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生和家长（4）
杨妃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对着爸爸点点头。
男人问道：“真的没有帮手吗？”
“没有。”杨妃回答。
男人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我先处理陈帅的垃圾桶，就怕里面有你留下来的东西。”
“好。”杨妃应了一声。
男人一边走进厕所，一边说道：“现在你的书包里装了什么？”
“等下。”杨妃努力的回想中，“很多东西，有我的裙子，有我的塑料袋，有我买来的小刀。”
“空间充足吗？”
“嗯。”
“那就好办了，我们不能把这些证据扔在学校，必须要带回家，用壁炉烧掉。”
“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脱下这个书包。”杨妃一边点点头，一边说下去，“爸爸，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男人看了一已眼女儿，然后进入厕所，打量了一下墙面，并没有沾上头发。
“您收拾好了吗？”
“马上。”
厕所里，传来爸爸的声音，杨妃一脸茫然的提问：“刚才您说要把老师的死伪装成自杀，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呢？”
“你不要动，我来了。”男人说着话，急急忙忙的跑出厕所，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看见爸爸嫌弃的表情，杨妃脱下书包，拉开链头以后，就把黑色的塑料袋装进里面。
男人收回左手，瞄了一眼指尖，然后返回厕所里洗了洗。
“爸爸，在您没有出来之前，我不会乱动任何东西。但是，您要做什么？”杨妃好奇心满满的问道。
这个时候，男人走出来，到了床边，吐了一口气。
“我就看着。”
“千万不要动哦！”男人一边提醒，一边提问，“女儿，你真的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成为警方的证据吧？”
杨妃点点头，向着背在身后的书包看了一眼，感觉到了更加沉重。
男人不再说话，掏出平时工作的手套，戴上之后，就把陈帅的双手稍微往外面摆开。此时此刻，男人感受到了僵硬程度。
“完了吗？”杨妃问道。
“完了。”男人回答。
尸体根本没有移动多少，杨妃凝视着爸爸的眼睛。
男人说道：“自杀的人往往不会反抗，毕竟是自己杀自己，肢体动作的幅度自然很小。”
杨妃用眼睛看向老师，躺在床上虽然形成一个大字，但是手臂的位置不超过床边。
“女儿，请你相信我。”
听到爸爸说的话，杨妃站在原地不动。
男人问道：“我的脚印怎么办？”
杨妃看了看爸爸的双脚，并没有穿袜子，也许来得太匆忙，忘记穿了而已：“不要担心，我有办法，绝对不会留下您来过的痕迹。”
“哦？”男人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话音刚落，杨妃从门口后面拿起一双皮鞋，放在爸爸的脚边。
男人轻手轻脚的穿上，瞬间感觉到了皮鞋的紧绷，好奇道：“这是陈帅的吗？”
杨妃点点头。
看到了女儿的反应，虽然穿上陈帅的皮鞋，但是男人提问起来：“为什么我要穿上？”
“离开房间以后，不会留下您的脚印。”
“哦……”男人低着头，一直在观察鞋子。
杨妃沉默了。
男人抬起头，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留有余味的双手，然后一同塞进口袋。
“爸爸，接下来我们不需要做什么了吗？”杨妃忍不住问道。
这个时候，男人先不回答，再一次进入厕所，拿出沾有水的拖把，清理掉了房间的地面、廊道的地面、学校后门的地面，再也不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杨妃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正在面前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不久之后，房间的地板变得干干净净。
男人将拖把放回厕所，走出来以后，对着女儿的说道：“刚才我在拖地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的鞋印？”
杨妃看了看脚下。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再说，对吗？”男人自作聪明的提问出来。
杨妃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要想通，谁把你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男人一脸好奇。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的话，会不会是你的同学？”
虽然爸爸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杨妃摇摇头。
男人思考了一下：“我很少接触陈帅这个人，上百次家长会，我只是去了一两次。到底是谁呢？”
杨妃皱着眉头，视线转向了爸爸：“会不会是我妈妈？”
“应该是。”男人握起两边的拳头，竟然认同起来，“剩下的几十次家长会，我都叫她代替去开。”
杨妃记起了当时的情景，稍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老师，脸色开始煞白。
“我们可以离开了。”男人说着话，左手搭在女儿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你有没有留下陈帅强迫你跟他发生关系以后的东西？”
“没有。”
“等下，这下有点麻烦了。要是警方调查不出来真相，我们反咬一口的时候，法庭很难给陈帅定罪。”
“是没有直接证据的意思吗？”
“对。”
杨妃看着爸爸点了一下头，在脑子里快速回忆，依然想不到用什么东西定下陈帅的罪行。
“女儿，没有就没有吧！”男人一边觉得可惜，一边催促起来，“我们先去外公外婆家里。”
杨妃陷入沉思的时候，只是点点头。
夏天的夜晚特别长，因为炎热的关系，大部分的人睡不着。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躺在一张小床的高杰米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不到一分钟，枕头下面响起手机的铃声。
“喂！小朋友，你是高杰米吗？”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陌生又年轻的声音，高杰米一听便知，打来电话的人是男性，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我是四川警局的人，名字叫黄诚恳，今年二十四岁，编号是……”
“不用报了！”高杰米一边穿上鞋子，一边打断话题，“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恕我直言，半小时之前，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局长邀请你来当顾问。”
高杰米暂时没有答应，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探头探脑的望着窗外，是一个小型院子。
“喂！”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黄诚恳的声音，高杰米这才拿起手机，突然问道：“案发地点在哪里？”
“初级学校。”
“是四川境内吗？”
“对。”
“我知道了。对了，这件案子的报案人是谁？”
“小朋友，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能不能先开门？”
“我没看见你在院子外面啊！”
“后门。”
高杰米忍不住笑道：“大哥哥，您是不是怕我家养的狗？”
“小朋友……”手机的另一头响起黄诚恳的声音，真的很小，“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侦探。”
“好了，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我现在马上出来。”
“好好好！”
高杰米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了黄诚恳的激动，声音稍微变大。
五分钟的出门时间，只够高杰米洗脸和刷牙，并没有整理头发。
走到后院的时候，只见年轻的警员站在警车前面，后座的门是打开的状态，高杰米问道：“你的名字叫黄诚恳是吧，有证件吗？”
“嗯嗯嗯！”黄诚恳一边点点头，一边把手进口袋，“你看，我真的没有骗你。”
高杰米定睛一看，看到了黄诚恳右手拿着证件，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不是警方的人？”
“我知道了。对了，死者是谁？”
“四川初级学校的老师，名字叫陈帅，二十八岁。”
听着黄诚恳的回答，高杰米打开后院的门，不紧不慢的钻进警车的后座，顺手扣上安全带。
“小……小侦探，你还想知道什么事情吗？”
“很多问题，比如陈帅的人际关系！”
“不是我多嘴，还有两年就上三十岁了，他还没有结婚，甚至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哦。陈帅有没有一些狐朋狗友？”
黄诚恳一边启动警车，一边摇摇头。
“这么孤僻的一个人吗？”高杰米随口一说。
黄诚恳回过头：“小侦探，这叫洁身自好。”
“不对。”高杰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老师的职责就是教学生认字，但是他本身不外向的话，怎么跟学生交流？”
“你说的也对。”黄诚恳没有反驳了。
“还有，二十八岁的男人，应该叫青年人。陈帅事业有成，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地步，就没有女人追他吗？”
黄诚恳把警车的速度降下来，紧紧的抓住方向盘，看了一眼后座的高杰米。
“小心点开，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手里。”
“对……对不起！”
听着黄诚恳吞吐的道歉声，高杰米摸了摸安全带，然后问道：“大哥哥，难道我说的不准确吗？”
黄诚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准确。但是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一样没有女朋友，陈帅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响起像是安慰的话语，高杰米笑了笑。
黄诚恳将视线移向挡风玻璃，沉思了一下，凝视着反光镜的问道：“小侦探，难道你有女朋友？”
高杰米没有回答。
黄诚恳尴尬了，想找一个洞口钻进去，不过为了能把高杰米送到案发现场，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开车。
两个小时以后，乘坐的警车停在一所学校门口。
高杰米还没有等到黄诚恳下车，直接推门走出去，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除了闻到青春的味道之外，就是教学楼传来的血腥味。
“您好，请把这辆警车停好，里面有位子。”一个年轻的保安走出亭子。
确认尸体的方位以后，高杰米也听到礼貌的声音，并没有选择去理会，直接跑进学校的大门。
然而，还在警车里的黄诚恳，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立马启动引擎。
“我为什么不一个人来呢？”高杰米一边走进学校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启动引擎好了，黄诚恳就把警车开过高杰米，一直控制住很慢的速度。
高杰米没有搭理，向着前方的教学楼跑去，不到五分钟，站在楼梯的下面。
这个时候，停好警车的黄诚恳来了，笑着问道：“小侦探，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时间就是生命，浪费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好好好！”黄诚恳连续的点点头。
“走吧，我已经知道案发现场在哪里，接下来由我带路。”
听到高杰米自信的声音，黄诚恳点点头，跟着脚步走上楼梯。
大概四分钟过去，高杰米停下来，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有两名警员守护。
“小侦探，你是怎么知道案发现场就在教学楼的三层？”黄诚恳一边惊讶不已，一边提问道。
“简单。只有这个房间的窗户是紧闭，我当然认为就是案发现场，主要是靠脑子猜测！”
“哦……”黄诚恳拉很长的音，然后掏出口袋里的证件，举在半空中给两个警员看了看，接下来对着高杰米微笑，这才提起门前的一个封条，“我帮你，快点进去吧。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的提问我……我们。好吗？”
高杰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