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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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我把早餐放在凳子上。大白天，屋内也是漆黑一片，不开灯，很难看清楚。如光还在床上躺着，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意思。我也无聊，这么冷的天气顺势也爬到被窝里继续窝着。还好林胜有无线网，还能用用，玩着手机看着电视，渐渐的也眯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中途也不知道醒来几次，又睡过去几次。等到最后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摸着晕乎乎的头，头疼的要裂开一样的。我看如光还在睡觉，我喊醒了他。肚子也早就已经咕咕叫了，我爬下床。问“走，去食堂吃饭了，要不然一会有没有饭吃了。”他慢悠悠的起来，眼神还有些迷离。他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问我“几点了？”我说“马上六点啦，还不快起来。”他有气无力的，慢吞吞的从被窝里钻起来，我都怕他随时在睡过去。看着他磨蹭了半天，终于穿上了衣服。
我们走出了宿舍，天已经开始慢慢暗了了下去，上白班的已经下班了，陆陆续续去吃饭去了。食堂里，看到了一些上夜班的老同志，如光和他们聊了几句。我也看到了李帅，我们简单聊了聊，就和如光坐一起吃饭了。李帅一个人坐在那里玩着手机，吃着饭。食堂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白班的陆陆续续都进来了。还好，我们两个吃的差不多了，都已经和白班认识的一些人开始唠嗑了。林胜坐在我边上，问“你们两个夜班了啊？”如光回复说“是呀，夜班好啊。”林胜说“夜班好个啥，我又不是没上过。不过下一次转班，我也要转了。”我说“那你还早啊，还有时间。”说话间，田汉挺着啤酒肚摇摇晃晃走进来了，看到我笑眯眯的，说“第一天夜班，慢慢适应下。夜班很爽的！”如光开玩笑说道“爽个毛线，夜班最熬人了。”田汉笑笑，拍打了一下如光，丢下一句“叼毛。”就去打饭去了，我没说话，吃完饭一直玩着手机。我看如光吃的也差不多了，就说“要不咱们走吧。”他点点头，说“行吧，林胜你吃吧，我们走了。”他点点头，我们两个起身离开。刚走出去，就看到汪伟兴冲冲的冲进食堂，如光喊他都没听见。如光说“这小子，真行。”我有点不懂，问他“咋了？”他摆摆手，说“没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出头了，确实应该要上去了。
到了车间，白班的人早就已经停机打扫卫生了。周洁把夜班的材料已经提前备好，告诉了我放在那个位置，晚上去拿就行了，然后交代了几句。田丽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对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看着她胖胖的身躯，脸上全是肉，算不上好看，不知道减下肥来是不是很好看。周姐看到我，说“晚上开机子注意点，就你们两个人，累了就休息下。”我点点头，说“谢谢周姐，我知道了。”说完，周姐也走出去了，就剩我和田丽丽还在车间。她走了过来，看了看框里的材料，说“晚上工作仔细点，不要搞混了。”我打趣道“放心吧，都来了一个月了，不会弄错的。”她继续说“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每次都还有出错的时候。”我说“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她看了看我，似乎还有点不放心，说“行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李帅这个时候刚好也上来了，他看到了我们两个，问“怎么了？”我回复他
“没事，来啦。”他点点头，说“好久没上夜班喽，突然一哈子还有点不习惯。”听着他说蹩脚的四川话，被他逗笑了。
指针指着八点，我们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了。我和李帅启动机器，四台机再我们的操作下启动起来。车间里又开始了嘈杂的机器声，我们忙活了起来。两人人穿梭在机器之间，收料，到料，来回重复。忙活了好一阵，我们慢慢闲了下来。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些机器。李帅开始掏出来手机，玩起他的游戏来了。我看了看，说“这啥游戏？”他一边玩边回复“国外的，专门找人下的。”看他玩的痴迷，手指头在屏幕上飞速的来回点按。我有点无聊，又看了看机器，没什么问题，就说“我去趟厕所，你看一下。”他点点头，看都没看我，嗯了一声。我走到封胶车间，看到黄如光忙的不可开交。我刚进门，一股热浪袭来。温度瞬间升高，如光说“受的了不？”我撇撇嘴，说“这也太热了。”老师傅被我的话逗笑了，说“小伙子不行啊，这就受不了啊，我们天天呆里面。”我也笑了，说“胡说，我他妈的身体好的很。”说完，我就溜了，穿过车间门，眼前突然一片黑。后段车间已经早就下班了，突然想起来他们是没有夜班的。在黑暗里，找到车间门，走向厕所。
等我再次回来，李帅已经忙活起来了，不过还好不是很忙。他招呼我“快点来，我忙不过来了。”我应声前去，帮他放料，收料，重新启动机器运转起来。等我们忙完，已经深夜十一点了，我们停下机器休息一个小时。我问“李帅，你要下去吗？”他摇摇头，说“不下去，我不饿。”我去封胶车间找如光，问他“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有点饿。”他说“你去把，我不下去了，等会吃泡面就管了。”我问“不顶饿吧。”他面露难色，说“没事，我没多少钱了，再吃夜宵就没钱吃饭了，你还有钱啊？”我打开手机看了看，被余额吓到了，说“不对啊，这钱怎么就剩这么点了？”他看着我有点不相信，解释道“平常一点点的花钱，觉得不多，加一块其实也不少了。”我看了看支出，口袋里剩下的钱，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这钱比我想象中花的还快，说“一起吃泡面吧。”
两个人坐并排，用烧开的饮水机热水去泡面，泡面连根肠都没舍得加。因为我知道，现在省一点，我白天饭钱就能多吃一顿。原以为夜班只是吃两顿饭就行了，现在想想是我乐观了，第一天晚上就已经让我已经有点举步维艰了。往后的日子只能慢慢熬，省着点了。
我们吃完夜宵，十二点我们又准时开工。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发现身体越来越累，双脚就好像拖着一个大石头一样。脑袋也越来越沉，我和李帅两个人哈欠连天了已经。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都想赶走对方身上的困意，可是如论我们怎么努力，它就好像附上了身，越赶越往身上爬。
终于，李帅有点忍不住了，说“好困，妈的，有点熬不住啊。”我有气无力的说“别说了，他妈的真是难熬，最不喜欢上夜班了。”李帅仰天长叹，道“晚上的时间怎么这么慢啊，他妈的才一点。”
“滴，滴，滴。”机器不约而同，响了起来。我们又开始忙了起来。我们努力用忙碌赶走疲惫，还是有点作用的。我们走来走去，精神也好了很多。但是，忙完之后我们再次坐了下来，又开始了疲惫，这一次的困意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猛烈。感觉站着都能睡着，我们来回走动。避免自己睡着了，只能找点事情做做。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入夜越来越深，天气也冷起来了。出去车间，一阵冷风吹的我鸡皮疙瘩一身，瞬间清醒了很多。
东边微微泛起一道光，马路上车流开始渐渐增多。环卫工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工作了，我站在五楼的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发了一会呆，然后继续回去工作了。等我们再次忙完，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出头。我们已经开始收拾收拾，开始打包了。田丽丽走了进来，看这我们装箱打包，然后拿着几袋产品去验一下良品率。她说“这一次搞的可以，没有出现问题。”李帅开始自夸起来，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田丽丽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看着我装箱，说“还是你心细，没啥问题。”我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黄如光走了过来，看到我们两个待一起，笑着说“田丽丽，看上我们家小解啦。”她白了一眼，说“别胡说八道。”我也说“别闹了。”李帅在哪偷偷乐着，一言不发。周姐走了进来，看着我们还在忙活，有条不紊的，说“小解表现可以，我还在担心你适应不了夜班。”我有点骄傲，说“放心吧，这点不算啥。”如光附和，说“我兄弟别看他瘦小，干活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周姐很满意的笑了，赵维福和田汉两个人搭着肩膀走了进来。田丽丽换上静电衣，走了出去。田汉说“小伙子干的不错嘛，你们两个看来夜班搭配还是可以的。”李帅看着他，说“这叫什么，实力。开玩笑，一级棒。”赵维福说“别吹牛逼了，赶紧忙完赶紧走，我们要开始了。”我们两个弄完所有的事情，把装好箱的产品送到仓库。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掌管着仓库，据说是老板的舅舅。李帅说“大叔，我们给你们放这了哦。”他摆摆手，又进去忙别的了，都没看清楚人，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子在里面转悠。我走出仓库门，让李帅先走了。如光还在忙活最后一点活，我站在车间门口等着他。田丽丽看到我，问“怎么还没走啊？”我说“还没到打卡时间，在等一下。”她看着车间里的黄如光，看着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感情好啊。”我笑了笑，没说话。汪伟走了过来，看到我，说“下班啦。”我点点头，说“是啊，我下班你上班。”汪伟走路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的，说“他妈的，还是夜班爽。”我苦笑着，说“好啥啊，一点也不好。”说完，我打了个哈欠，他溜进了固晶车间去上班了。
如光走了出来，招呼我说“走吧。”我屁颠屁颠跟着他走出去了，我们简单吃个肠粉，洗个澡，爬上床睡觉去了。