悲伤甚至为他而死,很符合张爱玲的这句话,后期女主生活在‘无望的等待和无悔的坚信之间’(出自露比·考尔《写给未来爱人的情书》),对么?”
听着于眷的理解,忻夏麦眉眼里都是喜悦,唐喻的理解都是基于理性和市场,而于眷看到了女主的内心。
“我倒是更在意男主和女主的这部分,男主的角色一直处在自我挣扎状态,剧本能给我看看么?”
忻夏麦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一样,虽然还没有正式答复,但她愿意打开心扉了。
“合适的话我帮你推荐一位年轻人,我可以帮你们沟通。天不早了,小忻导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是被拒绝了,忻夏麦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表情太僵硬,“好,那于老师晚安。今天的事,您能替我保密么?”
于眷点头,开门送客。
在于眷关上门那刻,忻夏麦很想说句话再为自己争取一次,右手一挡时中指被夹了下,顿时连站立的劲儿都不够了,疼却不敢叫,浑身颤抖连头发丝儿都立起来了,流泪都是无意识的。
等缓过劲儿忻夏麦去楼下拿了冰块冷敷,手指还伸不直,皮下的淤血渐渐凝聚。
管家拿了车钥匙要送忻夏麦去医院,忻夏麦疼得受不了,要了片布洛芬止疼。
这种时刻,忻夏麦竟然发现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是见到唐喻。十分钟后,忻夏麦在山风中站立,等着管家把车倒出来。
山路颠簸,手上一跳一跳地疼被加剧,一个感冒刚好的人精气神又一下被抽空了。
处理完伤回到民宿时已经天已经蒙蒙亮,管家问道:“忻小姐,今天您有朋友方便过来接您么,您的车还在半路上。”
忻夏麦的魂在四处飘荡,满脑子嗡嗡的,“没有。”
“那这样,我安排人送您回去。您先上楼休息会儿,您想吃什么早点我让厨房安排。”
“白粥就行,谢谢。”
忻夏麦回房等止疼药起效才睡着,她这副破碎的身体一两天是修不好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见唐喻来了,白体恤运动短裤夹脚拖,站在胡同口笑着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