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学生和家长（11）
坐到驾驶座的黄诚恳说道：“小侦探，无论是调查报告还是尸检报告，都没有提到胶水。这就说明了一点，杨妃没有到过案发现场，应该是在家里踩到了。”
高杰米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取证的袋子，一边微笑着反驳：“我知道。但是，我目前根本没有线索，只能选择这样做，让检验科做一下对比，鞋底到底有没有学校的泥土和灰尘？”
“如果没有呢？”
“我们就可以死心塌地的登门拜访下一个陈帅的学生。”高杰米提问，“我说的对不对？”
“听你的，我马上把警车开回局里，让检验科检查一下杨妃鞋底沾有的胶水，是不是参杂着学校的泥土和灰尘。”
“我也不敢保证我的推理是不是正确！”高杰米说话的时候，眼睛移向的窗外，“其实，这件案子很简单，复杂就复杂在凶手清理了所有的证据，还有线索。让我们无从查起，有点难办。”
“是啊！小侦探，我们的登门拜访也有一整天了，你怀疑的人选是谁？”
“按照目前得到的证言来看，”高杰米探出上半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黄诚恳，只见一个正义的背影，“除了杨妃之外，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她也有啊！那就是行车记录和她爸爸。”
“我记得这件事情。大哥哥，您也不想一下，行车记录仪里的确有日期和时间。但是，您不要忘记了一点，如果这一对父女是凶手，完全可以把前半段拍下来的画面删掉。”
“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什么意思？”黄诚恳一脸疑问。
高杰米一直在看着黄诚恳，摆正坐姿以后，不紧不慢的回答：“陈帅的死亡时间是六点零五分到六点十分，不过这段时间里，这对父女是去外公外婆的家里路上。那么，行车记录仪就会拍下开车的过程，对不对？”
黄诚恳稍微点头：“我听明白了。你是说如果这对父女是凶手，杀完人以后，乘坐自己的车子逃跑，并且打开行车记录仪。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六点零五分到六点十分拍下来的画面，现在我们就去查看，这对父女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说行车记录仪的前半段没有了。是吗？”
“是的。如同我检查壁炉一样，里面明明留有相似作案工具的残渣和灰尘。不过我们没有办法证明！”
黄诚恳一边倾听高杰米说的话，一边把握方向盘。
警车仍然继续奔跑，高杰米安安稳稳的坐在后座，突然说道：“大哥哥，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说给我听一听！”
“就是……”高杰米看到了黄诚恳回过头，又回过头，只好补充完毕，“我做出一个假设。如果这对父女是凶手，杨申戬穿着陈帅的皮鞋离开案发现场，杨申戬的女儿怎么离开案发现场？”
“可以背着啊。”
“这是一个方法。前门有年轻的保安，后门又有高高的铁杆。杨申戬怎么可能背着女儿离开？”高杰米满脸疑问。
“这个……”黄诚恳沉思了一下，“你想得太复杂了。杨申戬就是背着女儿翻过铁门，过程中虽然吃力，但是需要时间。”
“在我看来，您说的这个做法不成立。”高杰米说道。
黄诚恳向着后座看了一眼：“为什么？”
高杰米回应：“因为杨妃十四岁，加上成熟的身材，少说也有九十斤到一百斤。”
“如果你算的没错，我可以推翻自己的说法！那么，这对父女在互相帮衬的情况下，翻过铁门。”黄诚恳说道。
“在我看来，您的这个猜测不成立。”
“又为什么？”
“因为铁门表面没有杨妃的鞋印。”高杰米直勾勾的盯着黄诚恳的背影，“我们是不是同时看见了？”
黄诚恳停下来警车，就在宽敞的路边，然后看了看高杰米。
“大哥哥，虽然铁门表面有翻越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和鞋印。您说杨妃怎么离开学校？”
“是不是从前门，然后收买了年轻的保安。”
高杰米摇摇头：“不太可能。打一个比方，如果我刚刚杀了一个人，就钻进您的车里。想要乘坐您的车子逃跑，由于到了时间下班的原因，您不想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而且，我现在的眼睛漂浮不定，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并且跟您说话的时候，非常大声。您觉得我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黄诚恳回过头，瞥了一眼挡风玻璃，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接着点点头。
“当您发现我有问题的时候，我却给您很多钱，叫您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大哥哥，您的选择是什么？”
“听了你说的话，我觉得你推理的有道理。”黄诚恳说完，整理一下头上的帽子，“小侦探，我的选择肯定是报警。不过在此之前，首先稳定你的情绪，我的做法对不对？”
“对。”高杰米说道。
“你都同意我的做法，年轻的保安绝对会这样。”黄诚恳微微一笑，“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要是年轻的保安跟您的做法一样，我们早就接到报警电话，然后把这对父女抓了。”
黄诚恳不明白的问道：“如果你的推理是对的，为什么我们还坐坐在这里呢？”
“说明了一点，这对父女没有从前门离开学校，凶手也没有从前门离开学校。”
“后门？”黄诚恳陷入思考。
“大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凶手如何悄然声息地离开学校，而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高杰米说道。
“会不会凶手只有一个人？杀死陈帅以后，把谋杀装成自杀，接下来，凶手穿上皮鞋，从房间的门口走出去。因为前门有年轻的保安留守，所以从后门的铁杆翻过去。”
“厕所里为什么有洗澡的痕迹？”高杰米问道。
“说明凶手爱干净，不想脏兮兮的逃跑。”
“那么，我再提出一个问题，垃圾桶里为什么有清香的气味？”
“或许是某个学生来补习功课的时候，上了一趟厕所。某个老师也说不定呢？”
“在没有得出真相之前，我们推理出来的结果，只是一个想象的假设。”高杰米揉了揉眼睛，“大哥哥，我说的话您可能听不懂！”
“确实。”黄诚恳一边启动引擎，一边开口回应。
高杰米突然一声：“唉！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凶手肯定是两个人。”
黄诚恳没有点点头，也没有摇摇头：“是吗？如果一个人穿着陈帅的皮鞋离开学校，另一个人是如何离开学校的呢？”
“您看，我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来到了原点。”高杰米看了一眼黄诚恳，还是那个正义的背影，“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帅是死在床上，凶手肯定是熟人，才会那么容易杀死他。要是我的假设是对的，这个凶手换成比杨妃年纪更大的女人，身材要好，脸蛋的漂亮，让陈帅心甘情愿的躺下来。”
“对。”黄诚恳点了一下头。
“可是谁符合这样的条件呢？”
黄诚恳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保姆。”
“大哥哥，我说实话，您看人的眼光是真高！”
“小侦探，你说的是反话吧？”
“没有。我一眼便知，陈帅的保姆是外乡人。即使是穿上高跟鞋，和我的身高差不到哪里，还有，这个阿姨穿的非常土。加上经常不保养的脸蛋，都已经有了皱纹，难道您没有观察到吗？”高杰米一边调侃，一边说下去，“这个阿姨的身材也不算好，您觉得他能吸引陈帅吗？”
“你观察的真彻底。但是为什么不能吸引？”
高杰米叹了一口气：“陈帅的保姆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您说呢？”
黄诚恳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高杰米笑了笑：“大哥哥，我不是故意贬低这个阿姨，而是毕竟她长成这样子。”
“如果她不是其中一个凶手，就没有人了！”
“您说得对。要和陈帅有关系的人少之又少，特别是身材火辣和脸蛋漂亮的女性。”
“凶手会不会是正义使者？”黄诚恳眼睛一亮，“我现在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我明白您的意思。”
“小侦探，你说来听听？”
“正义使者是指愤世嫉俗的人。”
黄诚恳点点头。
“但是……”高杰米想了一下，“根据我们的了解，陈帅为人老实，并没有与他人起冲突。怎么会被正义使者的人杀死呢？”
“目前这种说法最为可靠。”
“的确。虽然陈帅性格内向，但是不至于自杀！”
“对。我们警方也询问过心理医生，说陈帅没有自闭症，只是不喜欢吵闹的人群。”
“斯文……”高杰米突然停下来要说的话，然后提问，“大哥哥，您明天有空吗？”
“有。”
“太好了！”高杰米探出上半身，双手放在驾驶座的背面，“临行之前，杨妃说要去外公外婆的家里，把自己的妈妈接回来。因为调查的事情还没完，所以我想再去一趟。明天一大早，您能来接我吗？”
“你不上课啊！”
“十一点整的时候，您一定要在学校的门口等我，您记住了吗？”
“好。”黄诚恳回应了一下。
听到声音，高杰米端正坐姿，就在后座变得安静起来，眼睛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